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病?让我看看。”时灿排开众人走到欧阳病床前,不经意间,他的目光与费里维正正对视在一起,只是一刹那间,他仿佛从费里维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和心疼……
  没想到一惯冷凛的上将竟会对一个秘书官流露出异样的情感,时灿略感哪里不对劲,但他的思绪很快就转移到欧阳身上,床上的金发美男此时脸色苍白的微微合着眼,清秀的容颜稍显柔弱,再加上褪去军装,平添了数分楚楚可怜。
  “你有办法救他是吧,那么欧阳就交给你了,请你用安心丸救他。”费里维开口说出的话让时灿微微一震,这也是第一次从费里维嘴里听到他求人的话,时灿抬眸望向他,只见费里维眼里竟全是恳切的目光。
  隐隐中,时灿突然感到有些不一般,但究竟是哪里不一般,他又无从去思索,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及时救治欧阳,时灿俯□用手探了探欧阳的几处脉络,然后定了定神,垂着闭上眼静静地思索。
  脑海中迅速出对症的药香种类,他睁开眼,对费子谦道:“我回去制几枝香过来,可以缓和他的病症,你们等等。”
  “为什么不用安心丸?”费里维突然拉住他,胳膊的力度很大,让时灿蓦然顿住,“安心丸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药,只能是重症垂死的病患才能用上,欧阳秘书官的症状我看过了,暂时还用不上安心丸,他只是突然引发的心病,只需要几支药香治疗就可以缓过来。”
  费里维这才松开他,语气稍为收敛些,“那好,你快去拿来。”
  时灿看他一眼,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匆匆打断,救人要紧,他没时间去想些莫明其妙的事情。
  香枝很快燃了起来,满室的烟雾朦胧,病床上的欧阳脸色渐渐缓和了不少,呼吸也平缓有序,一直不近不远的守在房里的加德满暗暗松了口气,而病床边,费里维凝着欧阳,冷俊面容也跟着缓和下来。
  “太好了,好在有时少在,不然我们又得手忙脚乱的送欧阳回联盟星,时少,你这药香真的好东西,听说这次赌局你赢了夫人,呵呵,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费子谦由衷地赞道,时灿微微笑着说:“没什么,典械星向来是联盟星的药材基地,珍奇的药材层出不穷,再加上欧阳上尉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病,只是缓几口气的事,不用道什么谢。”
  他说着,又掏出怀里的几束香枝,递给费子谦道:“这是我前几天做的,你先拿去做好备用,每次欧阳秘书官一犯病,你可以燃上两根,他嗅着就能缓回气来。”
  “那真是谢谢了。”费子谦收下后,却听一旁久没说话的费里维道:“难道他这种病真的不能根治?”
  时灿见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病床的欧阳,一时间,心里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涌了上来,他咽了咽喉,平静地道:“这种心病很少有,再说,我也不是医生,无法诊定他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心病,只知道用这种药香可以缓一时,但说到根治,还是得去你们联盟星的特等医院才有结果。”
  “你的安心丸…….不能用用吗?”费里维问。
  “我制的安心丸是重病药,对现在的欧阳上尉来说不太适合用。”时灿抬眸时迎上费里维的双眼,只是刹那间,他从那对漆黑瞳孔中看到许多复杂情愫,有担忧,有期盼,也有焦虑。
  这种感悟很不好,让时灿突然生出莫名的烦躁,冥冥中像有什么东西拉扯着自己的心,整个人都像被那根细丝抽扯着,周身的不舒服,他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对这个上将的喜怒哀乐都不愿渗入,但偏又好像会被这人所牵动。
  “欧阳上尉现在已经没事,我先回去了。”他正想离开时,突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金蕴的声音。
  “欧阳秘书官怎么又犯病了?你们这些军医一点用都没有,这个时候了还要回联盟星医治,那得费多少时间?!”
  金蕴一进门就瞧见满屋子的人,她身后跟着文楦,见到费里维也在时,微微扬了扬眉,“里维也在这?难得。”
  “妈,幸好有时少在,他的药香发挥了作用,欧阳的病得到缓和,现在没事了。”费子谦报喜似地先说道,金蕴这才瞟了眼时灿,轻轻一哼,“原来又是时少的药香做的好事,这治标不治本的药还是时少最拿手啊,子谦,我看还是送小欧阳回联盟星诊治好了,不要误了他的病,光靠别人那一星半点的药是没法医治的。”
  她说到这里,突而转头对费里维道:“里维,我说的没错吧。”
  “欧阳上尉的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治的好,这么多年来也是得靠药物控制,现在有时少的药香在,也算是能缓和病情,我看就是回联盟星找那些医生看,也没多大用处,如果时少能研制新型的安心丸,能彻底治好欧阳的心病,那就最好了。”
  费里维说完,转眸深深地望向时灿,他欠欧阳一个承诺,这是少年时曾许下的诺言,终有一天,他要治好欧阳辰逸的心病。
  “呵呵呵,那当然好了,如果时少真能研制出治疗小欧阳病的药,我也会好好感谢你的。不过…….就不知道时少能不能研制的出来。”金蕴顿了顿,眸光斜斜地看向费里维,“里维,你好久没去我那坐坐了,过两天又要陪时少回去探亲,一会上我那去一趟吧,我有话跟你说。”
  费里维面沉如水,欠了欠身,道:“好的母亲,我一会就过去。”
  送时灿回到院门外,费里维替他紧了紧风衣领,温声道:“刚才母亲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她因为赌局的事心里还有忿气,说话难免冲人,我一会跟她谈时会好好劝劝她,你先回去睡吧。”
  时灿望着他温和清俊的脸,突然问道:“你跟欧阳秘书官是什么关系?”
  他的话让费里维略微怔忡,不过很快就笑了,“你真想知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时灿这样问他心里竟有点小小的……欣喜?他想爱这个人,但也知道时灿对自己心有隔阂,从赌局过后两人就有种说不出的冷漠,方才在云中海酒店里拒绝自己的动作也表明了时灿还在抗拒自己。
  费里维自认不是薄情人,对欧阳的承诺他会尽力做到,但对时灿,他真的难取舍,无论是时川霖的叛乱还是欧阳的承诺,他都陷入两难。
  可现在,听到时灿的话时,他竟忍不住地产生个念头:时灿是在妒忌吗?这个念头让费里维不知不觉地涌起股窃喜。
  他的反问倒让时灿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心中冷笑,这家伙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转而淡淡地道:“如果上将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
  说着,他转身欲进院里,费里维在身后突然叫住他:“时灿!”
  他回头,费里维在夜色中默默地凝着那双晶亮的眸子,过了许久,快步走上去猛地将他搂进怀里,低醇的声音贴着时灿脖颈耳际,暖暖地道:“不要想太多,记得你是我的配偶,是我的人就可以了。”
  时灿微微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深人静,将军楼后方一座别致四合院落里,烛火正燃得正旺。
  “母亲好有兴致,连千年前的香烛都保存的这么好。”费里维伫立在古色古香的厅中央,看着身旁不停跳跃的红烛,淡淡地说道。
  金蕴正在沏茶,她换上天蚕丝长袍睡裙,头发随意挽了个结,幽幽灯烛下,面色容光焕发,丝毫都没有四十岁妇人的模样。
  “说起这香烛,还是里维您从无际城里搜集了几年才得来的,我怎么能不好好存着。”金蕴举手抬眸间,凤眼流波辉转,颇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费里维目光清薄地移向别处,“不知道母亲叫我有什么事要交待?”
  金蕴低低地笑了笑,斜身慢慢靠向奢华狸毛长椅,望着他招了招手,“好久没有陪我聊聊了,里维,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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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金蕴低低地笑了笑,斜身慢慢靠向奢华狸毛长椅,望着他招了招手,“好久没有陪我聊聊了,里维,你过来。”
  费里维沉吟片刻,还是缓步上前坐在长椅侧边的单人沙发上,谦恭有礼地道:“最近军部的事也是太忙了,没时间来陪母亲说说话,母亲不要介意。”
  “呵呵,我怎么会介意。你不来看我,肯定是军务繁忙,你每天在做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很。”金蕴微倾起身,伸手抚上他的前额,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几轮,而后幽幽一叹,“转眼间你也这么大了,长的真是越来越像费统帅,呃,比他当年可英俊多了,这眉眼真是讨人喜欢。”
  她说着,玉指缓缓在他眉眼处细细地描绘,眼神霎那间温柔多情,盈盈烛光在她瞳孔里闪烁跳跃,褪去平日的凛冽,此时的金蕴面容姣好,仿若二十七八的女子般诱/人。
  费里维悄然别过脸,淡笑道:“母亲怎么能拿我跟父亲相提并论,父亲是星际联盟的最高统帅,他的做为可是我达不到的。”
  “那你就想办法达到啊。”金蕴又倾前些身子,几近攀俯在他肩头,低声喃道:“我不会看错眼,以你的能耐不会比你父亲差,你父亲年事已高,现在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其实你可以…….”
  “父亲在星际联盟中德高望重,立下的功勋数不胜数,单凭这一点我就无法比拟,就算现在年纪大了,但在联盟中提起费统帅,谁不是敬意满满,我根本不能跟父亲相比。”
  费里维轻轻挪过些距离,倾身去捧了杯茶,恰要碰到唇边时,却蓦然顿住,转而对金蕴微笑,“母亲叫我来就是说这些事?我还以为您有什么要事交待。”
  金蕴眼中溢起抹憾意,但她依旧扶上费里维的肩膀,一手拔弄着他的发梢,幽幽地道:“我们好久没有聊聊了,里维,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母亲当然对我好,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金蕴扬起丝淡淡地讽笑,凝视着他道:“你一直母亲母亲的叫着我,好像忘了你并非我亲生的。”
  费里维恭谦有礼地回道:“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这些年也是母亲你一手将我带大,承蒙你的照顾,我才有今天,所以在我心里你仍是我母亲。”
  “是吗?”金蕴突而笑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非得留那个时灿,而且,对敏之你也太恨心了吧。她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你?别忘了当年在军校野战实训时,她还救过你的命,单凭这点,她也配做你的配偶,你又对她怎么狠得下心?”
  费里维想了想,回道:“敏之的心事我明白,但我对她真的只有战友感情,没有第二心,时灿是时老将军的儿子,她对他做了那种离经叛道的事,如果传出去,被时老将军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母亲您是知道,时川霖老将军出身野战军,曾经是联盟的顶级特工,他训练出来的野战部队是至今为止联盟中最高端的一支队伍,假如他知道自己儿子险些被敏之杀害,难说会不会一怒之下反攻地球,这种后果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就宁愿牺牲敏之?”金蕴凤眼幽幽流转,再进一步问道:“所以,你宠着时灿也是这个道理?”
  费里维垂眸,墨黑瞳孔里平静如水,“他身份独特,当然与一般人不同。我宠他也是应该的。”
  “真是这样?里维,你看着我。”金蕴玉手轻轻扳过他的脸,年轻英俊的上将,眉目如同镜中画般不真实,她痴痴看着,手指覆上他的脸颊,从英气的眉峰、浓睫、眼角,再到高挺的鼻梁、薄唇,一点一点暖味地构画。
  费里维当下站起来,扭开脸正色道:“母亲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刚想走,突听金蕴喝了一声:“费里维!我刚刚说的话你有在听吗?我跟你,不是亲母子,这点你心里清楚吧。”
  “我很明白,你是我的养母,我是你的养子。但在我心里,夫人您始终是我的母亲,哪些事可做不可做,母亲您心里也应该清楚。”
  金蕴顿时面露羞忿,但她仍不甘心,踏前一步又道:“里维,以你今天的能力完全可以取代你父亲的位置,你,一点都不想吗?”
  费里维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平静地对她道:“母亲最好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你不是我的生母,但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这种越常理的事我不会做。”
  金蕴听了脸色刹时微变,她正要说话,费里维即刻打断她,“我听说母亲最近跟莱恩副统帅走的很近,外人的嘴风不严,到处乱传的事很多,母亲毕竟贵为第一夫人,还是注意点影响,说起来,母亲也好久没有回联盟星去了,地球军部的事有我在,也不劳母亲费心,不如过几天母亲回趟联盟星去见见父亲也好,我会安排飞行舰的护卫官随你一同回去。”
  他清清淡淡地说完,姿态恭敬但眼神却是没瞧她一眼,金蕴怔了半响,轻哼一声:“好,果然是你父亲教出来的好儿子,回去的事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安排,行了,我现在累了,你回去吧。”
  “请母亲早些休息。”费里维欠了欠身,转头大步离开。
  金蕴看着他离开院落的背影,红唇抿的紧紧的,而后转身一掌甩碎桌上茶具,忿忿地道:“一个军妓的儿子,凭什么这样神气!如果不是当年我肯收你,就你父亲那能耐,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街上!”
  她狠狠地骂完后,坐在长椅上望着一地狼籍,当年的事仿佛昨天历历在目,彼时的金蕴贵为星际联盟第一任统帅的千金,由父亲金朝胜指婚给当时的费中将,她那年才十六岁,大婚时正是她十六岁生日,满以为这场婚姻会给自己带来骄傲的人生,不料新婚没多久,那男人竟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回家。
  漆黑雨夜里,他抱着婴儿跪在门外乞求她的原谅,婴儿的哭声在雨夜中声声骇人,她那时曾残忍想着,就让那婴儿淋雨死掉算了,但终还是抵不过心底那层同情心,还是给那男人和婴儿开了门。
  她妥协并不是因为对费中将还有情意,也不是真正可怜那男婴,从男人抱着孩子回来的那天,金蕴就对他彻底死了心,尽管他后来战功累累登上了统帅位置,她也已经对他无半点情意。
  她本想好好虐待这军妓的儿子,可没想到随着日光的推移,那张小脸渐渐长成了玉树临风般的英挺男子,费里维外表与为人一样优秀的不可思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着迷般看着那张年轻的脸不能自控。
  彼此年纪相差不过十来岁,现今的金蕴到了四十岁也是风华绝代,脱下正装军服的她,任谁看了也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她身边从没少过任何男人,当然包括最近的副统帅莱恩,但金蕴心里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与莱恩之间只不过是场各有目地的情场游戏,她不满足做第一夫人,她要做联盟的副统帅,她要将那个曾经负她的男人一把拉下,永不翻身。
  但是他的儿子却让她动了心,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她想引诱他,如果费里维愿意,她可以一脚踢掉已过不惑之年的莱恩,助他登上统帅的位置。
  可惜,这年轻的上将还是不懂事,让她枉费苦心的留在地球上。
  敏之是她的心腹,她知道费里维虽然顺了父亲的意娶了三任配偶,但实际上并没有同过房,她心底好像又有些欲/望要延伸出来,与其让别人成为费里维的床上尤物,倒不如换上自己的心腹更为合适,一来可以了解费里维的习性,二来也可以探听到他的弱点。
  可金蕴算来算去却漏了个时灿,一想这个将军之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无能的蠢家伙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人似的,频频口出狂言来冲撞她。
  更令她气忿的是,费里维似乎是真的对这人动了情,她是狠不能将时灿碎成万段,不过,她想也不必自己出手。
  “时灿,等你回了典械星你就知道,真正想你死的人是谁?”幽幽烛光下,金蕴脸上浮现出阴黠妩媚的笑意。
  回去的日子很快来到,这次费里维亲自陪时灿回典械星探亲,将军楼第一次破天荒派出了数十艘飞行舰,其中最大的一艘还是最近刚刚投入使用的航母舰,豪华精美的程度不亚于联盟统帅的专用舰。
  时灿一身墨蓝站在飞行舰前,他第一次看到?来世界的巨型飞行舰,难免有些怔然,而费里维带着白色皮手套搭着件墨绿披风朝他走来,见他还在望着巨舰时,嘴角微微勾起,将臂上的披风轻轻披在他肩头。
  时灿一回眸,即刻看到费里维倨傲的眼睛,“这是新启动的首部航母飞行舰,我们可是第一批乘客,来,我领你上去。”
  说着,洁白手套轻拉着他,一同走向巨型飞行舰。
  航行时间大约七个小时,跃出地球领空后,映入眼前的即是一片墨色星际,穿过密布的星云,一行飞行舰浩浩荡荡地向典械星加速飞去。
  “你先喝点东西,休息一下。一会吃饭时我再叫你。”费里维递给他一杯清水,然后示意他可以往后躺着睡。
  时灿喝了水后就躺下微合着眼,但他丝毫没有睡意,短暂的惊奇后,一系列的问题都冒了出来,除了制香术外,他完全没有原主的任何记忆,他不认识父母的样子,连家里有多少人,亲朋发小都不记得,回去后真不知道怎么去认人。
  最关键的是,时灿心里对这场婚姻开始抱有质疑,为什么时老将军大婚时将儿子像送人似的送给费里维,而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典械星竟无人问津他这个将军之子,唯一来的亲姑姑却是为了自己的货而来,难道这个叫时灿的将军之子在家里这么不招人待见?又或者说另有隐情?
  左思右想中,时灿还是决定回去小心行事,从信里看得出来,时家最信得过的还是时老夫人,而信中提到时川霖带回来的私生子,倒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不知道这次回去后,会不会有什么事端?
  正揣摩着时,额头传来一丝温热,他忙扭头看去,却是费里维的俊颜正望着自己,“起来了,先吃个饭再睡。”
  饭菜准备的很丰盛,随同而来的护卫官们另外一间房就餐,诺大的主厅里,就只有他和费里维。
  高烛点燃,长桌上菜?精美的像画一般,而费里维脱下墨绿色军装,现出一身淡紫衬衣配修身长裤,袖口略挽起,一付随意清爽的帅气模样,他不过才二十来岁,年轻英俊,身世贵袭,站在一排高烛尽头,更似不可一世的王公贵族。
  “怎么了,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吃饭。”一声招呼,时灿才回过神来,不由暗自好笑,这样难得的天人怎么会真心喜欢自己?呵,难怪文楦和蓝君都忿忿然的盯着,也是难怪。
  “回去后,吉纳的事就不要提了,还有钢牢里的事,让你父亲知道了不好,省得他担心。”费里维切下一小块肉排放进他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