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凌云哥哥
  这一晚,阮凌云便住在了酒店里没有回去。
  但是他和白子琪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晚上白子琪都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睡觉。
  他没有动她。
  整整一晚上都没有动她。
  那时候,白子琪就在想:是我没吸引力呢,还是他是个柳下惠?
  不过,只要能这样相守相偎地在一起,对她来说就很满足了。
  谁知,第二天一起床,一走出酒店,他们便被记者包围了……
  各种提问,各种闪光灯围着他俩转……
  然后,“白大小姐和未婚夫昨夜在酒店共度春宵”的消息便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下子,生米煮成熟饭了,白家想要悔婚都没办法了。
  之后白子琪的外公一口咬定是阮凌云耍的手段,大骂阮凌云是个混账,是个禽兽,是个阴险小人……
  阮凌云什么都没解释,沉默地全都应承了下来。
  其实,只有白子琪心里最清楚,阮凌云背了黑锅,她和阮凌云在酒店的事是她偷偷匿名爆料给记者的。
  她知道家里一定会因为阮凌云在订婚典礼上逃跑而取消她和阮凌云的婚事的,于是她才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的这招。
  其实,阮凌云丝毫都不知晓。
  她,就是这么任性。
  还有什么说的呢,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那这场婚事也就没啥可反悔的了,一切就只等着她毕业后就举行婚礼了。
  如果不是那一场意外发生,白子琪和阮凌云的关系可能不会是现在这样。
  那一天是白子琪二十岁的生日——
  白府里为庆祝白子琪的生日办得很热闹,从一早到晚,白子琪都过得很快乐,因为有很多她的朋友、同学都来为她过生日了。
  当然,阮凌云也来了。
  阮凌云从中午起就来了,一直陪着她,陪着白父和三个哥哥喝酒聊天。
  到了晚上,白子琪喝得有些醉了,阮凌云也在书房陪着白父下棋,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和谐。
  可是这样的和谐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一道深蓝色的闪痕划破暗色的苍穹,也照亮了乳白色的别墅。
  白子琪一袭红色的长裙长至脚踝,纤细白皙的脚踩着宛若电影灰姑娘中的水晶鞋,茶色的卷发如海藻一般,美丽不可方物。
  她醉得脸颊嫣红,黑白分明的美眸更是迷离。
  偏偏这时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这个女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白色的衣裙罩着她那瘦削的身体怎么也显得空荡荡的。
  她不算特别漂亮,但看起来非常的柔弱,皮肤雪白,就像大观园里的林妹妹。
  不,她不是林妹妹,她就是阮凌云心心念念的阮阮表妹。
  “白小姐,凌云哥哥在哪里啊,帮我叫一声凌云哥哥,好吗?”阮阮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她已经打过很多遍阮凌云的手机了,但是阮凌云都是关机,所以她才迫不得已跑到白府来了。
  她的妈妈又犯病了,又出去“找女儿”去了,而且还跑丢了。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吗……”白子琪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悦。
  是的,自己的未婚夫心里装着眼前这个女孩,换着谁心里都会不舒服,更何况今天是她的生日。
  可是,阮阮好似根本不信任她似的,坚持说:“我要找凌云哥哥!凌云哥哥会有办法!”
  她左一声“凌云哥哥”,右一声“凌云哥哥”,听得白子琪心里那个醋劲啊,直翻……
  还有,这女孩子明明有名有姓,却被唤着“阮阮”,可见阮凌云有多偏心她!
  可是,她哪里知道“阮阮”这个名本就不是阮凌云给取的,而是阮凌云的妈妈江心瑶给叫出来的。
  因为小时候的阮阮长得特别弱,江心瑶便唤她“软软”,又因自己的儿子是阮家的种,所以干脆将“软软”叫成了“阮阮”。
  这个阮阮也是,因为出身的缘故,自身胆小甚微,对任何人都抱着戒心,就只信任她的凌云哥哥。
  如果她开口对白子琪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呢?
  白子琪是个性子傲娇的大小姐,本来心里对她这个“情敌”就有着出于女人天性的方案,现在又被她如此拒绝,心里自然是有些恼怒的,于是便回了一句:“不知道。”
  说完这三个字后,白子琪就迈步往楼上走。
  阮阮追了上去。
  然后一只属于女人的瘦削冰凉的手生生地拉着她的手腕,声音里充满了坚持:“求求你,告诉我凌云哥在哪里。”
  一声“求求你”显得她好弱好可怜好委屈的样子!
  白子琪就是做不来这样的软弱和委屈,所以才不受阮凌云疼爱,是吗?
  她的心里又生出一丝恼怒来。
  “不知道!我已经说过了不知道!”白子琪低头睨着站在比自己低一阶梯上的娇生生的女子,唇畔随意地掀起几分笑意:“阮阮,阮凌云他是我的男人。”
  你口口声声叫着“凌云哥哥”,让人烦不烦?
  说完,她就不耐地用力地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的手中抽回。
  今天是她生日,一帮朋友灌她酒,现在头疼得厉害呢,这阮妹妹又来惹她烦心。
  阮阮看着她就要离去的身形,下意识地还想抓住她,结果手抓了一个空,一只脚踩上另一级阶梯时脚一歪,忽然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啊……”
  阮阮从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上直接滚了下去。
  白子琪听到声音,愣了半响才转过身回头,只见阮阮已经滚到了楼梯下,头碰到了楼梯边的一个高脚架子,架子上的一个花瓶被撞倒跌落下来,正砸到了她的额头上,额头被砸破了。
  很快,她那白色的棉布裙上便被鲜血染得刺目,她躺在那里全身痛得蜷缩,鲜血不断的溢出。
  “来人啊——”紧接着响起的就是佣人惊慌失措的声音:“表小姐受伤了,快来人啊!”
  整个大厅慌做了一团。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身材颀长气息冷峻淡漠的男人大步地从书房跨来。
  看着地上的女人,他瞳眸一缩,俯身从容而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女人打横抱起,斯文冷峻的脸庞下一片凌冽的气色:“把车开出来,吩咐医院准备急救。”
  “是是是……”佣人立即跑去叫人、打电话。
  阮凌云抬眸向楼梯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