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死了
  但是,国师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是教他学识武功的师父,他的存在跟父亲一样,哪怕他是沈家灭门的策划者,真的要跟他决裂,他都无法下死手真的要了他的命。
  一直到现在,他想起从小教育自己的国师,他还是不相信他真的会是这样人,也会在心头出现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但是,凤锦是什么人?她这些年可以说,一直想给自己的两个女儿报仇,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坏事。
  还有族长,他跟自家娘子都是经历过事情的人,特别是自家娘子,有女人家的心细,还有明锐的观察力,她就觉得族长不是坏人。
  他不是坏人,那么坏人只会是国师。
  “殿下,你是打不过老臣的,我的条件你答应吗?”眼看淳于冥炎节节败退,耶奇大声道。
  “他打不过,还有本阁主!”
  孟倾一直担心自家夫君,她感觉这个耶奇就是个疯子,虽然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他的所作所为看,他是绝对不会念着跟自家夫君的师徒之谊的。
  而自家夫君几乎是从小就跟了他,跟他的感情深厚,哪怕想替沈家报仇还是畏手畏脚。
  此刻,她看见自家外祖母还有凤夙跟淳于冥逸都过来了,心头放下了心,过去,“外祖母。”
  凤锦的眸子闪过温和,那边的凤夙将沈漓身上的绳子砍断。
  “多谢!”沈漓十分有礼貌,冲凤夙一躬身。
  “不用。”
  “哈哈,都来了,很好,很好……”国师连说了两声很好,他的攻势突然凌冽了起来,淳于冥炎躲过他的攻击,却缠上了他,大声,“今天是我跟耶奇的私人恩怨,本宫不希望任何插手,还希望前辈体谅。”
  “体谅?谁体谅我?我的女儿的命能活吗?耶奇,我就问你,当年我女儿生产,是不是你派人追杀的她?”凤锦厉声喝道。
  她的气势很足,夜晚把声音传的很远,耶奇“哈哈”笑了起来,“是我派人做的怎么了?是我!”
  凤锦几乎没站住,被凤夙扶住,“外祖母……”
  “耶奇,为什么?你我并没有任何仇怨?为何要害我的女儿?”一把推开凤夙,凤锦扯的喉咙生疼。
  “哈哈……好个没有任何仇怨,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姓衣,姓衣!”
  凤锦愣了一下,突然也狂笑起来,“原来是衣家人,哈哈,想不到我杀了你的爹,你杀了我的两个女儿,好个一世报一世,我凤锦无话可说,今天就让我的外孙拿了你的性命给我女儿报仇!”
  “卉儿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她是知道我的身世才离开我的,我都放下了,只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对我!”耶奇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耶奇,不管你是衣家人还是谁,你杀了我的两个女儿,还借我的手灭了沈家的满门,好,好的很,你今天必死无疑,而我说话算话,自会给沈家冤死的亡灵交代,凤夙……”
  凤夙的手摁住宝剑,眼前突然一花,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中,沈漓竟然拔地而起,闪着嗜血红光的薄片插进耶奇的后背。
  耶奇出其不意竟然被捅了一个正着,他一声惨叫,强大的外力外泄,淳于冥炎都有点受不住,气血翻涌,却一把把沈漓扯进他的怀里,大叫,“沈漓。”
  耶奇的内力外泄,眼看淳于冥炎跟沈漓就要受伤,凤锦脸色一变,没想到他竟然练成了如此邪术,大喊一声,“凤夙、阿逸小心。”
  说话间,凤锦身体已然腾空,挡在了淳于冥炎跟沈漓的前面。
  “轰……”内力相碰,凤锦身体被逼退了好几步,堪堪稳住了声影,一口血喷了出来。
  耶奇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倒,发出震耳的声音。
  淳于冥炎护住沈漓,盯着耶奇眸子溢出水汽。
  沈漓的身体抖个不停,泪水弥漫了自己的眼睛。
  他看着急剧喘息的耶奇,知道他是活不成了,大声喊道:“爹,娘,你们到死都念着沈家的仇恨,儿子给沈家报仇了!”
  “咳咳……”耶奇剧烈咳嗽起来,半天突然大笑道:“果然一世报一世,好,我死的不冤,殿下,你相信吗?老臣从来没有产生过害你的心,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唯有心头对师妹的爱,她其实一直在等我,等我,我去见她了。
  沈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身上藏着孔雀锥竟然瞒过了我,你也是故意留下破绽让我捉住的吧!好,果然是沈家人,这份胆识跟睿智我甘拜下风,对了,那东西可不是好东西,不行就让你叔叔保管吧!殿下,老臣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你……”
  声音戛然而止,淳于冥炎一滴泪流下。
  沈漓的手依旧死死握住孔雀锥,这个东西是千年寒窟锻炼出来的东西,通体发红,对付耶奇身上练的奇玄大法。
  场面有诡异的安静,本是站着好好的凤锦,突然好不预兆地一头栽倒,唬的凤夙跟淳于冥逸大喊,“外祖母。”
  这三个字似乎也将一直发懵的孟倾唤了回来,她只觉得心头一跳,手脚开始发软,“外祖母。”
  三个人将凤锦围住,凤锦突然摆手,“都不许哭,本阁主大限将至,你们也清楚,迟早有这样一天,凤夙,既然不是你父亲杀害的你娘,你还是认祖归宗吧!
  虽然此事因他而起,但是你母亲是真心爱他的,如果她知道她是受奸人挑唆,也愿意你认祖归宗。”
  “不,我不,我这一辈子就姓凤。”凤夙满眼的泪水,固执道。
  “听说,要不你母亲跟我都不会瞑目的,你舍得吗?”
  凤夙咬唇,一句话说不上来。
  “倾儿,倾儿……”
  “外祖母……”孟倾总觉得对凤锦的感情不深,外祖母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此刻只觉得心头酸涩难忍,心痛不已。
  “他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