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姨这个称呼
  殷夫人被李清清拖拽着朝着门口走去,然而她一直伸着手朝着殷清凝这边伸着,眼里面还带着泪水。
  殷清凝别过头去,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情景。母亲这个词语,已经在自己的世界中消失了很多年了。
  只有在心里面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妈妈的时候,才会在心里面默念。但是基本上已经不会从嘴巴里说出了。
  殷夫人这会儿的确瞧着可怜,声声的女儿喊的也让人动容。但……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以及她原本要喊的人,自己依然记得。
  “喊小啦下楼吧。”殷总在李清清母女俩带着支票走后,这才吩咐管家去叫刘晓啦下楼。
  殷清凝重新坐回沙发上,司寒的大手便直接握住了她的小手,细细的摩擦着她的指尖,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没一会儿,刘晓啦下楼了,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是殷总给她照顾的很好。至于肚子……可能是因为月份关系所以还看不出来什么。
  “你们来了。”刘晓啦在看见殷清凝跟司寒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殷清凝见状,微微的皱起好看的眉头。但她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一次回家是父亲的安排。即便是看着父亲这边,也不好直接让他们都难堪。
  “我跟小啦准备领证了。”殷总在刘晓啦入座后,对女儿跟女婿说道:“叫你们回家是想要跟你们知会一下这个事情。”
  “嗯,我们知道了。”殷清凝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随后挽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稍微勉强的笑容。“我们没有什么意见。”
  “我知道你们没有。”殷总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但我觉得说,这种事情还是应该正式的通知一下家里人才比较好。”
  “太正式了。”刘晓啦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其实我是不建议这么正式的。”
  “不正式怎么能行呢?”殷总还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如果我们不正式介绍一下的话,以后你跟清凝之间要如何相处?”
  “我还好。”殷清凝为了不让刘晓啦难为情,主动说道:“其实之前我跟你身边的这位关系也还好,所以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很吃力。”
  “称呼什么的……”殷总刚刚起了这个话题,顿时在场的其他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就喊我名字好了。”刘晓啦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如果以后要喊个其他什么称呼的话,我可能也会不适应。”
  “但如果直接喊名字的话,会有些不分尊卑。”殷总真的是霸道护妻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商量一个还不错的称呼,这样让大家之间也好交流。”
  “小阿姨如何。”殷清凝觉得这个称呼自己还是可以稍微接受一点的,也不至于太尴尬。“这样的话,刚好合适。”
  “小阿姨这个称呼……”司寒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随后说道:“我都听你的。”
  “我也……觉得可以。”刘晓啦紧张到默默地扣手,还要时时刻刻的配合着笑一笑。
  殷总也是看的出来在座的四位其实都很尴尬,但……“准备吃晚餐吧,吃的时候我再跟你们说一下婚礼的细节问题。”
  “还有婚礼?”殷清凝默默地看向父亲,淡淡的问道:“所以说,刘晓啦母亲那边已经都解决好了吗?”
  “还没正式拜访。”殷总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一直预约来着,但是没预约上。”
  “预约?”殷清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下。“小姨啊的母亲不是语文老师吗?见老师还需要预约?只要等她下班不就好了?”
  “是这样的……”刘晓啦只能无奈的解释。“去过几次我家,但是我妈都是闭门不见。”
  “不见倒是也正常。”司寒忽然开口道:“如果将来是我们的女儿要嫁给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人,我们也不会同意。”
  “女婿这话说的回去不用跪搓衣板?”殷总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这么不会聊天,我女儿怎么喜欢上你的?”
  “只是偶尔选择性不会聊天。”司寒礼貌的点点头,但是却又带着故意。“毕竟我这个人只在乎我妻子的想法,至于其他人,不是很在乎。”
  “其他人也包括你的岳父是吗?”
  “岳父固然重要,但是先有妻子后有岳父,如果不是因为我跟我妻子在一起,怎么会尊称您一声岳父。”
  “你倒是长了一张会说的嘴。”殷总的确生气了。“但你这种挑衅的态度我很不喜欢。”
  “爸。”殷清凝在两个重要男人来回对峙几次后,终于开口了。“彼此的不喜欢多少都有,得过且过。”
  “得过且过。”殷总没想到连女儿也这样说,之前的火气又盛了不少。“所以以后我跟你这位司家少奶奶说话还要看话本说话吗?”
  “那我们也要跟殷总拿话本说话吗?”殷清凝很少会顶撞父亲,但是这一次,她没忍住。“我们作为小辈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也是有错的事情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刘晓啦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大家因为自己的事情在这边闹别扭。“如果不是我的话……”
  “你错在哪里了?”殷总握住刘晓啦的手,完全是霸道的护妻。“错的不是你,是我,如果我当时一直昏迷不醒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殷清凝直接起身,拽着自家司先生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你什么意思?”殷总抓起一个茶杯直接摔在地上,也算是将自己的怒火摔了出来。“当初是你说过不会阻拦我的事情,现在又是闹哪样?”
  “那您又是什么意思?”殷清凝转过头的一瞬间眼圈有些微红,但是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什么叫做你当初一直昏迷就好了?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到底在面对什么!?”
  司寒心疼的将妻子拥入怀中,看着殷总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也许的确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些失职!”殷总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但是小啦错在哪里了?要你们这么不给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