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
  锦雀拗不过秦蓁,到底只能坐下来。
  秦蓁脸上带着笑,不停的替她夹着菜,又是满怀期待的看她吃下去,“可好吃?”
  锦雀面前露出个笑来,点头。
  “好吃你就多吃些。”
  锦雀:“……”
  最后一顿饭下来,桌子上大部分的菜都入了锦雀的肚子,倒是秦蓁自己没吃几口。
  看着锦雀收拾了碗筷关上门,秦蓁脸上的笑才顿时撤了下来,匕首靠近自己的手腕,划过一道口子。
  “你在干什么?”
  那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秦蓁一阵恍惚,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他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手腕,身后熟悉的气息传来,秦蓁才确认,那人来了。
  “你来做什么?”
  秦蓁心中升起警觉,顾不得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推着那人往外离开,“你应该明白,此刻该是无人知道太子妃这几日住在荣安殿,若你出现在这里,如何解释?”
  容成祉扯过她的手,从怀中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绑好了,随后伸手撇过她额前的碎发,细细描摹着她的脸,才懒懒开口,“本宫的夫人多日不回太子府了,本宫难道还不能来找她么?”
  以前她每每听他说话时,都以为他不过是在做戏罢了,可如今——
  秦蓁微红了脸,想从他的怀中推开去,可那人的双臂紧紧锢着她,不让她动弹,“这几日,阿蓁可想本宫?”
  想他?
  秦蓁眼中有一丝恍惚,该是想的。
  “明日就是殿下和周国公主的成亲大典,殿下为何现在进宫?”
  容成祉刮了刮她的鼻子,却是放柔了声音,“怕他们胡言乱语,让你误会本宫。”
  她抬头看着他,极其无辜的眨眼,“为何秦蓁听这话的意思,殿下是在调戏我?”
  容成祉眼底泛起笑意,“若是夫人一定要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
  “秦蓁有个疑惑,不知殿下可否帮我解惑?”
  容成祉上下打量着她,确认这几日在荣安殿她未受任何委屈,闻言回神,“阿蓁想问什么?”
  她细细的看过对方的眉眼,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缓缓吐气,“殿下第一次见我时,便想着要带秦蓁来容国么?”
  容成祉并未立即回答,而她也很有耐心的等着。
  “阿蓁为何想要知道这个?”
  秦蓁顿了顿,当年他们相见时两人都还是个孩子,她甚至并未告诉他全名,他在元国时两人也并未见过面,那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就是幼时那个人的呢?
  “只是好奇。”
  “是。”
  他再一次见到她时,便存了要将人扣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心思。
  秦家阿蓁是怎样的人,若是寻常的理由,她能跟自己回来?他不会强迫对方,他要的,从来都只有她的心甘情愿。
  “可若是我不同意呢?”她明明,已经将他甩开了的。
  容成祉笑,“可最后的结果,本宫还是将你带回了容国。”
  秦蓁瘪嘴,“那是因为旬邑哥哥劝我,否则我才不会跟你来呢。”
  这容国,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容帝的心思难猜,后宫更是不太平,光是靠她一人之力,怕是也难改局面。
  她这可是完全被他坑了才来的。
  从她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容成祉顿时沉了脸,冷哼两声,“你是说,若不是叶旬邑,你不会跟本宫来容国?阿蓁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本宫,会助本宫夺得那个位子,你如今可是想要反悔?”
  听出对方话中的威胁成分,秦蓁急忙识时务的将话题扯了开去,“皇后娘娘如今形势危急,怕是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可我至今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容成祉静静的看着她,重重叹气,却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原本不过将你骗回来,如今却是将你牵扯其中,阿蓁,本宫该耐你何?”
  秦蓁微微皱眉,那人却是将她拥入怀,“那陆隐该是和你说了遗诏之事。”
  她瞪大眼睛,正要从他怀里抬头,不过对方的力气极大,导致她根本毫无还手能力。
  “本宫没有告诉你的是,本宫的母后,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之人,自本宫被送到元国,她便费尽心思让人与本宫取得了联系,因此,容国发生的事情,本宫不说全知,却是大概有个了解。”
  秦蓁恍然大悟,她一直知道容成祉在容国有安插人手,却不曾想到,那竟是皇后的手笔。
  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那一个女子。
  毕竟,在先帝死后,还能忍辱负重的人,该是不一样的。
  见怀里的人不再动弹,容成祉静静的开口,“在本宫出生没几个月时,父皇便立本宫为皇太子,而后到本宫八岁,皇叔的行为举止怪异,父皇生怕有异,早早的立下了储君之位的圣旨,若相安无事,待他百年之后,这帝位自然是本宫的,若出事,这遗诏便是本宫最后的立命之本。”
  秦蓁不曾想到先帝竟是如此有先见之明。
  看来是容权的野心表现的太过明显,不然,不会每个人都会防着他。
  “只不过当年知晓此事的李总管已经被皇叔赐死,见到过那遗诏的四个嬷嬷,如今怕也只剩下三个。”
  不知为何,听到嬷嬷这两个字,秦蓁忽而联想到了前几日离世的奴嬷嬷。
  “此事,容非晚不知道吧?”
  容成祉摇头。
  “所以,皇后娘娘也一直派人在找那三个嬷嬷,亦或是遗诏的下落?”
  他嗯了声,“原本不想让你知道,怕的就是你想太多。”
  毕竟,浔阳小诸葛若思考,定能想出更多。
  秦蓁不明白,“殿下为何不想要我想太多?”
  若她早知道的话,她定然不会让他先行笼络大臣的心,有如此捷径,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做那劳什子的事情?
  猜出她心中所想,容成祉却是不停的叹气,“本宫可不想只当你是浔阳小诸葛。”
  秦蓁心跳的飞快,他的话,是她所想的那样么?
  旁人都说,得浔阳小诸葛者得天下。
  他不愿意她将他当做那些人中的一个,所以宁愿不告诉她?
  想明白的秦蓁却是被气笑了,抬脚便是狠狠踩了对方一脚,咬牙切齿,“所以殿下就能够眼睁睁看着我为了你绞尽脑汁想别的办法?还有,关于陆隐之事,殿下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么?”
  “唔,”容成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别过脸,“不过就是景战偶然碰到那陆隐前来找你罢了,和本宫无关。”
  秦蓁紧紧的盯着睁眼说瞎话的人,心中的那股气却是怎么都过不去,“殿下既然自己早就有了主意和计划,又要秦蓁做什么?”
  她此时此刻才发现,他自从元国回来便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就如从他从浔阳到容国的路线一般,精准而万事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