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的婚姻
  哦,对了,为了让小唯更快地融入到集体生活中去,她把小唯送去夏令营了,她怎么就忘了呢?
  小唯也不在家,她就更寂寞了。
  叶妈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声。
  她上楼去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来,叶妈已经在饭厅里摆好了她的晚餐,她不太有胃口,便让叶妈将汤为她盛一碗到茶几上放在。
  她坐进了沙发里,寂寞地按动了电视遥控器。
  她想起了她和阮凌云当初的婚礼,丝毫不比乐雨桐的第一次婚礼好,可是她却比乐雨桐还痴心,从没想过要逃。
  想起和阮凌云从订婚到结婚来的坎坎坷坷,她就禁不住心酸,想起了订婚宴那天她写在日记本上的那段话——
  我不想哭,并不是我不难过,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走得荆棘载途,可是这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我就会咬牙不悔地走到底。
  记得订婚宴的那一天,他却玩失踪,就像乐雨桐和慕寂飞在慕府的那场婚礼一样,男人缺席。
  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她和阮凌云的婚事的。
  是她爱得太辛苦、太执着,而阮凌云却始终冷冷淡淡。
  妈妈当时还说要她好好考虑,她还记得当时她回答妈妈的话——
  “妈妈,是你说的,想要什么就要尽力去争取的。我这个人对生活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大的梦想,从小到大我就没缺过什么,所以也就不特别期待什么。可是自从遇见他,我第一次有了奢望,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这就是我人生的心愿。妈妈,我就只有这一个心愿啊。”
  记忆回到那时候——
  她爱上阮凌云的时候还在读中学,在家里举行的一场宴会上,她发觉自己爱上了他,于是整晚都追着他跑。
  其实,不应该说是中学,她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他了,应该是在她的百日宴上,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瞅上了一个超级沉默超级稳重的小哥哥,然后就一直看一直看。
  长大后,她一直对身边的人说,她从婴儿起就喜欢上了阮凌云,身边的人都当她在说笑话。
  向阮家提亲也是她主动央求父母去说的,那时她刚满十八岁。父母问她十八岁想要什么成人礼?
  她说:“我想嫁给阮凌云。”
  然后她就闭着父母去阮家求亲。
  父母真的很为难,因为阮家虽然也是声名显赫的将军府邸,但阮凌云却并不是阮家根红苗正的嫡生子,而且还背负了那么多年私生子的名声。
  而她是白无谓的独女,父母生了三个哥哥之后才得了她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养得千娇百媚的。
  而且她长得又美又漂亮,说她是京城第一大美女也不为过。
  可她坚持要嫁阮凌云,父母没法,只得去阮家求亲,结果阮家一口就答应了。
  政治联姻,大家都明白的。
  阮家和白家门当户对,但就阮凌云的“私生子”出生,实则是他高攀了白子琪。
  跟阮凌云订婚的时候白子琪还在读大学,十九岁的年纪,成天动着小心思,害怕阮凌云被别的女人抢走了,猴急地想要将自己“阮太太”的身份定下来。
  于是,阮白两家又为他们筹备了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
  可是这场典礼阮凌云却缺席了。
  她命令所有人去找阮凌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可是真的是将京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那时候的她多任性啊脾气多大啊,因为阮凌云的缺席,她发脾气砸了酒店里所有她看不顺眼和碍了她眼的东西。
  好在酒店是她外公开的,她可以随便砸。
  外公疼她,专门辟了这一层楼给她订婚典礼专用,还将地毯特意换成了红色,每个房间外都装饰着鲜花和气球,结果被她打得稀啪烂。
  结果她的脚被自己扔东西时给砸伤了,一只脚的脚背肿得老高。
  这场订婚典礼也因为她的大发脾气而搞得狼狈不堪。
  当然,她的脾气也是让阮家人见识了,不过阮家人谁也没开腔,谁叫自己家的那个“私生子”无礼在先呢。
  阮家某些人甚至还在暗暗高兴——这小子娶个不省油的灯,将来有他好受的!
  砸累了,她的女伴扶着她坐电梯下楼去医院包扎伤口。
  等了许久,电梯才上来。
  看着一层层上升的电梯数字,她还在心中默念:会是他吗?会是他上来了吗?电梯打开他会从里面走出来吗?
  此时此刻,她依旧心存期待。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有人走出来,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而是她的哥哥。
  “二哥,有没有找到他?”她急切地问。
  二哥白子扬咬牙道:“阮凌云那小子做好别出现,否则我真会杀了他!”
  她眼神一暗——看来他依旧没消息。
  “白二哥,子琪脚受伤了。”女伴气呼呼地说。
  白子扬蹲下身,撩起白子琪的订婚纱裙,看了眼她的脚,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酒店附近就有家小医院,白子琪被白子扬抱进医院大厅时,来往的人都往她身上瞅。
  也难怪,她一身洁白的婚纱,实在太打眼。
  她闻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泪水嘀嗒嘀嗒地往下掉。
  大喜的日子她却来了医院,没有比她更悲催的订婚新娘吧?
  她将头埋在二哥的胸膛里,哭得稀里哗啦,白子扬抱着她的肩膀,紧了紧。
  阮凌云究竟去了哪呢?
  同一时间。
  京城近郊小镇的一家医院里。
  三楼手术室外,长长的寂静的走廊上,穿着一身深色礼服的男人伫立在窗边,指尖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仿佛未曾察觉。
  直到最后一丁点的火花烧到了手指,他才回过神来。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站在这里很久了,一直沉默不语。
  今天是他和白子琪订婚的日子,他知道自己赶不回酒店去了。
  白子琪这个女子,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因为爷爷要同意这门婚事,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似乎也没得选择,他现在的羽翼还单薄,白家在巴国新政赫赫巍巍,他若成了白家的女婿,这对他的仕途可谓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