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都被他看了
  “人呢?拍鬼片呢?”她恼火地抓了抓头发,慢吞吞地往厨房摸去。
  去喝一碗醋也行,土方子更管用。
  厨房真是高大上啊,这些厨具擦得亮闪闪的,料理台在正中间,大理石的台面能映出人影。
  她小心翼翼绕过椅子,尽量不发出声音。
  调味品都在架子上,她挑出醋,找了只碗倒了大半碗,捏着鼻子就喝。
  又酸又冲,喉咙被刺激得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她又接了一碗过滤水,冲淡了嘴里的醋味。
  汪……
  狗狗的叫声从一边传来,她飞快地扭头看……天啦,那只大獒犬什么时候进来的?不会扑过来撕她几口吧?
  “你出去……这里没有吃的。”她贴着料理石站着,惊恐地看着那只庞然大物。
  大狗往里面慢吞吞地迈了两步,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真没有吃的。”她拖着哭腔,肚子非常不配合地响了两声……完了,又来事了,她得去卫生间!
  倒霉啊!
  遇上霍云琛之后,她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全怨他,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平常舍不得吃,今天下午全塞进了肚子里。
  “你不能咬我啊,我闹肚子……”试探着往左边伸脚。
  呜……
  大狗立刻竖起了尾巴,用力摇了两下,仿佛在说:不许动。
  “霍总……”她快哭出来了,她总不能扒拉下裤头,就地解决吧?若狗狗这时候扑上来,她不得倒在自己的臭臭里?
  想一想那场面,她都不想活了!
  人活成她这样子,脸丢尽了!
  “霍云琛,把你的狗牵开。”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捂着肚子发出一声尖叫。
  呜……
  狗儿吓了一大跳,连退了好几步,尾巴也搭拉了下去。
  “快滚!”她抄起了料理台上的一根黄瓜,往狗的身上丢去。
  大狗汪地叫了两声,夹着尾巴逃了。
  这狗怎么这么没用啊?纸糊的?她抹了把汗,长长地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缓过劲来,让她想死的一幕出现了。
  那只狗搬来了救兵,比它还大的一条狗!
  对了,他养的是三条狗。
  她捂着肚子往地上蹲,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出去。”霍云琛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了进来。
  顾安安抬起汗津津的小脸看他,他穿着运动衫,正用毛巾擦脸,看样子是去做运动了。
  见她一脸惨白地蹲在料理台前,他大步走了过来,抓着她的胳膊往上拽。
  “别碰我……”顾安安死命忍住那快喷发的洪荒之力,悲愤地说道。
  霍云琛拧拧眉,抱着双臂退开了两步。
  顾安安一跃而起,跟只兔子一样往外窜,她得在洪水来临之前,冲进卫生间去。她记得一楼也有卫生间的……
  霍云琛皱了皱眉,闻到了满厨房的醋味,于是低眸看向还没洗的小碗以及没放回去的醋。
  顾安安又跑了两趟卫生间,拖着面条一样的双腿瘫到了沙发上。
  扑……
  一只小纸盒砸到她的脑袋上。
  她有气无力地抓起来看,治拉肚子的。扯开纸盒,拆了两片药往嘴里塞,一口干吞了。
  管它一次吃几片呢,她眼睛现在糊得看不清那些小字,也懒得起身找水喝,就这样吧。
  “再吃一片。”霍云琛捡起她扔在地上的小盒子,又拆了一片递到她的嘴唇前。
  顾安安努力睁了睁眼睛,张开了小嘴巴。
  霍云琛楞了一下,把药片塞进了她的嘴里。顾安安嘴一合,连他的手指一起咬住了。
  霍云琛眯了眯眼睛,另一手抚上了她汗湿的头发。
  气氛有些怪,顾安安难得的安静,没有朝他张牙舞爪,怒目以对。霍云琛也没有挂起他招牌式的嘲讽笑容,轻抚她头发的手势极是温柔。
  顾安安咬了会儿他的手指,主动松开了,弱弱地说:“我感觉自己好臭啊……你怎么都没被熏跑呢?”
  霍云琛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盯着她看了会儿,霍云琛站了起来。
  顾安安掀了掀眼皮子,脑袋转向了沙发里侧。不知道是醋起了作用,还是药片起了作用,肚子没那么疼了。
  突然,冰凉的水雾落到了她的身上,淡香味儿在鼻尖萦绕不散。
  什么东西?
  她吃力地转过头,只见霍云琛拿了瓶香水正往她身上喷。
  “干吗?”她踢了踢白白的脚丫子,软软地抗议了一声。
  这一句,就跟小猫撒娇似的,尾音长长软软,让人心里发酥。
  霍云琛弯下腰,拿着瓶子冲着她的脸喷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只会咆哮。”
  顾安安撇撇嘴,脑袋偏回沙发的方向。她觉得霍云琛神经病又发作了,不要理他为妙。
  香水雾到了她的脖子上,她赶紧闭紧了眼睛。
  结果越喷越多,裙子都被香水给浸湿了。
  “喂……”她终于忍不住了,转头看他。
  “你不是说臭,我给你弄香一点。”他挥起一手,擦过她的脖子。
  顾安安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面红耳赤地看着他。
  “怕了?”他把香水瓶丢开,双臂撑到她的身边,盯着她的眼睛看。
  “原来你还是一个撩妹高手。”顾安安嘴角牵了牵,身子慢慢往下缩,做好准备随时逃跑。
  霍云琛比她快,双手一扯,把她扯进怀里,和她的身子紧贴着。
  “你又想干吗?我亲戚没走,我肚子还疼,你发发慈悲,不要折腾我了。”顾安安又想哭了。
  这三个月到底要怎么熬,霍大爷每晚发神经,她真会神经衰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