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王
  纳兰羽作为诀别使,送外邦使臣返回,红泪则是跟小七闲谈着京城里的事,有时候她也需要了解京城现在的状态。
  红泪自然是听着,小七道:“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南方进贡的水果数不胜数,正在向各个府中下发,因为府中历劫,是没有在内的。”
  红泪摇摇头:“我们不需要,更何况萧府还让人送来了一些,我们是够的。”
  “那就是有百姓把状告到京城来了,因为一方官员欺男霸女,不管报到哪一个官员那里都被驳回了。”
  红泪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比较大,当以户部尚书孙中规当权合适。”
  “再就是锦宇王妃了,如今不得势,在锦宇王府生不如死。这件事实在是太寻常了。”
  红泪微微怔了怔,苦笑:“我已经提醒她了,如今这个局面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应付得了的。”
  对于这些事,红泪要清楚的多,小七也就不说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说的比较好。
  “夫人、夫人,官家的人来问话了。”外面突然而来的嬷嬷的声音把红泪惊了一惊,红泪赶紧说:“好嘞,先看着茶,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好,夫人你打紧着。”
  红泪赶紧起来梳妆打扮,一切都是清素的淡妆,除了那一身的红衣。不过这个装束也仅仅是她能够架起来的,其他人恐怕就要有一些邪邪的感觉了。
  红泪微笑走进来说道:“各位久等了,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那公公说道:“纳兰府的茶可是好茶啊!咱家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茶了。此次来呢,是为了一件事。”红泪仔细地听着,“我想问陛下是不是在你这里?”
  “啊?”红泪有些傻了,“他不应该在皇宫里吗?”
  那公公说道:“我是先皇身边的公公杨康。那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咱家这就先走了。”杨康笑着告退,红泪则是摇摇头,一脸的无语。
  “备好车轿,去锦宇王府上一趟。”
  “是。”
  锦宇王府,对红泪的身份很是不屑,在外面等了好久,锦宇王回来了,他们才进去。锦宇王妃身子憔悴不堪,看着红泪一脸悲痛欲绝。
  “王妃的身体不是很好啊!王爷怎么也不让个太医过来瞧瞧。幸好我身边这丫头是个郎中的女儿,王妃不嫌弃便可医治着。病症医治、无病也可防患于未然嘛!”
  被红泪这么一说,锦宇王反倒是没了脾气,身边的丫鬟就帮忙压了脉。摸完了脉,红泪笑着问:“什么情况?”
  “经以月至为常,若阳大过而月经趱前一月,忽早一月,则其形色多赤,或紫而浓,其脏气饮食喜冷畏热,乃为血热。如证挟痰火,宜服加味调经丸。”
  红泪则是道:“那你现在就去配几副药调理调理。我且在此处坐坐。”
  “是。”
  锦宇王看到红泪微笑的样子,总是有些不自在,似乎和她的笑,有些相似……
  红泪看着锦宇王妃,心中莫名地悲哀,为什么你非要选择这样一个是非之地呢?只是为了锦宇王府的钱和权吗?
  “纳兰……,他在什么地方?”
  “听说是要到西域的,顺带着采办些物件回来供大家一起赏玩,怎么?王爷有兴趣?”红泪看着他,一脸的惬意,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倒不是,其实人人都知道,这誉康王,他是喜欢这些个玩意儿的,我想着淘一两件东西给他送去。”
  红泪笑着说:“这倒是容易,这次回来我同相公商量,把家中藏着的印花瓶拿来送给王爷,也免去了舟车劳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纳兰府上珍奇异宝可是数不胜数呐!”
  “王爷过奖了,都是小家子收藏着玩,倒不如借花献佛的好。”
  红泪这句话可是粉刺,说他借花献佛讨好萧赋,可是萧赋他老人家买你的帐吗?显而易见,就看你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锦宇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本来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么一说,反倒是把自己圈在里面了,也索性找借口离开了,这里只有她们二人,旁人都在外面。
  红泪坐过去给她搭了个脉,眉头微微皱起,面露难色。这丫头是故意保留了她的病情不让人知道吗?这病……
  王妃笑着看着她:“你一定是看出什么了吧!不妨说说。”
  “王妃,你的身体……”
  王妃点点头,看着她含着笑,泪水不住地流下来:“红泪,一切都让你说着了,你是对他有很深的了解吧!”
  红泪则是赶紧摇头:“我也是道听途说,当日提醒也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没想到我这张破嘴……”说着红泪“呸”了一声,扇了自己一下。
  “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有的东西瞒不了人的眼睛……”
  红泪笑着,没有说话,她只是表面上很坚强罢了。很多事情她不愿意想起,但是一旦想起了,也就挥之不去了。两个人沉默了好久。
  锦宇王对女子不尊,这是有目共睹的,说白了,他认为女人就是身下的玩物,新鲜劲过了,那么生死也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了。红泪看着锦宇王,半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因为她的母亲,就是死在他这种人的手里,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
  坐在车里,红泪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说了句:“停车。”
  “夫人,怎么了?”
  “我的头有点晕,想下去走走。”
  “得嘞。”
  车子靠边停稳,红泪下去,左右各有人陪着,刚才那个女郎中给她打了个脉,大喜:“夫人,你有了。”
  红泪一脸的呆滞:“有什么了?”
  “夫人,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难怪您突然头晕,应该是成了的。”
  红泪苦笑:“我这是要做妈妈了吗?……”
  纳兰羽送走了使臣,却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的茶馆外面喝茶,随即就笑着走过去:“二爷,你怎么在这儿一声不吭的。万一我没看到,那岂不是目中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