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我特酿的是问你叫什么!”葛彬恨恨的怒道,“还有,我儿子现在在哪里!这些事情还有谁知道!
  你都给老子一股脑的说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样?”我眯起眼睛,不屑道。
  葛彬显然是发了狠了。
  这事情了不得啊!任谁受到这样的威胁都得暴走!更何况,葛里海所犯下的可都是条条大罪,只需要挖出一条,就足够他判刑的。
  可是我一股脑的将他的不堪历史全给抖露了出来,我想现在葛彬想要杀我的心都有了吧?
  “告诉你,别在电话里跟我耍横。”我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翘着二郎腿冷笑,“任凭你唾沫星子再多,再特么狠也没用!你爷爷我不会掉一根头发。
  若想发狠,有胆的你就来找我。
  告诉你,我手里不仅有你儿子的罪证,而且还有你的罪证!怎么样?你敢不敢接战?”
  我这分明已经是在挑衅了!就是要让他暴走!
  葛彬那边瞬间有了反应,有着好几道愤怒的声音同时叫骂起来。
  “大哥!这狗日的把少爷抓走了!咱们干吧!这几天不出门我都快要憋死了!正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是啊大哥!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干吧!论打架,咱们还从来没怕过谁呢!”
  “大哥应战吧!槽他妈的!等抓着那小子救回来少爷,我一定把他家祖坟给扒了!以泄此愤!”
  ......
  哇啦啦的一大片呐!听这些声音,绝对不下十几个人!
  我听得有些眼角抽动,倒不是因为他人多吓的,而是惊讶于这些没脑子的家伙竟然这么忠诚于葛彬父子。
  一听见我在电话里挑衅,个个儿都坐不住了,恨不得将我拉出来瞬间枪毙一百回。
  也不知道葛彬这个混蛋用了什么手段笼络了这些人心。
  难不成...是给他们灌了迷魂汤?还是这葛彬其实是个二尾子,靠菊宝来笼络人心呐?
  当然了,愤怒的叫骂声有,但是也有几个人相对于冷静。
  “大哥,这事情我感觉有些蹊跷啊...”
  隔着电话,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非常有磁性的男声。
  这个人说起话来慢吞吞的,文质彬彬。
  如果对面跟我通话的不是葛彬这一党黑涩会,我还真不敢把这个正说话的人往黑道上面想。
  他条理清晰,分析有道,“你想啊,少爷近几年来做事都很低调,从来没有犯过大错,就算是有也最多只是打架斗殴,何至于让人把以前的旧账全都翻出来?
  再者说了,就算是翻旧账,那也得有地方可以翻呐!
  听对面那人的意思,他明显就是有备而来,手里掌握的资料应该不少,倒不如我们问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再决定如何去做。
  能和平解决尽量和平解决,别忘了,您身后那位可是已经好好嘱咐您了,让您行事收敛一些,别在改建红灯街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乱子。”
  说话的这个人明显比那些莽夫有脑子的多。
  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声的在讨论了,但是我这边依然听的很清楚,这可能是因为对面的人因愤怒而在这时候忘记了去捂住电话筒的缘故。
  葛彬沉吟了半晌,语气分明有些急躁,“可是...可是我儿子在他手上啊!也不知道这个打来电话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要说他是刑警吧,但是你见过哪个刑警在掌握了确凿证据以后不来抓人却打电话跟案犯废话的?
  但要说他是志愿者吧,那也不对,志愿者哪有这么大的胆量跟我谈判?他应该第一时间上报给他的领导才对!再说了,志愿者哪儿来的这么大本领搞到这些资料?”
  先前那个很有磁性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吟着说道,“那...会不会是咱们的对头?”
  葛彬否定了这个可能性,道,“不可能。别忘了咱们的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人,有干爹在,道上的人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咱们麻烦的。”
  “既然这样,倒不如先问清楚对方的身份,我们再做决定。但愿对方不是警察或者是志愿者,不然...”
  那个磁性的声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结果已经不用说了。
  如果真的是警察或者是志愿者,那他们死定了,逃到天涯海角都得被抓回去!
  显然葛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答应一声之后,深深的呼了几口粗气,似是在调整自己愤怒的情绪,之后,这才又重新拿起了电话找我谈了起来。
  我心里不住的冷笑。
  不管对方是真的疏忽还是刻意为之,总之他们刚才的谈话都被我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我的心里也确定了下一步棋该怎么落下。
  我原本就是要激怒葛彬,让他带人来捣乱,只有这样才能引出他身后的霍亨元,所以,无论等一下葛彬在电话里说什么,态度有多么友好,我都一定要强硬,一定要想办法将其激怒!
  “喂!你...咳咳...”葛彬的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只不过态度要比刚才好了许多。
  他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一下才问道,“你...到底是谁?
  如果你是江湖上的朋友,那么我们万事好商量。不管你是求财还是求利,我们都好说。
  只要你答应放了我儿子,并且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我,那么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过去之后,我们甚至能成为朋友。”
  葛彬的话说的非常客气,听得出来他有意在示好,也是在有意拉拢。
  可是我...是他能拉拢的吗?
  “啊?我说你这个人是脑残啊还是耳残啊?不会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病,老年痴呆你健忘吧?”
  我重重的呸了一声,不屑道,“就凭你也想拉拢我?
  跟你做朋友?谁稀罕呐!马勒个巴子的,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几斤几两!老子是市局的志愿者,你特酿的要我说多少次啊?”
  对面的葛彬明显一怔,依照他的脾性受到了这样的侮辱绝对要暴走,可是他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
  吃了个哑巴亏,气的喘息了几口,稳定了下情绪,又尴尬的笑了起来,
  “嗨!这位朋友说笑了不是,市局的志愿者怎么可能找我谈呢?
  你就不要跟我卖关子了,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