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葛里海打了?!
  我的这种‘高大上’举动,不仅赢得了陈书海的好感和敬佩,更让一旁的陈蕊和顾青寒两人对我的印象瞬间高了一个档次。
  尤其是陈蕊。
  她可能从小就见惯了自己的父亲应酬在各种场合,与对方彼此之间套套近乎,拉拉关系,然后互赠下礼物。
  但是,送礼被人拒绝,这应该还是她第一次见。
  尤其是我这种原本收了礼,又自己掏出来拒收的情况,更是稀有中的稀有。
  “哈哈哈!好!好!”
  沉默半晌之后,陈书海突然朗朗大笑起来。
  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非常愉悦。
  “你这朋友啊,我交定了!
  对了,先前无意中听你说对古代各种历史很感兴趣,这是好事啊!
  我女儿从小就热爱各种古代文学,尤其是喜欢钻研各种关于历史长河中的画迹。
  你要是平时有空啊,就多来指导指导她,省的她总是一个人与书交流。
  唉...说实话,我平时总是忙于工作,所以很多时候疏忽了小蕊的感受啊...”
  “爸——”
  陈蕊红着脸凑到了陈书海面前,拉着自己父亲的胳膊撒娇。
  “才不是呢...小蕊知道你忙,所以就更需要懂事一些,虽然在平时也帮不上您什么忙,但是至少能让您在工作中不分心。”
  “好,好...”陈书海轻轻拍着陈蕊白如凝脂的小手儿,欣慰的同时,也有些自责。
  他叹道,“可惜我这个当父亲的没能保护好你,上次差一点...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终究没能将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出口。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上一次陈蕊被葛里海尾随,差点将其玷污的事情。
  “爸——咱不提那次的事情了,反正女儿也不是吃素的,哼!”
  陈蕊抬起小拳头紧紧捏紧,像是示威般的舞了两拳。
  这两拳打的有模有样,确实是练过。
  然而力道相差甚远,轻飘飘的,就像棉花糖一样。
  这样的拳头能把人打倒才怪,怕是遇到那些皮糙肉厚的人,人还没打到,她先把自己的小手指给撞折了。
  我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但也认识到了陈蕊的坚强。
  所谓的虎父无犬子,指的便是如此了吧。
  她长得美丽,漂亮,国色天香,甚至不似人间烟火。
  但是她身上又有着她父亲的那种闯劲儿,不服输,不认输,敢于去拼搏的精神。
  这让我对这个女孩儿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若是先前我认为她只是‘美’,美的妖孽。那么现在我会在‘美’的后面加上一个‘外柔内刚’。
  “呵呵,陈先生,这茶已经半凉了,不如我再去为你们泡一壶吧?”
  这时候,顾青寒很符时宜的站了出来。
  他分别又为我和陈书海各自斟了一杯,然后端起茶壶,对着陈蕊笑道,“小姐,画了一上午的画儿,眼睛也累了吧。
  今天呐,我和孙组长进来的时候恰巧在院落中看到张阿姨培养的微月开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顾青寒是一个何等精明的人呐?
  先不说他先前做过刑警,就说现在,大管家的职位可不是一般人想当就能当的。
  身为大管家,除了要对东家一心一意,还要有名副其实的真本事!
  察言观色这项本领便是基本中的基本。
  我与陈书海聊天,他和陈蕊去泡茶。泡回茶来之后若是马上再离开,便显得非常不礼貌,于是他刻意在一旁默默不语了好久。
  直到我们的话题聊的差不多了,他才适时的开口说:茶凉一半了。
  这便是精明人的精明之处。
  他知道是时候该和陈蕊离开了。
  陈蕊也不傻,可以说是精明的很。
  被顾青寒一点拨,便心领神会。
  松开了拉着父亲的手,微笑着礼貌对我点点头,笑着道,“微月又开了呀...
  正好我在屋子里憋了一上午了也闷了,去花园转转也不错。
  孙大哥,你和父亲慢慢聊,我与顾叔叔去花园转转,然后再给你们泡茶。
  嘻嘻~~”
  说罢,她拉着顾青寒一溜烟跑开了。
  屋子里面顿时又陷入了寂静。
  杯子里的茶依旧冒着袅袅热气,一点儿半凉的迹象都没有,很明显,刚刚顾青寒说那番话是刻意为之。
  我和陈书海心知肚明,但也都清楚,现在可不是品茶的时候。
  顾青寒和陈蕊一走,我们两个便又重新回到了先前的严峻状态。
  “陈大哥,先前您说...这件事情牵扯太多...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其它的隐情?”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的宁静,开口问向陈书海。
  陈书海沉默不言。
  端起身前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眯着眼睛思虑了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不错。”他淡淡的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你也不要再多问了。
  多问无益,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会想办法自己去解决的。”
  我微微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难道您还不信任我?”
  陈书海摇头,“不是不信任你,是怕把你牵扯进来会有危险。”
  “哦?”我一挑眉毛,摊开双手,装作无奈道,“怕把我牵扯进来有危险?
  可是...我已经牵扯进来了。
  莫说我是一名市局的志愿者,惩恶扬善本就是我的职责,单说我把那葛里海打了这一点,足以让我牵扯进来了吧?”
  “你,你把葛里海打了?”陈书海拿杯子的手一哆嗦。
  从见面开始就一路沉稳的陈书海,在这个时候也有些不淡定了。
  “是啊。”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哦,对了。先前忘记跟您说了,您问我是不是把那货给请走了,其实我是把那货给打走了。”
  “这...”陈书海瞬间噎语,忙问,“你们为什么动手啊?难道,不能谈吗?”
  “谈?”我惊奇的看着陈书海,继续道,“您认为我们能谈吗?
  那家伙泼皮无赖,脾气又不好,顺带着还搞袭警,我打他纯属正当防卫。”
  “哦...这样啊,那他该打!”陈书海重重点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我,“那...打的不严重吧?”
  “不严重!”我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
  殊不知在无意中,又在陈书海的心口窝上狠狠戳了一刀,因为我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让陈书海彻底的炸了毛。
  “真的不严重,也就是在急救室吧。”我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