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前嫌
  “不行,小翠,你去把箱子里的一对红珊瑚耳坠拿来。我要去给太子妃赔礼道歉。”陈诗诗回到自己房间里,还是心绪不宁,愧疚不已。
  小翠嘴巴一撅,“夫人,其实太子妃不会介意的。你这样不是就明着告诉太子妃,你暗算她了吗?这样多不好意思啊。”
  陈诗诗说:“我不管。总之我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心里不舒服。”
  “什么都不做,以后不要做就是了,何必非要道歉呢?太子妃若是知道你真的暗算了她孩子,少不得对夫人多了戒备心啊。”小翠也是为陈诗诗好,这点陈诗诗知道。
  可是,陈诗诗如果不去道歉,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你懂什么?你以为只要我不说,她就会不知道吗?她若是连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她是怎么坐上太子妃的?你休要误了我的事。少啰嗦,快去拿红珊瑚耳坠来。”陈诗诗声色俱厉,小翠只好去照做了。
  然后,陈诗诗和小翠去拜见周筝筝。
  “太子妃原谅我吧。”陈诗诗跪了下来,小翠见主人都跪下了,也跟着跪下了。
  “你这是干什么呢。快请起。”周筝筝虽然这样说,可人还是坐着,表情淡淡的。
  陈诗诗竟然算计她孩子,不管怎么说,周筝筝都不会太开心。能做到不恨她不错了。
  听琴马上上前扶起陈诗诗:“世子夫人快请起,你这是做什么呢?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们太子妃怎么欺负你了。”
  陈诗诗红着眼睛说:“太子妃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周筝筝说:“起来说话吧。”
  听琴说:“那你总得说说,你要我们太子妃原谅你什么吧?”
  陈诗诗还没说话,小翠就哽咽着说了:“我们夫人一时鬼迷心窍,在林策摔倒的时候没有去及时地扶,深知对不起太子妃,所以过来道歉,希望太子妃海涵。”
  周筝筝点点头,赞赏地看了小翠怡一眼。不愧是林莜挑出来给陈诗诗的奴婢,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是很小的事,孩子之间跌跌撞撞都是有的,我怪你做什么呢,快起来吧。”周筝筝笑了,起身亲自去扶起陈诗诗,“再不起来,真要如听琴所说,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听琴说:“世子夫人还是起来吧,以后不要这样做就是了。”
  陈诗诗哭哭啼啼的,小翠于是把陈诗诗拉了起来,听琴扶着陈诗诗让她坐下。
  奴婢上茶水。
  陈诗诗说:“实在是我一时想歪了。其实太子妃一直对我很好,是我一直不体谅太子妃的难处,心胸不够宽阔。”
  周筝筝说:“你能想到这层上去,想到自己心胸开不开阔,我很高兴。作为吴国公府这么大一个地方的管家,你要是心胸不够开阔,以后可有的是你受的呢,总是那么多事务需要你耐心地去解决,不但需要你具有非凡的才能,还需要你凡事看开一点,有容人之量。俗话说得好,宰相肚子里能撑床,这管家的肚子也要和宰相一样大才对。”
  陈诗诗说:“你说的对,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周筝筝握住了陈诗诗的手:“不管怎么说,你能够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对自己坦诚,对别人也坦诚,这就是你的优点,我相信你会越做越好。”
  陈诗诗说:“也多亏了太子妃提醒,不然……”
  “瑜恒不在,府上的事情是要你多担待点,我都知道你辛苦。相信我母亲也是一样。”周筝筝颇为善解人意道。
  陈诗诗说:“一提到这个我又有话说了,其实我也知道婆母对我已经很好了,可是毕竟你才是她的女儿,所以她对你偏心点也是正常的。我不应该对此有怨言。”
  周筝筝说:“这些事情你能够对我说出来,我非常的高兴。至少你没有把我当成外人。不过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我母亲是一个非常公正的人,她时常在我面前说你的好处,所以,她并没有偏心于我。或者可能是因为长久没有见到我,所以我在这里住的一段日子里,她对我表达了关心,反而引起你想象了。”
  陈诗诗醒悟道:“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明白了。的确是我胡思乱想了。”
  “好,不要再说不开心的事了,来,我们喝茶吧!不瞒你说,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一杯茶就能够让我忘却烦恼。”周筝筝豁达地说。
  陈诗诗端起茶杯来,“太子妃不愧是雅致之人,连茶杯都可以这样精致。”
  “过奖。可是我没有你喝茶时那么淑女呢,这点我应该向你学习呢。”周筝筝忽然觉得和陈诗诗有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如果是论淑女,琴棋书画都为上品非太子妃莫属,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陈诗诗看向周筝筝的目光充满羡慕和敬佩,“其实吧,我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可懒了,哪像太子妃,这样不是画画就是练字,所以在这方面造诣,我几乎是没有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有了。”周筝筝由衷地赞赏道。
  当下,二人交谈甚欢。陈诗诗临走的时候提出来,希望能跟周筝筝结拜金兰。
  “虽然你是我小姑,我是你弟媳,你又贵为太子妃,我本不敢高攀。但是刚才我实在是相见恨晚。所以斗胆地提出这个要求。”陈诗诗眼睛里是真诚。
  周筝筝点点头,“我很愿意和你义结金兰。”
  奴婢们在院子里摆上桌子。二人就一同跪下,对天发誓。
  周筝筝比陈诗诗大,故而为姐姐。
  拜完了,陈诗诗调皮一笑道:“虽然我们已经是姐妹了,但毕竟小姑跟弟媳本来就不能够同一血脉,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就被取笑了。所以只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相互称呼。”
  周筝筝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既然陈诗诗提出来,便也答应了。
  “太好了,我有疼我的姐姐了。”陈诗诗好像孩子那样没心没肺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