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雪银河随两位同事跟着威士敏也上了第一辆车,
  她穿着那件掐腰卡其风衣,没戴帽子,就是风沙大了的话,她有一条围巾可以包住头只怕比帽子有用。戴着大墨镜。当然上车时她把墨镜摘掉了。
  所以,已在车上坐好的祁醉一眼就看到了她!
  虽然这一车也有女性工作人员,他自己也带有女助理,一个近五十岁的发言人。但是年轻美貌的面孔,就她一人,且,雪银河太漂亮了。
  是了,这不比舞蹈学院的清洁工,雪银河处处得正装,该显的腰俏眉目可都显出来了。就算她素颜根本没化妆,那单个看无可挑剔的五官——雪银河的唇本色特别好看,桃花一样儿;眼睛有神,神色娇俏聪慧,真的,这是她本色,装不来别人也学不来。美人儿就是美人儿。
  车上一些人不认得她,首先祁醉的许多工作人员都是头回见她。加上一会儿发生的事儿,下来后私下肯定有议论:难怪童源精神好这么快,身边有这么个俏佳人呀——
  华缅边界是君主立宪制后天朝与邻国划定的第一条边界。60年划定的华缅边界开辟了天朝与邻国和平友好解决边界问题的先河,巩固深化了华缅两国人民的传统“胞波”情谊。
  被称为“天朝1号碑”的华缅1号界桩位于云州保页市腾忠市。议长、参谋长一行徒步从石城垭口出发,冒着凛冽大风,踏查位于海拔2900米以上山脊峡谷的华缅边界线,直至抵达海拔3214米的尖高山主峰华缅1号界桩。
  议长、参谋长仔细勘查这块界碑保存情况,并均亲自为界桩上略已斑驳的“中华”两字描红添色,并向当地的界务员了解边界日常维护情况,向基层边界工作者致以问候,表示感谢。
  他们往3214米高的1号界桩行去时,雪银河并未再继续跟随,估计这里头也有议长的授意,怕她走再高的路。
  她和另外一个同事张凡留在客车停留处等候。
  两人站在车下,正在饱览祖国大好河山,聊着跟这大好河山有关的话题,轻松愉悦,
  突然那边走过来个小姑娘,
  穿着他们当地的民族服装,脸上标志性的高原红,憨憨地望着他们,
  一开始还不敢靠近,
  直到看到雪银河对她笑,弯腰抬手跟她打招呼,这个小姑娘才慢慢走近,一走近就拉起她的手拽着要她跟她走,
  小姑娘劲儿还挺大,雪银河开始还笑着问“上哪儿,”小姑娘咕噜咕噜说一串儿他们这里的话,雪银河也听不懂。张凡有些着急了,雪银河的身份他是不细知,但是这会儿谁还不知道她对议长有多重要!忙跟着,“银河,别走远了吧。”雪银河肯定也担心走远,但是看小姑娘如此赤诚,她回头对张凡摆摆手,“没事,我跟她去看看,我记着路。”小姑娘太热情,拉着雪银河开始跑了,张凡追几步,“银河,你带手机没!”人都没影了,张凡这才真着了急,忙上车看她公文包,里头赫然搁着她手机在!
  这可怎么好,雪银河就在他跟前弄丢了!
  雪银河跟着小姑娘跑了会儿就气喘,她还心大地想,该锻炼了,看看这身体素质,海拔高一点你一跑就喘得跟猪似得。
  原来这背山后有个小学校,
  今天是当地的个“小牧民节”,学校老师组织孩子们邀请路过的人来学校一起过节,这个小姑娘跑的远,一看望见漂亮的雪银河小姐姐,自然就相邀了。
  哎,雪银河这边是“快活过节”咯,
  那头,可把议长担心坏了!
  第33章 33
  议长望着据说雪银河跑不见的方向,眉头深锁。
  威士敏一旁劝,“小女孩儿拉走的,不会走远,”
  议长忽然起步往那头走,威士敏忙扶住,“小心脚下。咱们就这边等吧,已经去人找了……”议长没有停步的意思,威士敏唯有往旁一使眼色,助理立即明白,去布置。
  “他这是要去哪儿,”
  已经上车的祁醉问。回程他们各自的车队已经上来。
  他身边人也是扭头问车窗外,
  不久传来,“议长那边来人说,请您先走,议长想在这附近转转。”
  祁醉玩味儿一挑眉,
  突然一握车把,“我们也转转吧。”身边人都一头雾水。
  于是,这往背山走的行程个蛮有趣的格局,
  前一拨儿,
  后一拨儿,
  貌似闲庭信步,各溜儿各的,
  实则,完全看得出参谋长的步伐跟着议长的足迹呢。
  威士敏也往后看了一眼,“他一直跟着。”
  议长全没在乎,“跟着怎么了,”
  威士敏也不好说,这一扯到雪银河,啥都不好说。就笑笑,心中叹气。
  走了半程,忽然前头出去寻的人连跑带喘地过来,“没,没事,前头有个小学校,银河被拉去和孩子们一起做游戏呢。”
  这才都松了口气。
  再看议长,没停脚的意思继续往前走,威士敏正要对部下吩咐先去学校布置布置,童源一抬手,这会儿神态轻松多了,“我们别过去打搅,就远远看看。”这下全体都放心了。
  而此时,也有人已经报告到了参谋长跟前,原来是议长的一个工作人员被前面一个小学校的小学生拉走,今儿巧了,是当地的“小牧民节”,他们正在小操场上做游戏,议长估计就是因着这才前往。
  “果然出了名的‘会作秀’,童源最会搞‘假亲民’这一套,收买人心。”祁醉身边的谋臣杨检沉声说。
  祁醉始终带着微笑,手背后,“这也是他的板眼不是,正好学学。”
  小操场上真得很欢乐,
  雪银河其实是个不喜欢小孩子的,闹人。但是,这一刻也不禁为这些生长在高原依旧保持淳朴的孩子们所感动。他们大声歌唱,声音脆亮清澈;他们尽情舞蹈,每个动作都是他们对他们心中“神”的献礼。
  老师见她跟孩子们互动极好,看来也有舞蹈底子,请她为孩子们也跳一支舞——这还真是叫雪银河“学以致用”,胡育颜在她身上下的功夫这会儿终得回报!
  要平常,雪银河估计得扭捏,但是这里,她也被孩子们的热情所感染,脱了风衣,大大方方边扎着头发走到场中间。
  你知道雪银河跟着胡育颜练舞那是动真格的,她从胡育颜那里也着实学会跳了许多舞种。
  这会儿,她就应景儿跳了支蒙古舞里的“灯舞”。
  “灯舞”是节庆欢宴、亲朋相聚时所跳的一种女子独舞,主要流传在鄂尔多斯草原。清陆次云在他所作“满庭芳”一词中曾有所描述:“舞人矜舞态,双瓯分顶,顶上燃灯。更口噙汀竹,击节堪听。旋复回风滚雪,摇绛卉,故使人惊。哀艳极色艺心诚,四座不胜情”。其温雅婉约的技巧,可见一斑。
  此时,雪银河肯定头顶口中没有燃灯汀竹,但是动作一点不输上台正式献舞。所有的蒙古舞里,她最喜欢灯舞,因为胡育颜跳这支舞时最妩媚,看得她如痴如醉,比四海八荒九戒仙女都跳得迷人!
  然而,
  此时,这个在苍天下,万丈崖上舞蹈的女子何尝不是个仙女,
  雪银河的柔媚劲儿着实适合这支舞,加上她此时满腔的对孩子们的喜爱之情,舞之柔美,舞之欢快,舞之洒脱——
  连威士敏都不禁在心中连连感叹:说个不敬的话,这就是个妖精撒。善解人意,学识能力都不错,再加上这等姿色才艺,哪个男人跑得了?当然,这还真不是普通男人驾驭得了的,估计就算心路还活着,迟早也拿不住她。一想,倒还真只有议长这样的才握得住,起码,看得出来,雪银河敬佩他。就凭这,也只有议长能叫她心甘情愿——
  而那头,
  祁醉的高参杨检也有话说,当然不乏轻蔑意,
  “原来如此。我说议长团队哪里忽然就冒出来这么个美人儿,原来用在这儿呢。是得好好学学,有时候美丽女人确实是一把利刃,特别是这样有才艺的女人,李隆基当年就是没用好杨玉环这把好刃,反倒割了自己的手。”
  祁醉听着,虽说面上淡然微笑的神色没变,心里,却是“咚”一动,
  上次他亲自前往吊唁童源的小老婆,与他密谈“晚璇欲以情报换性命”时,不就是这个女子在一墙之隔,童源且没有防范心地纵着她么。当时,祁醉出来就了解到,她,叫雪银河。不过那时候祁醉只当这是童源稀烂的私事,并未多加在意。
  现在,这一听杨检提起“李隆基,杨玉环”,祁醉突然想起来——他是没去参加童心路的订婚礼,但是那场荒诞的订婚礼上发生的事儿,祁醉可是多次听人在他耳朵边儿提起的,好像——好像提起童心路的未婚妻,也是姓雪——
  远远那头小操场上爆发出来的鼓掌声将祁醉的思路打断,他再看向那头舞毕弯腰向孩子们谢礼的美丽女子——祁醉眼中的神色更耐人寻味。
  他是个物尽其用的主儿,有十分了得的自制力和强大超人的冷静观,所以杨检十分肯定自己看到的年轻的参谋长眼里的“兴味”绝非“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是权力者看到契机的光芒!
  议长一直站在那小陡坡上看她和孩子们告别,而此时,参谋长一行已经离开。
  雪银河跑过来,一脸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她脸蛋儿红扑扑的,加之跑上来也是气喘,
  议长伸出手要牵住她那一刻,所有工作人员均十分默契地望向别处,之后,都走到他们前边,只留下两个警卫员走在最后。
  走着走着,雪银河发觉他看她的眼神不同寻常了,羞臊地,“别看了,不就跳个舞么,”
  议长仅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
  “跳得好。”
  第34章 34
  一直走到车前议长手也没松,下头人也马上会意,议长和雪银河单独乘坐一辆车。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议长这样不避嫌,甚至升起了驾驶座后的幕挡,隔绝了前面司机的耳目。
  他们的视线都没有躲避,彼此凝视着,
  议长有力地将她一抽抱起来,银河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搭在他肩头,微笑“我真的跳得很好么,”
  他微微一点头,带着轻松的笑意,“还行。”
  银河嘟嘴,靠近,“还行?刚才还说好,”
  两人越来越近,“刚才是刚才,现在想想……”银河堵住了他的唇,
  这是他们的初吻,总的来说,银河起的头,议长当仁不让掀起的波澜壮阔,
  仿若逆水行舟的二人在历经波涛,终于彼此抓住了彼此,他们没有退缩,有且唯有依恋,激烈里也不乏温情脉脉,这不是激情一时,这是感情深化的结果,因此格外甜蜜——
  “是不是跳得好,”
  她赖在他颈脖处娇啫出声,
  他轻抚她的腰肢,“嗯,”只懒哑嗯了一声,她不依,扭扭,“哪里好,”
  他低头唇抵着她鼻尖儿,“都好”,再亲吻到她耳后,亲呢到只有她才听得到的表扬称赞——你真该看看此时议长的模样!所以说,沉淀了下来的男人才是极品,他才是能把内敛敏锐与桀骜不驯完美结合的王者。他所历经的一切让他不得张扬,但是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锐气与霸气又时不时渗透,让你既有安全感又本能好奇探索忍不住撩拨——每每激起雪银河情动不已,她越娇,他越爱,这样彼此缠绵不离……
  “乖,忍忍,回去……”这还在车里,他实在不想和她的第一次就这样草率冲动下——
  “嗯,”红艳儿娇化了雪银河也叫他爱不释手啊,他拇指摩挲她发烫的脸蛋儿,银河的眼眸挤得出星河——看来等不到走出去——
  他挨着她的脸,拿起与司机的通话器,“开进车库,你先走吧。”
  “好。”
  难怪有人说司机是“最后一道防线”,他们必须得忠诚,而忠诚的首要就是“嘴严耳聋眼瞎”,嘿嘿。
  议长着实人生里冲动了这一回,他知道自己和银河总会走到这一步,但是起码该有个叫她舒适的环境。而且以他这样的地位与道行,冲动到不顾避嫌司机,车里就——总还是生平头一回!不管今后他被她磨得一再放纵,车里不晓得鬼混几何,也都说明雪银河于他而言的极特殊性!他是真的爱她,爱她甚至愿意放纵自我。
  ……
  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