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筹码
  言瑾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三哥,节操呢?
  你以前对着陈白沫不都是一副谦谦如玉,照顾有加,温文儒雅,半句脏话都不冒的贵公子吗?
  怡乔没多一会儿就又睡了。
  身子蜷缩成一团,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经过上次乔瑾槐的事,言瑾之对她,真没有什么好感。公事公办的替她扎上点滴,也没去管速度快慢,起身走到了站在阳台上抽烟的莫北廷身侧,也点了一支烟,“三哥,白沫姐那里,还是你去送吧。”
  莫北廷转头看了眼里面,“弄好了?”
  “恩,明天如果还没好转,就再去医院打几天点滴,我没带解药性的针剂,安眠药只能靠她自己熬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是一两次吃了,没大问题。”
  他语气里,全然是对陌生人的淡漠。
  莫北廷没去计较言瑾之的态度,他不爱沈怡乔,自然,也不会为了朋友对她的态度冷漠而心里不舒服。
  他常年锻炼,很少生病,即便有不舒服,躺个半天也就好了。
  所以,对沈怡乔这种感冒就要打点滴的身体体质很懵懂,“她这样,是先天还是后天?”
  “她没有先天性的疾病,这情况肯定是后天糟践出来的,上次你也瞧见了,她喝酒那个架势,四瓶洋酒眼睛都不眨的就喝了,老乔都没她牛逼。明知道自己对安眠药过敏还吃,她这典型的是在慢性自杀。三哥,这女人心理有病,你利用她和白沫姐赌气,现在白沫姐也已经后悔了,你赶紧把婚离了,要不然,以后你还得负责送她去精神病院。”
  莫北廷眉心微蹙,这次是真有些恼意了,“什么时候嘴巴这么毒了?”
  言瑾之掐了烟,瘪了瘪嘴,“我就是看不惯她,上次你让老乔给她道歉,你看她那态度,能把人给气死……”
  “太晚了,你送白沫回去。”
  他转身往里走,跟上来的言瑾之嗤笑一声,“我送她回去,她能跟我走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怕打雷,今晚这么大的雷雨,她回去一个人呆着不疯了?我在这里帮你看着沈怡乔,你下去问问她,如果她不愿意走,让她在你楼下将就一晚上得了,总好过回去折腾,你担心,她也遭罪。”
  ……
  莫北廷下楼,在客厅里没看到陈白沫。
  外面电闪雷鸣,她不太可能会出去!
  “白沫。”
  他喊了两声,没人应。
  莫北廷的神色顿时紧绷了起来,大步走进刚才陈白沫洗澡的那个房间,拉开衣橱,果然看到里面缩着个小小的身影。
  她抱着膝盖,后背紧紧的贴着身后的橱壁,身子在瑟瑟发抖!
  有小小声的啜泣传来。
  “白沫。”
  莫北廷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也知道陈白沫为什么害怕雷雨天气,她父亲,是在雷雨天气死的。
  “白沫。”
  莫北廷蹲下身,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脊,“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刚才还压抑着嘤嘤哭泣的陈白沫突然扑到他怀里,揽着她的腰,嚎啕大哭,“北廷,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哭的声嘶力竭,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外面雷声停了,雨停了,房间里静的只剩下她时不时的抽泣声。
  莫北廷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
  陈白沫贴着他,不愿意松手,她已经很久没和莫北廷这么亲近过了,抱着他,感受他紧实的肌肉脉络,手指触到她的体温,她怎么舍得放手,“北廷,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以莫北廷的性子,如果不是心里还有她,就算她哭死也不会管她,更别说抱她!
  他对她的感情。
  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
  莫北廷抿了下唇,他逆光,五官的阴影投射进眼睛里,讳莫如深!
  他没有回答陈白沫的问题,直接站起来,高挺的身子投下的暗影将她笼罩在其中,“好好休息。”
  “北廷。”
  陈白沫要去拉他,但蹲久了,腿有点麻,刚起身就跌倒了。
  膝盖磕在地板上,‘咚’的一声,疼得她眼眶都红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莫北廷的脚步停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回了身,也就是这短暂的瞬间,陈白沫强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扑进了他怀里,豁出一切的垫着脚尖去吻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