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的,我凭本事拿
  【哪怕明知你爱我多于我喜欢你,我也会给你尽可能的公平——祖凝!】
  站在酒店门口,祖凝回头看了眼身后推杯换盏却迟迟不愿意散场离去的那些人。
  她勾着唇,无声嗤笑。
  有时候,谁也说不清,那些沉溺于声乐场所的人究竟在想什么,或许在下意识攀比中所获得的那份快感,就是麻痹现实里种种不如意的原因吧?
  滴得一声,榆次北在路边停下车,打起双闪,推门下车,牵起祖凝的手向副驾驶走去。
  男人打开副驾驶的门,手指虚虚拢在门边,提醒道:“来,小心一点。”
  关上之后,榆次北快速绕过车身,朝着驾驶座那边走去。
  绕过前车灯,看着寒夜里,他身姿矫健,步履轻快唯恐入了夜的寒气冻到她他焦急的模样。
  刚刚在众人面前,哪怕有任何一点不好的言论,可能会对她造成影响,他面色紧绷表情严肃的纠正对方的模样。
  以及现在坐在架势座上,他小心翼翼开着车,载她回家的模样。
  她见过这个男人拿起手术刀在自己的世界里,沉着应对的专业专一,更见过他对着自己不着调时故意把调侃的随意雅痞。
  他有千百面,每一面对于祖凝而言,都是以她为先。
  她一直知道榆次北的专业性有多强,一次一次,在不违背医学人道德的基础上,每一次碰上她总是慢慢破例。
  就像今晚,若不是攻击对象是她,想必他是不会刻意纠正对方的外力原因。
  说到底,如果她今晚没出现,邱鸿伟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大概,有时候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多余的吧。
  祖凝偏头看了窗外一眼,笑得有些自我厌弃。
  一上车,榆次北将车窗往下降了点,能够让晚风吹进来,同时也不会冻着她。
  祖凝不喜欢密闭的环境,正常上了车都是要打开窗户的,这个很少有人知道。
  尤其是眼下这个天气,寒冬腊月,大概没有谁一上来会要求把窗户打开吧?
  回神过来的人,看到窗户透了个小口子,不大却又冷风灌进来。
  她蔫神的心思好像又活泛了回来。
  “榆次北,我们从前是不是在哪见过?”她没头没尾忽然这么发问。
  男人神色未变,手依旧搭在方向盘上,若不是祖凝从发问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错愕好似就只是一个随意的微表情,来的突然又走的不着痕迹。
  若摆在眼前,祖凝可能真认为是她眼花。
  如今,睡在一张床上的人,若是说这点微表情都难以察觉,恐怕这么多年的职场生活也是白混了。
  没等榆次北缓过神来,祖凝乘胜追击,接着发问:“我记得,你说过,那串密码,等到有一天我爱上了你,你就会告诉我,你有说过这话是吗?”
  “对。”瞥了她一眼,男人倒也坦诚。
  他没有穷追不舍的问她,自己有没有爱上他?
  反倒在她问过之后,依旧情绪不变的继续开车。
  忽然,祖凝内心感慨道,‘能拿稳手术刀的人,一定不是凡夫俗子。’
  好稳的定力,至少她就做不到。
  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沉不住气,她先开的口,她先问的话。
  眼下,还是她沉不住气,要先开口。
  “榆次北。”
  “嗯?”
  “你好好开车,不要看我,我有话和你说。”她低着头,手指搅绕着衣服,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朋友。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依旧选择照做的点点头,“好,你问。”
  “凝凝,我只有一点,凡事不要太为难和苛责,自己想问是什么就问,想说什么就说,你记住,在我这,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车上安静的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只剩下导航在车内时而提醒的响声。
  欢声笑语响起时,或许两个人的世界并不尴尬。
  一旦遇上点什么,如眼下,那点点不破道不明的东西,突然就变得不能提。
  “嗯,知道。”女人低着头,闷闷的说。
  红绿灯际,男人腾出一只手,在她后脑勺上摸了摸。
  “好了,不要不高兴了好不好?”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能不能严肃点?”祖凝轻咳一声,故作正经。
  “好,我们凝凝问,想问什么就问是什么,好不好?”榆次北宠溺的看向她,眼底淡淡的纵容漾着点暖意,是不经意的温柔,愈发的暖。
  深吸一口气,祖凝一口气秃噜道:“榆次北,我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你,但我还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爱上你,或者说有多爱你,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底线,我们谁也不要过界。”
  “我想知道的事情,有一天,我会凭着自己的本事去知道,你也一样好不好?”
  “我不会强求你,告诉你,这样对你不公平。”
  一口气说完,她屏气凝神,等着男人的答案。
  旁边人半晌没开口说话,等了半天,祖凝偏头,乜了眼对方。
  只见他手虚捂着唇笑,祖凝气结。
  “喂,我刚刚是很认真的再和你说话好吗?你怎么,怎么这样?”祖凝气的想要伸手拍他一下,手悬在半空,又想起她是在开车,索性默默放了下来。
  “怎么不打了?”男人狭着笑,故意的问。
  祖凝局促,支支吾吾,“我告诉你,你要感谢你是在开车,要不是开车救了你一命,我现在已经上手了。”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舍不得?”男人笑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切,你少不要脸了好吗?才没有。”女人闪躲着目光,磕磕巴巴的说。
  “知道了。”
  “开车,绿灯了。”
  看到她眼下这副模样,想起往事,榆次北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又笑什么?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看星空展的那次吗?”看了她一会,榆次北还是决定坦诚。
  “啊,记得,那天早上在山上偶遇,然后下午居然又在星空展碰到你,也太巧了吧。”
  那段时间,两人意外偶遇的次数,实在让祖凝怀疑,舟安也太小了点,怎么一天天的竟偶遇了。
  “其实严格来讲都不算偶遇,上午是看你朋友圈推理来的,奈何那个时候,你总是推三阻四一看到一副遇上洪水猛兽的表情,戒备心太深,一时间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所以下午是?”祖凝后知后觉的问。
  “知道你去看星空展,是我从榆次北那边得到的消息。”
  两权相害取其轻,榆次北决定先当一回损友好了。
  “乐—嵘—戈。”祖凝咬牙切齿的想。
  难怪那段时间,那姑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来套她消息,泛滥的友情界限实在是太过旺盛。
  原来如此。
  远在家中,正在进行着某项睡前运动的国民夫妇俩。
  临门一脚,紧急关头。
  乐嵘戈忽然不受控的打了个喷嚏。
  房间内昏昏暗暗的灯光,照在人脸上影影绰绰,看的不怎么真切。
  顾瑨珩以为她白天偷吃冰棍着凉了。
  立马翻身下去,从床头柜上捞起睡衣给女人穿好。
  一脸莫名的人看向顾瑨珩,憨憨的问:“你这是……不行了?”
  “怎么,还有临门一脚突然歇菜的?”
  “这这这,这拱起来的火,不负责灭吗?你也太。”(⊙o⊙)…一言难尽了吧!
  此刻浑身上下,如同万千小虫子在身上蠕动似的。
  乐嵘戈媚眼如丝,双眼糯湿的看向顾瑨珩委屈巴巴。
  “果然是,不和谐了,你现在居然在这一方面开始委屈我了。”
  知道她有演的成分,顾瑨珩连人带被子拢进怀里,“闭嘴。”
  关灯睡觉。
  “顾瑨珩?”
  “大魔王?”
  “顾大教练?”
  “顾先生?”
  男人原本就忍者的,温香软玉在怀,还没一点自觉性。
  脖颈间喷|洒的呼吸,又浓又重,灼热的气息烫的乐嵘戈皮肤滚烫。
  “睡觉,再说一句话,就对你不客气。”顾瑨珩暗暗警告。
  “哪种不客气啊?是嘿咻嘿咻的那种吗?”怀里的小丫头仰着脑袋。
  黑暗中,她一双黑色的眸子泛着光,如同暗夜里最亮的星,分外勾人。
  他用力吞咽喉咙,努力不被她牵着鼻子走。
  “想得美,下次再敢冬天偷吃冰淇淋,负重五公里长跑,跑不完不准睡觉。”
  果然话音一落,乐嵘戈立马不高兴的瞪着被子,在他怀里极度不老实的滚来滚去。
  “你乖一点,听话。”男人恩威并施的教训道。
  “我不,你都在那一方面如此委屈我,我为什么要乖,我就不。”乐嵘戈咋咋呼呼的反驳。
  顾瑨珩头疼,又不想依她。“你乖一点,惩罚不许变,我说过你偷吃冰淇淋,但凡让我听见你打喷嚏,着凉了,就要受到惩罚。”
  “那也不能临门一脚,突然就没了吧?”
  “顾瑨珩,你就说说你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你刚刚前半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兴致缺缺的?”
  “你现在是不身上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没关系的,你告诉我,我不会嘲笑你,毕竟咱俩都在一块那么久,又如此合拍,我不会嫌弃你。”
  怀里人一张嘴聒噪个不停,身下的温度越来越高。
  男人头疼,后脑勺像是要炸了一样。
  周身的血液汇聚凝结到某处,手上的触感也越来越软。
  他用力要要后槽牙,低声呵道:“闭嘴,再不睡,五公里伺候,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行什么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