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对话
  还以为她会借着这个机会提什么平时不敢提的要求,结果竟然还是围绕着吃的喝的,夜云秋错愕不已,继而笑出声来:“你这个没出息的……”
  “什么是有出息?”
  偏着头看向他,金雨苒慢慢爬上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她刚一进去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老公你身上热乎乎的。像是刚出炉的面包。”
  “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
  有些想笑,夜云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加舒服,他的目光越过天花,似乎是想到了更远的地方,自从金雨苒出现在他身边之后,除了刚开始时的不适应,此时却是……乐在其中?
  她对他的意义,不只是一个“宠物”那么简单。
  今天玩闹了一天,她也十分累了,刚躺进她的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在他身侧轻轻地打起了呼,他将她往自己怀里揽得紧了些,随即也闭上了眼。
  好巧不巧,关押金雨柔的房间跟孟闻娇的是紧紧连在一起的,透过铁栅栏,孟闻娇看着面前这张跟金雨苒有几分相似的面孔,狐疑地问道:“你跟金雨苒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金雨柔也知道金雨苒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孟闻娇的脸色,“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好气地怼了回去,在这里面待了好几天的孟闻娇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扬,原本以为表哥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只是这些日子一直没被放出去,她心里也有些没底了。
  金雨柔是知道的孟闻娇的,孟闻娇在她触及不到的那个圈子里,关于她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传闻也听的够多,现在跟她关在一起了,她也不敢说什么话,怕得罪她。
  “你说你那个傻子姐姐有什么好?迷得我表哥团团转,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给我表哥下了降头!放着好好的乔清不要,偏偏对着这个傻子这么上心。”
  她不说话,孟闻娇却是没办法住嘴,好不容易来了个跟自己说得上话的狱友,她也不管金雨柔听不听得懂,径直往下说:“以前我表哥眼里只有他的生意,虽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对待亲人是无限包容,现在居然为了金雨苒把我送了进来……”
  一边的金雨柔听着也渐渐明白了,这个孟闻娇跟自己一样,也是被夜云秋送进来的!
  “或许是真爱吧……”
  想起金雨苒还没有变傻的时候,金雨柔虽然依旧有些嫉妒,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曾经的的金雨苒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女神。
  “就金雨苒那个白痴模样,也能是真爱?”
  见她脸上似乎有些不赞同,孟闻娇不无讽刺地斜眼看向她,“就你们金家的家世,别说嫁给我表哥了,就算是跟我做朋友,那都是还差得远。不是我说的难听,是事实如此,你可别跟你姐姐一样错了主意,这世上也就一个金雨苒。”
  “我自然不会这么想。”
  孟闻娇那种态度让金雨柔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一味附和,心中却是不以为意。
  她姐姐都可以,她凭什么不可以?
  经过她这么冷嘲热讽一番,金雨柔倒是觉得自己跟金雨苒亲近些,再怎么说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姐妹,还是比这个孟闻娇强多了。
  两个人在看守所里,都在等着家人来救自己,到了下午的时候,外面有人来通传,孟闻娇的母亲夜晚琴前来探望了。
  孟闻娇喜出望外,她不无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己隔壁的金雨柔:“我先走了,你出去之后可千万别说你认识我。”
  说着,孟闻娇就走了出去。
  到了探监室,孟闻娇看着坐在外面的夜晚琴,赶紧上前坐下追问:“妈,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回答她的是夜晚琴的摇头,夜晚琴叹了口气,面上也满是愁绪,“这件事我看还是要从你表哥那里下手,只要他松了口,你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妈,那你就赶紧去帮我求情啊,表哥最听你的话了,只要你跟他说,他就一定会放了我的,妈,这里我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见这件事的关键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夜云秋那边,孟闻娇赶紧催促,她确信自己母亲对于表哥的影响力,在她看来,只要母亲随随便便去表哥面前说两句话,表哥就会放自己出去了。
  看着眼前单纯无知的女儿,夜晚琴欲言又止,如今的夜云秋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对自己百依百顺了,自己上次已经厚着脸皮上门去求情了,可是夜云秋根本不理会,后来还让她去乔家闹……
  自己这个侄儿的心,一旦狠起来,比任何人都厉害。
  “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
  安抚了女儿一阵,夜晚琴看着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心痛不已,她不是没有办法让夜云秋答应她的要求,可是为了维持面上的姑侄亲情和体面,她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但是现在看来,她少不得还是要上门去求情。
  下午三点左右,夜晚琴刚从看守所出来,就让司机转头去了夜云秋的别墅,她下车之后,看着掩映在树林葱绿间的别墅,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了进去。
  “云秋呢?”
  刚到家里,里面只有管家来招待,夜晚琴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该不会是躲着我吧?”
  “孟夫人这句话是在开玩笑吧。”
  管家一边亲自为她上了一盏茶,一边笑眯眯地回复:“我们先生又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要躲着你?”
  “你!”
  被这老东西结结实实噎了一句,夜晚琴一时半会儿还发作不出来,她知道这个老管家是夜云秋多年以来得力的老手下了,又是已过世的夜夫人留下来的老奴,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面前这个人。
  起码不是现在得罪。
  “我是想来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表妹从看守所里出来。”
  放软了语气,夜晚琴只当做是刚才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