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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哑声,淡淡的道。
  他们站的位置是在路边上。
  车子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季予南的话被分割得断断续续,但并不影响时笙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你不累吗?”
  即便是深爱,这样的纠缠也是痛苦和欢喜掺半。
  “累,但若是轻松的代价是和你从此陌路,我更愿意这样折磨一辈子。”
  时笙站的位置是风口,头发被风吹得一直往脸上糊,她用手指别到耳后,刚松手,又被吹乱了。
  反复了几次,索性不管了。
  头发拂过脸颊,有些痒,有几根甚至被吹到了眼睛里,弄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看他。
  “短时间内,我没办法放下对季家的成见。”
  季予南清俊的眉目微微隆起,却似乎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而心生不悦,甚至连注意力都没在她的话上,而是紧盯着她被风吹的不停飞舞的头发。
  “我可以等,多久都行。”
  总有淡忘的一天。
  “如果这辈子都不行呢?”
  “那我就陪你耗一辈子。”
  他移了移步子,挡在时笙面前。
  风停了。
  她的头发没再凌乱的不停飞舞了。
  时笙看着他滚动的喉结,低低的呓语,“我永远不会去见你的爸爸,更不会原谅他。”
  “我不会带你去见他们,更不会要求你原谅。”
  “……”
  时笙的思绪有几分涣散和飘忽。
  她盯着季予南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在想:
  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无奈多些,还是愤怒多些,亦或者,是欣喜多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季予南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要来不及了。
  “时笙,你……”
  站着一动不动的女人突然伸手,握住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在季予南愣怔的瞬间,五个手指像凝脂般挤进他的掌心中……
  张开。
  和他十指相扣。
  和他的粗粝不同,女人的手指又柔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季予南低头,目光胶在她精致的脸蛋上。
  这种时候,按理说应该直接吻上去。
  但季予南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
  ……
  街道上,嘈杂的喇叭声沦为了背影。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季予南扣住时笙的腰,带着灼热气息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时笙仰着头,被动的回应。
  男人的眼底蓄着疯狂汹涌的暗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时笙,沙哑到极点的嗓音模糊不清的在时笙唇侧响起,“时笙,你知道这种时候牵一个男人的手,代表什么吗?”
  时笙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他贴着她的唇说话的间隙,时笙推开他,急促的喘息。
  季予南笑着揽过她,下颚挨着她的发顶,轻轻的磨蹭,“我就当你是知道的,反正你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时笙懒得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你放开。”
  她快被他给勒死了。
  肋骨感觉都要错位了!
  “时笙,我早就放不开了。”
  如果能放手,他也不至于让自己沦落到如今这般狼狈的地步,居然要靠着去自首,来留住一个女人。
  时笙的唇角不受控制的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沉下去了,她推开季予南,“走了。”
  季予南拧眉,怀里的空落感让他有些不悦的抿唇,但还是收回了手,“去哪?”
  女人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要坐牢吗?我送你一程,再晚人家下班了。”
  季予南:“……”
  上了车,时笙吩咐司机,“回长岛。”
  车子掉头。
  季予南衬衫的扣子迎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他搁在膝上的手,紧紧扣着一只属于女人的,白嫩柔软的手。
  ……
  一周后。
  季予南安排好美国公司的事,和时笙一起回了中国。
  事情虽然没有曝光,季氏也没受到影响,但季予南还是决定将季氏的重心慢慢转移回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