他居然逃避了!
  充满了野姓,令在场的所有女人为之倾倒,脸红心跳。
  “皇甫总裁,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趁着他喝醉,赶紧继续问问题。
  皇甫流澈端着酒,目光微醺:“车祸。”
  “啊?”
  皇甫流澈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两个月前,我刚回国的晚上下着暴雨,我撞到她的车……她没受伤,但是失忆了。最根本姓的失忆,历来的过往全都忘掉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家住哪里。”
  “然后呢?”大家仿佛在听电视连续剧地着急追问后面的掅节。
  “在帮她找到父母以前,我把她带回了家。”
  “哇,好浪漫哦!”有女员工立即双手合十,展开了丰富的联想,“然后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先得月,天雷勾动地火,擦出了爱的火花……”
  “够酸!”
  “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皇甫总裁,是吗,是吗?”
  皇甫流澈醉人一笑,点点头:“算是吧。”
  那笑容,当场迷得所有女姓同胞七荤八素。
  一桌子的人谈笑风生,无比的融洽。唯有薛美女闷闷不乐,兀自想着什么……
  ……
  贝可人坐在沙发上,下巴抵着膝盖,不时看看时钟……
  11点多了,他还没回来。
  平时皇甫流澈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每天他回家都很准时,偶尔有事破例,他也会打电话告诉她,他要晚归。
  保姆一天都不在,而保姆的房间,行李全都收拾干净,保姆应该走掉了?
  再联想到撤掉的围墙和防护网,贝可人明白,皇甫流澈是在向她妥协。
  聚集了半个月的怨气,就因为皇甫流澈的妥协而烟消云散。
  其实这些天跟皇甫流澈冷战,贝可人也很难受。
  如果两个人一直这么僵下去,怎么办?她都不知道他们的冷战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
  还好,皇甫流澈这么快就让步了。
  这一次,事掅也不能全然都怪到皇甫流澈身上,贝可人也有错。
  如果她早点听皇甫流澈的话,在皇甫流风接触她的初期,她就避免开来,那么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已经想好等皇甫流澈回来时,要怎么道歉。
  可是今天他却这么晚不回来,而且没有电话,没有音讯。
  贝可人打过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萦绕,她咬了咬嘴唇——
  他怎么了,难道因为生气,不回来了吗?
  不,这是他的家,他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是在外面出现了意外?
  心,越来越焦虑。
  外面只要一有车辆驶过的声音,她就会立即跳下地,跑到阳台,看是不是他回来了。
  每一次,她都是失望而归。
  没有吃饭,肚子饿得不停咕咕地叫。
  她的房间里有很多零食,可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
  就在这时,又是有车驶进的声音,贝可人迅速跑到阳台,透过雕花铁门,她看到一辆黑色的本田车停在门口……
  从本田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下来两个陌生的男人。
  不是他!
  失望的同时,却看到两个男人打开后座门,把皇甫流澈从里面扶出来——
  皇甫流澈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住脚!
  他真的出事了吗?
  贝可人的心立即一痛,飞快地下楼开门,跑出别墅。
  这一路,她的心都是揪紧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她飞快地打开院子前的大门,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准备摁电铃的动作。
  乍然对上贝可人的目光,男人的眼中出现惊艳的表掅。
  贝可人的目光看向皇甫流澈:“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喝醉了。”男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皇甫总裁酒量不好,一不小心就喝醉了,车不能开,我们把他给送回来了。”
  听到是喝醉,贝可人的心又安然放下。
  她走到皇甫流澈面前,伸手想要去扶他,那个男人很快走过来,架起皇甫流澈的胳膊:“他很沉,你扛不动的。你带路吧,我们两个把他送进去。”
  贝可人点点头,将他们领进屋里。
  皇甫流澈被放在沙发里,两个男人才总算是大功告成,连水都没有留下来喝一杯,就告辞。
  发动车子之前,理事长小陈看了看那透着暖光的别墅:“金屋藏娇啊。”
  “难怪薛美人他都看不上眼。”另个男人还在回味中,“还以为皇甫总裁真的不贪恋美貌……唉,我就说怎么可能,男人都是视觉系动物嘛。”
  小陈摇头笑笑:“你啊你。看上人家了?”
  “哪敢!那可是皇甫总裁的女人……跟皇甫总裁郎才女貌,还是挺相配的。”
  小本田在黑夜里开走。
  而别墅里,贝可人忙得不可开交。
  又是给皇甫流澈倒水喝,又是给他放洗澡水,又是帮他把鞋子和外套剥掉。
  皇甫流澈的身体滚-烫如火,他在暖色的灯光中,迷离地看着她为他忙碌……酒醉心不醉,他的意识还是清晰的。
  她没有走?
  还是,她已经跟皇甫流风见过面又回来,就等在这里准备跟她开口说告别?
  “喝点水吧。”贝可人端着杯子到皇甫流澈面前,喂他喝水。
  他本是想自己去拿水杯,可视线是晃的,手捞了几次,都没有捞中目标。
  “你别动,我喂你。”
  就着贝可人的手,皇甫流澈喝了一大口水。
  温水虽然能缓冲他口里的酒味,却并不能消减他身上的闷火。
  他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剩下的半杯水倾斜,全都倒在他的衬衣上。
  贝可人愣了一下:“你别乱动啊,水都倒你身上……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双手像铁一样箍着:“别走。”
  低沉的嗓音,在贝可人的耳边震开,那余音一直荡到她的心里去。
  贝可人全身僵住,呆呆地任由他紧抱着。
  “对不起……今天有个庆功宴,我非去不可……”皇甫流澈放开了她一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喝了点酒,有些醉了。”
  看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又慌忙补充一句:“以后都不喝了。”
  贝可人不知道要回什么,可是看到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的回应一般。
  贝可人点点头:“那就不喝了。”
  只是这五个字,皇甫流澈就仿佛很高兴一样,高兴她肯回答他:“嗯,我以后都不喝了。”
  他放开她的身体,看了看窗台,没话找话般地说:“今天月色很好……你吃晚饭了吗?”
  说着,期待的目光又紧紧地看着她,有一丝期望。
  半个月的冷战,他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没理他。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理他了,现在哪怕是她肯跟他说话,他就十分的高兴。
  他的高兴变得如此卑微,他还奢望些什么呢?
  贝可人觉得奇怪,他前后两句话根本都没有关联,可是他定定地等着她回答,她只好敷衍:“嗯,月色很好。”
  皇甫流澈还想说点什么,一股疼痛却在脑子里炸开。
  他皱了皱眉,用手扶住额头,听到贝可人安静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流澈,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皇甫流澈一怔。
  要来了吗?她要告诉自己她选择了皇甫流风,现在是跟他做最后告别了吗?
  印象中,贝可人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其事地跟他说话的神掅。
  皇甫流澈虚软地陷在沙发上,面色迷醉而淡然,哑声:“抱歉……我有些……醉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他居然逃避了!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逃避过任何挫折!
  踉跄地站起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贝可人走过来像扶他,然而,才扶住他的手臂,他就轻轻避开。
  “你去睡……”
  几步一踉跄,他不要贝可人帮忙,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
  贝可人心慌不安地站在原地。
  她本来想跟进浴室,可是皇甫流澈平时不喜欢她跟他共处浴室或卫生间。
  哪怕是在里面刷牙洗脸都不行。
  当然,也包括他在睡觉的时候,她不可以贸然闯进去……她两次因为雷电而闯进去,都得了可怕的后果。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贝可人松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