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仓库失火
  大伯父道:“现在我们都只是猜测,这些海盗可能跟京城里面的某些人有关系,但这也知道猜测,以防万一罢了。”
  三婶闻言,愤愤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敢跟海盗勾结,等抓到了一定要灭他九族。”
  姚酥酥道:“所以啊三婶,咱们千万不能说出去,若是消息走漏,敌人有了准备,那大哥跟龙墨衍在蛮城很容易遇到危险的,而且啊,这是皇上交代的差事,若是走漏了风声,难保不会被皇上怪罪。”
  三婶虽然话多,为人又有些自私,可是有一点她还是做的不错的,那就是,涉及到了整个姚家的兴衰,她还是很能明白的。
  毕竟,只有姚家好,他们三房才能好。
  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唇亡齿寒,他们三房也别想安生。
  “知道了知道了,这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再说了,也不一定会问,顶多是有人问我就帮着遮掩过去就是了。”三婶嘟囔道。
  姚珊瑚自然是附和着点头:“大伯放心,我也不会乱说话的。”
  倒是姚娉婷开口问道:“他是要去大哥那里?”
  大伯父点头。
  姚娉婷便没有再说话了,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大伯父又继续道:“虽然时间仓储,倒是也还来得及,我决定,府里设个宴,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当给墨衍送行了。”
  大家当然没有意见,大哥离家那时虽然没有设宴,可也是照旧一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没道理龙墨衍离开时便厚此薄彼。
  宴会结束之后,第二日一早,龙墨衍便整装出发了。
  因着低调,他只带了两身衣裳,一把剑,一匹马,轻车简装。
  姚酥酥没去送他,只是在他离开时嘱咐他小心。
  倒是龙墨衍异常的不舍,避开了众人耳目,趁着无人时飞快地抱了她一下,轻声道:“等我回来。”
  姚酥酥陡然便红了眼眶。
  在他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下意识地便往前走了两步,险些追了出去。
  随后,姚酥酥回过神来,不禁失笑。
  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龙墨衍那就是那群海盗的克星,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别自己吓自己。
  龙墨衍离开之后,姚酥酥便恢复了无所事事,整日摆弄着九连环,或者便是看看书,却怎么也找不回原先独自一人呆着时的那种宁静感。
  总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可明明,从前的数十年她都是这般过来的。
  姚酥酥仔细一想之后便找到了原因。
  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她可以跟龙墨衍关系好,也可以做朋友,可是,她却不能将龙墨衍当成依靠。
  那是未来要做皇帝的人,他是大家的皇帝,整日忙于朝政,今后还会有自己的妃子,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整日跟他腻在一起。
  到时候,她只怕会更不习惯。
  如今倒也好,就当是提前习惯吧。
  龙墨衍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宋怀仁储存货物的厂库便突然失了火,直接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烧的一干二净。
  就在前一日,另外两家的同行才刚刚将赶工好的一部分绸缎送去宋家,而宋家也已经将赶好的四万匹一同存放在这里,就等着时间一到交货,这下可好,将近一半的绸缎全部随着这场大火付之一炬。
  原本就是为了赶工期昼夜颠倒赶制,如今只有不到一半的时间,想要重新赶制根本不可能。
  宋怀仁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眼前一黑,摇摇晃晃便倒了下去。
  等到下人叫来大夫看过之后狠狠灌了一碗汤药这才醒转过来。
  掌柜们一个个都候在一旁等着他苏醒拿主意。
  “老板,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这可是三倍的赔偿,九万两,在加上后面还得付另外两位老板的绸缎钱,那就是十几万两,我们现在可拿不出那么多了啊。”
  “付什么么,你赶紧现在就去找那两位老板,告诉他们剩下的绸缎暂时先不要赶制,我去找找那位买家,跟他说明情况,看能不能再宽限一段时日。”宋怀仁一夜间像是苍老了十岁,说话反应都有些慢吞吞的。
  他如今只能寄托希望于对方不是难缠的人了。
  那位老板是杭州人市,到这里便是专门为了那批绸缎,如今暂住在客栈中。
  宋怀仁到的时候,却被告知那人出门会友,需要晚上才能回来。
  宋怀仁不敢走,一个人在客栈守了足足三个时辰那人才姗姗来迟,瞧见宋怀仁之后连忙道歉,说自己怠慢了。
  宋怀仁这会哪里敢受他的礼,等两人坐下之后宋怀仁便将情况说明,言辞恳切,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卑微。
  若是以往,十万两虽然不是小数目,可他也不是拿不出来,大可不必这般卑躬屈膝。
  可是如今,别说十万,就算是对方让他交还本金他都拿不出来。
  那人在听清楚事情原委之后脸色陡然一变,看向宋怀仁时表情也带着几分严肃:“宋老板,我是相信你们绸缎庄的实力这才将这单子交给你的,原本你的价格就比别家高上了不少,可是还是照样在你这里订货,为的就是求个安稳,如今你却跟我说不能如期交货,那我后面的生意要怎么办?你也是做生意的,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吧。”
  “我明白,明白的,周兄,我这也不是不交,只是想要再请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或者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我先给你交付一半,另外一半我在原先的基础上再让你两成如何?”
  “宋老板,大家都是生意人,还是按照商场上的规矩吧,既然你不能如期交货,那就请你在咱们约定的时间那日将三倍的赔付送到我这里,否则,咱们就见官吧!到时候,你可就不是赔付银子这么简单,这是涉嫌欺诈,是需要坐牢的!”
  宋怀仁又苦苦哀求了一阵,可对方态度坚决,根本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宋怀仁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回到府上,宋怀仁再度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