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杭筝问:“那城主怎么不把他们一齐都杀了?还省事。”
  阿青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三角结构,还不适合撤了。”
  杭筝闻言恍然大悟,她像是猜透了某种秘密一样,兴奋地说:“是不是就像风筝那样,城主是握线的人,不论将来形势怎么发展,只要握住这三个人就可以了。”
  所以三角结构要保持,可是三条线必须握在阿青自己手里,比如玉玺,魏侯爷的军权还有已经落在她手里的景虚。
  阿青点头,肯定了杭筝的想法。
  ……
  这一头阿青收获颇丰,可宁远侯却差点没栽了,人也差点没气死。
  他身边的第一谋臣,大力士和二十万兵马全折在了阿青手里。
  “又是应城,又是应青,又是应青这个贱人。”
  宁远侯如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应青。
  可他更恨闻肇。
  他原本只是佯攻京都,只是做做样子,目的是为了调虎离山,让闻肇离开应城。
  顺便在回京都的路上刺杀他。
  可他做了这么多,计划了那么多,却没一样成的。
  他自己更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不知道打哪儿来冒出来的闻肇领兵围剿。
  这一次他是真的死里逃生。
  第89章 宁远侯大发雷霆也无……
  宁远侯大发雷霆也无济于事,他呼哧喘气胸前的绷带又开始渗血,可是却无人敢开口,个个都低埋着头,仍由他将心理的邪火发出去。
  屋内安静了一瞬,过了一会等心绪稍微平复下来,他方才又开口道:
  “应城可有消息传来?”
  一人上前道:“暂无。”
  “楚殷呢?”
  “虎父无犬子,楚公子定能救出先生的。”
  身为景虚的儿子,楚殷与其父比毫不逊色。自他去了应城已传回许多对他们有利的消息。
  对付应城的黑甲军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只可惜,他们还是小看了应青。
  经历过这么多,宁远侯身边也早有人看透了,应青是不能招惹的。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看得出来,她本人目前根本无意于掺和进天下之事中,纵观她所作所为也只是壮大应城。
  但凡是招惹她的,一般也没什么好下场,他们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忍了忍,这人还是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对付的不是应青,现今天下局势逐渐明朗。我们与其花心思在应青身上,不如攻伐天下,若是侯爷夺得天下,届时应青再厉害,她能仅凭一己之力与天下为敌?”
  说着他摇摇头,
  “我看不见得。”
  最重要的是应青或许真的无意于天下。
  此人话一出屋内众人神色各异。
  宁远侯在应青手底下吃过太多亏了,他现在纵使再对应城用兵,出征的人也绝不可能少于二十万。
  但若是他再栽跟头,可就爬不起来了。
  “那,先生呢?就不救了?”
  有人义愤填膺地说。
  景虚地位不一般,是宁远侯的智囊,若是任凭他落在应青的手里,对他们而言百害无一利。
  “这就只能看楚公子的能耐了。”
  有人语气沉重地说。
  “我们现在确实不宜再去攻打应城,而今之际,招兵买马攻伐天下,训练黑甲军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起码黑甲军确有克敌之效。
  “言之有理。
  “所言非虚。”
  这话得到了大多人的赞同,可同样有人反对,这根节就出在该不该去救景虚一事上。
  “先生也不能不救。”
  “先生为侯爷鞠躬尽瘁,若真是对他不闻不问,恐怕会寒了人心。”
  正当屋内争论不休时,门外有人来报,有急信。
  “报,侯爷,应城来信。”
  刷,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封信上。
  宁远侯接过来,展开信,单单只看开头就变了脸色,但随后他还是逐字逐句地认真看起来。
  但越看,他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奇怪。
  众人见状也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对宁远侯手里的那封信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待宁远侯终于看完以后,有人按捺不住地说:
  “侯爷,可是楚公子来信?”
  所有人都期盼地看着宁远侯,希望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可宁远侯放下手里的信纸,脸色越发古怪,片刻后才说:
  “不是楚殷,是应青。”
  众人有些懵,起先不太明白宁远侯的意思。
  宁远侯又说:
  “信是应青发来的,不是楚殷。”
  这下所有人更不懂了。
  “应青给侯爷发信,所为何事?可是要与侯爷谈条件?”
  宁远侯脸色看不出好坏,总之十分古怪,他说:
  “应青说了,楚殷,景虚都在她手上,让本侯不要白费功夫去救人。”
  说着他顿了顿,接着道,
  “她说,她不会来跟本侯抢天下,让本侯做该做的事,不要给她找麻烦,景虚和楚殷自然是会还给本侯。”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按理说宁远侯应该震怒,可这封信字里行间透出的意思又宁远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
  只是他不知道,这份封是阿青口述,杭拾甫动的笔。
  那原话可比这难听多了,能把宁远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应青这是在与侯爷讲和?”
  有人试探着开了口。
  但这封信也间接证明了之前那人的猜测,应青的确无意于天下。
  宁远侯没有说话,应青没有跟他谈条件,就让他好好打天下,她就不杀景虚和楚殷,也不与他为敌。
  这事怎么想怎么诡异啊。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沉吟片刻,宁远侯道:
  “连侯的家眷安置在哪儿的?”
  “回侯爷,在侯府的西跨院。”
  有人回到。
  “将人带上来,本侯亲自问话。”
  “是。”
  宁远侯这边被整得鸡飞狗跳,因阿青的一封信疑神疑鬼坐立难安的。
  可应城这边则要热闹得多,后天就要过年了。
  苦难过后,这样的节日总是让人高兴,满心期盼的。
  加之这是阿青来了之后的第一个年,所以应城上上下下,从城主府到平民百姓都牟足了劲要整治着,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
  应城今时不同往日,能人异士众多,城中富饶,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
  除夕那天,杭筝更是早早就来城主府等着阿青了,差不多到天色将暗,就陪着她出了门。
  今晚应城超乎想象的热闹,灯红柳绿大街上人来人往,手里提着漂亮的花灯。
  每个人的脸色都看不到阴霾,而今的模样是一点也瞧不出乱世之下的混乱。
  杭筝兴高采烈地拉着阿青往细娘的戏园子去了。
  今日排的是一出新戏,许久未登台的细娘登台了。
  院子里早就挤满了人,都伸长了脖子期待地看着还未开唱的戏台。
  戏园子给阿青专门留了一个雅座,在二楼视野极佳,低头能将底下的东西一览无余,抬头也能看到广袤无垠的天空。
  雅座内,涂西奉,杭拾甫,陆旷之及路齐嘉早就恭候在那儿了。
  他们看着阿青来了,纷纷起身行礼,待阿青坐下后,方才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