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本想找个由头回绝,谁知对方压根不给她机会:“妖界帝青山连绵大雪,山上红梅盛开,本王想请星君,还有在座各位一同前去赏花看雪。”
  “小仙...”
  “美人!你也去。”这次是帝丹秫截断司命的话,“山上红梅遍地开,白雪皑皑尽显山天一色。山顶有几间茅草屋,我们可以坐在亭子里喝茶望远。”
  “多谢妖王,妖姬盛情邀请,本座先应他人之邀,恐难从命。”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等你呀。”帝丹秫摇头晃脑,脑后发带飘飘。
  “本君跟君后倒是有空。”第五判冷不丁插了一嘴,他自知这兄妹二人只是连带着请他们旁人,但他就是想看青佛跟司命‘出丑’。
  “等本王你好请帖,亲自送到鬼殿。”
  “有劳妖王。”
  帝释青再次看向手足无措的司命,笑眯眯无声询问她去不去。
  “小仙...”
  “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
  高声急喊打断所有人,众人纷纷朝喊叫之人看去。
  第五判和青佛默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平淡无波,没有诧异。
  他们仿佛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一样。
  “果然,白跑一趟。”第五判把玩着扇子叹息道。
  皦玉皱眉不解:“我刚刚软翠从她房中出来,怎么就不见了,快去找找。”
  “不必了。”第五判拉住自家傻夫人:“你且看吧。”
  话音刚落,又有一道惊恐声音传来:“新郎....不对!魔尊大人也不见了!!!”
  皦玉:“......”
  她连忙仰头看向第五判,只见他狐狸眼中笑意更深,压低声音说:“你知道?”
  “不知道。”第五判老实回答,“但是这不是很刺激?”
  成亲当日,新郎和新娘不在,想想就刺激。
  “???”
  “哈哈哈。”第五判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心道自家夫人怎么这么可爱。
  一旁司命听闻两个爆炸性消息,先是一愣,随后觉得脑瓜子疼。
  早知今日看不到两位新郎新娘出场,她又何必费那么大功夫帮她梳妆打扮,合着白忙活一场。
  不仅如此,她今日前来好像还惹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司命星君。”
  “啊?”
  “本王刚刚所说之事,星君觉得如何?”眼神充满期颐,像极了人间讨要饭食的大型犬。、
  “小仙...”
  “美人!!!你去哪儿???”
  司命:“......”
  行,今日她不宜开口。
  她闭嘴。
  司命眼神不由看向青佛消失的位置,心中咋舌,上神离开的时候就不能顺便把她带走?
  礼尚往来这么简单的道理,身为上神应该做表率...
  “软翠?”
  司命脊背一僵,苍茫抬眸看着他。
  “青佛上神走了。”他抬手指着自己高耸鼻子,“本王闻不到他的气息。”帝释青是一只高贵的雪山藏狼,他可以闻到方圆百里内的任何气息。
  只要他想。
  司命惊诧的连呼吸都忘了,她还在思索帝释青刚刚说的话。
  帝释青见她这样,以为她在质疑自己,昂着头颅道:“本王是雪山藏狼,鼻子很灵,软翠。”
  在一声‘软翠’让司命知道她刚刚没有听错,只是很少有人记得她的名字,就连如若也不经常叫,只是司命长司命短。
  “真的。”帝释青皱眉,她怎么就不信呢?难道真的让他在这里化出本体才行?
  “妖王。”司命杏眼半弯,轻言浅笑:“小仙很是信妖王。”
  帝释青眉头延展,顾盼神飞:“当然,本王嗅觉天下无双。”永下巴指了指司命左后方:“鬼君和君后也走了。”
  司命顺着他所指回身,果然,哪里还有第五判和璬玉身影。
  看来她也是时候该撤了。
  “妖王,那小仙……”
  “所以?过几日你来吗?看雪景赏桃花,帝青山很美,桃花也很美,我去司命殿给你送拜帖。”语气逐渐放缓,带着略微讨好的柔和,最后追加一句:“好不好?软翠。”
  司命手半举空中,硬生生制止想要捏眉心,转而向他作揖:“小仙在此谢过妖王,恭谨不如从命。”
  “软翠!真的吗?!你答应本王了!”帝释青一听她答应去帝青山,激动的上前抓住她衣袖中的手腕。
  司命:“……”
  她半抬头,错愕的盯着那双体温过高的大手,下意识竟然是诧异,他的手掌怎么可以这么大???
  抓着她的手腕就跟捏着一根绳子一样……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帝释青实在是太开心,不自觉忘记越矩之礼,继续道:“那你等我去送拜帖,等我。”
  “……”
  司命发愣点头,他刚刚说的好像是‘我’,不是‘本王’。
  ……
  无名山,热温泉。
  如若看见水潭心里就发怵,耐不住它是一潭温泉水,且泡起来很舒服……
  “呼——”如若趴在温泉边缘石头上,闭眼享受舒展身心的放松,“尊上,你确定我们现在跑出来不会被他们骂?”
  周边潭水涌动,万俟孤从后走来的余波。
  “我更想跟你在一起。”
  如若睁眼,看着被蒸汽凝聚在草叶上的水珠,“我们折腾这么久为了什么?”
  耗时耗力还废人情世故。
  今日大婚,他们把所有亲朋挚友全部请了过来,最后,新郎和新娘跑了,简直是闻所未闻。
  万俟孤站在如若身后,指尖轻轻在脊梁上面摩挲,“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说的理所当然。
  如若听闻,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我们不应该拜完堂再走?”
  万俟孤反问:“你在乎这些虚礼?”
  “我不在乎,但你也应该把‘我是你的’这件事更直白告诉大家。”
  万俟孤垂眼想了想,回绝,“不行。”
  “嗯?又为什么?”
  “你只能是我的。”这次在理所当然中加了不讲理的霸道。
  “……”
  如若语塞,说来说去怎么又绕回来了?
  “喂,你别动手动脚。”如若还没来得及回身,被他大力按在石头上,“嘶……”
  作俑者居然还敢咬她耳朵?
  “别,疼。”
  撕咬变成浅啄。
  “痒。”
  回应的是无声的折磨。
  不知道是温泉熏红了脸,还是为情郎羞红了脸。脸颊发烫,浑身如一摊没骨的烂泥。
  如若思绪顺着他变着花儿一样的心情,渐行渐远,甚至觉得她快与这片温泉融合,压抑的声音顺着嗓子冒了出来,变成最致命毒药。
  如果不是身后那双大手牢牢禁锢着她,她怕早就脱力入水,难以回旋。
  如若自觉高峰就在前方,手无力攀附在他精壮有力的臂膀上,一时之间即分不清是泉水打滑还是汗水打滑,又分不清是不是应该感谢他重新把打滑的手扣上他臂膀。
  所有快乐齐具在一起,也许只要他一个眼神,或者一个音节,冲出体外又流回四肢百骸的绚丽烟花就此炸裂。
  他明知她无心倾听,还是在她耳边低声宣示主权:“你很美,只能我看。”
  “……”
  无力张口,因为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拥抱他。
  大红喜服飘荡在水中,宛如看出一朵最妖冶勾人的曼陀罗花,见证所有愉悦动人之事。
  “我欢喜你,万俟孤。”
  “我亦是。”
  ……
  今夜月色正好,夜风不燥,所爱之人在旁,所喜之事在做。
  混沌配朝阳雏升使然,
  万物勾勒尽银河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