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众人的反对
  哑姑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应茶蔓的眉头皱的紧紧地,她并不知道哑姑和曲奈的交集,至少,在她的认知里,哑姑并没有去过,而曲奈也没有在和慕席林决裂之后,回国家。
  按理说,他们今天碰面,是第一次。
  那么,曲奈是如何给哑姑灌了迷魂汤的?
  不止她想不通,顾小筏也一脸懵,很快就反应过来,气愤地指责:“一定是曲奈骗取了哑姑的信任,哑姑心地那么好,看到他受伤,自然想要帮忙!”
  “是这样没错!”为了证明自己猜测准确,顾小筏又快速追加了一句。她的眼神仇恨地看着曲奈,恨不得将他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撕开。
  曲奈压根就没心,他从来不会对女人温柔,接近任何人都是带着目的……她认为自己足够了解他,下意识觉得他用了恶劣的手段欺骗了哑姑。
  应茶蔓听到妹妹的话,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向哑姑,尽量耐心地劝道:“哑姑,听我们的话,过来!我们比你要了解这个男人,他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
  所有人都在指责曲奈……
  哑姑却始终没吭声,她定定地看着曲奈,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差一点被车撞到,哪里像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坏人?
  第二次,就是今天,再次重逢,她看到了一个更加落魄颓丧的曲奈,他和上次还不一样,上次他起码还有力气自嘲,可这次,他似乎只剩下一口活气,压根了无生趣。
  他更像是行尸走肉,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近乎没有痛觉。
  看到这样的他,哑姑觉得很难受,她好像看到了曾经无依无靠的自己。
  “小蔓姐,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他已经一无所有,根本没有威胁性,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忌惮?再说,他不是席林哥的亲弟弟吗,我相信他的心地没那么坏……”
  “哑姑,你太单纯了,他就是这么具有欺骗性!当初他就是这么骗……那些无知小女孩的!”顾小筏想说曲奈骗了自己,可说到最后还是改口,顿了顿,继续劝哑姑回头是岸,“我们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好心也要看对象是不是?曲奈坏事做尽,这个下场是他自作自受!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你要是知道他做尽的坏事,一定会觉得他罪有应得!”
  应茶蔓也难得和顾小筏站在一个战线,“哑姑,小筏说的没错……”
  “你们别说了,我是个成年人,能自己判断!”哑姑看到曲奈的脸色越来越白,知道他被打坏的右腿支撑不住,老中医建议尽快住院,必须缝针才行……她有些分神,耳边都是乱纷纷的声音,她忽然冲动的说道。
  顾小筏惊讶的瞪大了眼,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果然被他的美色迷的不轻啊!”
  哑姑却不再搭理她,将手里的蔬菜扔到她怀里,然后快步走过去,将即将栽倒的曲奈一把扶住,伸手拦了一辆的士,“麻烦去最近的医院。”
  “……”曲奈确实痛的没有办法回应,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
  出租车飞速离去,顾小筏看到眼前的一抹绿,终于回过神,猛地将蔬菜扔到地上,踩个稀巴烂,“姐,你看哑姑!她这个孩子太倔了,我看她更像你妹妹!怎么油盐不进啊!”
  应茶蔓呆呆地看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脑里一团乱麻。
  车里,哑姑忙着照顾曲奈,根本没法分心去管应茶蔓的反应,她看着歪倒在自己肩头的曲奈,其实他一直是在强撑吧,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仍然不想被应茶蔓和顾小筏误会。
  如果,他真的是十恶不赦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反应,他距离死神这么近,还有什么可以忌讳的?
  在车上,哑姑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在村里,她一直知道他的存在,不过那个时候不知道他具体长什么样,只远远地看过两次。隐约知道他是俊美的,偶尔说话会很毒蛇,这些,是她通过顾小筏对他的抱怨中听来的。
  当时,村民们都说,华村的负责人是个年轻人,而且和慕席林好像有关系,但是不睦,她下意识觉得他是坏人,直到他开始为村民办实事,而且似乎和那个曾少对着干。
  村民都在惋惜他只是项目负责人,无法左右曾少的想法。
  关于他的事,她无形中放在了心上。直到上次的交通事故,她终于见到了他,不过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觉得他确实俊美异常,和慕席林有些像,不过后者更英气,他却有些说不出的阴郁。
  他有心事,很重的心事,似乎始终有化不开的心结。
  彻底认出他,是的新闻一次比一次劲爆,她终于将他的脸还有他的名字连在一块。可是众人都在说他无情,她却直觉认为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第一次盲目相信一个众口铄金的坏蛋!
  “你听姐姐的话,不要再待在医院里,好吗?”应茶蔓到底开车追到了医院,不过她等曲奈做完了检查,住院以后才现身。
  原本,她以为哑姑将人送到医院会离开,到时候她悄悄回去,没想到哑姑居然铁了心要留下来,还帮曲奈买了不少生活用品!
  哑姑手里拿着一个大盆,里面是洗漱用具,都是两份,显然是她和曲奈两个人的。
  她看着堵在病房前的人,有些意外,但仍然坚持己见,“小蔓姐,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应茶蔓一愣,皱眉想要拉她离开,“我帮他请个护工还不行吗?你快点和我回去!”
  “……小蔓姐,你快点回家吧,席林哥伤还没好。”哑姑不顾应茶蔓的坚决反对,执意要留下来。
  再劝说显然没有用处,应茶蔓气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你这个傻丫头,真是一根筋!怎么就不听劝?”
  “曲奈要是坏人,以后我会受到教训;如果他没那么坏呢,我是不是救了一个丧失了求生意志的人?”哑姑心意已决,绕过应茶蔓,回到了病房。
  姐妹俩彻底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