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起
  这日在家里,颜云如往常一样将女儿哄到睡着了,权御玺怕她无聊每日都会带一本新书回来放在床头,供她闲暇时读阅,她不过如往常一样,将心绪都用来读书了。
  所以当门处响起锁上锁的声音,她也没能及时听到,与权御玺长相相似却完全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处,满脸无法阻挡的欲望,他淫笑着望颜云,“贱人,这次你别想跑。”
  颜云被他压在身下,双手用力掐着他的喉咙,任他如何捶打她,手也没有松开半分,她心里明白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松开!
  一旦松开,那就将会是无间地狱。
  颜云整个人被沈启明猛力甩到床上,床上另一边的孩子被惊得撕心裂肺地哭。
  男人摸向自己刺痛的脖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用尽全身的力来回扇身下的颜云巴掌,“你这个贱人,还敢反抗,你本来就是我的!”
  他欺在颜云身上,颜云的上衣被他大手撕裂,露出身上大片雪白的春光,他霎时瞪大了眼睛,扑在在青葙身上啃咬。
  颜云的手摸到了床前的木凳……。
  颜云回到家里休息以后,心情越来越好,权御玺自是非常高兴。但权湛已在不久前察出肺痨,自此缠绵病榻,颜,权两家一切都由权御玺一人打理,经常时至深夜才得以回家,在颜云还未醒时又出门去了。
  如此他们虽夜夜同床共枕,也像许久未见过了一般。
  今日得空,权御玺特意买颜云喜欢的茶糕,和一件和绣着梨花花瓣的白色连衣裙。
  本想着能给颜云一个惊喜,却突逢权老爷子病重,连赶着送去了医院,还是没能抢救过来,权御玺在医院守了他许多天都未回过家,或许他是没想过要回去了。
  颜云穿着他本来打算送她的白色连衣裙,配上合适的高跟鞋走在医院长廊中,长大微卷披在身后,只是三天的时间,她已经变了一个人。
  外面是恨不得飞进来的大堆记者。
  因为权湛是死在颜云的房中,颜云的床上。
  权御玺青黑的双眼泄出不可阻挡的疲惫,他双脚微颤,走路也没多少力气。
  “云儿,你来了。”他深沉地叹,将颜云紧拥入怀中,脑袋埋入她勃颈,泪水滑过她的皮肤。
  他说:“云儿,无论如何,我相信你。”
  医院中难忘的空气似乎在这瞬间变成了万千细小的针,全部嵌入她的血肉。
  她冷漠地提醒他:“权御玺,爷爷他的确是因我才受伤的。”
  权御玺身躯猛地一震,他不过是在骗自己,权湛是肺痨,死因却是失血过多。
  他的嗓中含着无法承受的痛苦,“为什么?”
  他呜咽了一声:“云儿,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你。”
  颜云向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过去,窗外是另一栋楼的沉闷的墙壁,她心头的沉闷没得到释放,转而深深地也悄悄地叹气。
  “权御玺,我没有爱过你,你放过我吧。”淡淡的语气飘散在清冷的空气中。
  这唯一支撑着的他的信念,此刻在他面轰然碎裂,甚至连一点碎屑都不愿留过他。
  但他爱的颜云是世间最好的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
  权御玺扶住颜云的肩,手指勾过她的鼻尖,无奈而宠溺地笑:“我这几日没回家,你就这样欺负我。”
  挽过颜云柔软有些冰凉的手心,“走,我们现在就回家。”
  他没想到颜云竟也有如此大力,他怎么也拉不动她,而她说的话是更深一层的悲凉,“权御玺我要走了……”
  她要离开他了。
  权御玺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他双掌掩面,一声含着痛苦的深叹,“你要去哪里啊?你能去哪里啊,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在家里休息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颜云眼中含着泪水,缓缓摇头,“或许当初就不应该回到权宅,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就把不会再发生了。”
  她眸子空洞,那幕充满血腥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
  抬起头的瞬间,泪水顺着脸颊,如珍珠一般滑落,向前走了几步:“江怀说他能带我离开,他已经派人来接我了。”
  长河的悲凉冲在他的身上,颜云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响,准确地狠毒地踩在他的心口,他感到一阵喷涌的难过。
  “云儿。”他在她身后大喊,“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要这样离开我?”
  “……。”她顿了顿步,又启步上前。
  “云儿,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他问自己,硕长的身姿跌在冰冷地白瓷地板上。
  拦住记者的黑衣保镖将颜云送入汽车中,随着一声鸣笛,汽车杨长而去,只留下空气中难闻的尾气。
  一个月后,江怀赶回自己在山间的别墅,拎着一些打包好的饭菜以及新衣服,找到房间里的颜云,“那个人还是没有消息。”
  “谢谢,我不太想吃。”听到这个消息,她眼中的最后一点期待也消失了,“权御玺,他怎么样了?”
  “还好,虽然那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但是你知道的,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比大多数厉害得多,这一关他不仅过来了,而且还十分漂亮地打了一个翻身仗,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找你?”
  “只要我一日没有出现,他就会一直找我的。”颜云摇摇头,当初她本也以为可以安安心心地留在家里,可是那些人的穷凶极恶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怎么进入戒备森严的权家老宅,继而准确地找到她的房间的。
  虽然他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权老爷子为她受伤已是不可磨灭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始终愧对权御玺。
  选择离开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对所有人的保护。
  她只有离开,才能将危险从权御玺身边带离,她只有杳无音讯,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才能确保也不会被那些人找到。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颜云看向他,目光低垂。
  “不用和我说这些,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顿了顿,他又说,“只是,你确定不和权御玺解释一下吗?毕竟任是那个人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都会产生误会的。”
  “不用,他会相信我的。”颜云笃定地说,手指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或许,有些话说出来,她自己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