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vs黄妈妈,残败
  董家并非什么低门小户,虽家中没有爵位,可当年的董老爷却也是朝中正三品的官员,只是如今董老爷与董老妇人双双辞世,如今董家当家的是大哥儿(陆云风大舅舅)。
  董家人脉并不算是兴盛,一个嫡子,两个庶子,如今那两个庶出也算是颇有成就,一个在山东那边做转运副使,一个在巴蜀地带外放中。这次是董老爷地亲的儿子娶妻,他们也没法子赶回来。而董家女子便更不多了,嫡出的只有一个董氏,庶女嫁得也不差,也是做了一官宦人家的正头娘子去。
  这次酒席的主人公是董老爷嫡子董牧野,沈南枝经过多方打听才对此人有了一点儿认识,据安园中一些侯府老人所言,董牧野今年十八,无功无名,无才有貌——这位公子哥儿在读书上一点儿天赋也没有,科举考了两次都落了榜,如今正在筹备第三次科考,但董牧野倒是性子好脾气好,来过侯府几次都十分随和。另外他生的也不差,据一位年近半百的婆子道:“哦!董家公子啊——生得白白嫩嫩的,老婆子我看了也觉得喜欢得不得了呢!”
  沈南枝汗颜。
  他要取的是山西宁家女儿,听说是当年宁老爷与董老爷之间有过约定,两家虽都不是什么名震江湖的大家,但也都不算差,董家是勇毅侯府的连襟,如今的老爷也是官至四品,那宁家更是山西十分有头有脸的人家。
  听上去沈南枝的确是不能不去,她如今是陆家的人了,陆家女眷们都会到访,她怎能置之度外呢?
  不过陆云祈对此还是很不满意,他听完沈南枝所言后便冷冷一笑:“你若是不想去的话,我帮你去说说。”
  “你去说?”沈南枝的眼睛都亮了,她也不想跑到董家去,那可是董氏的娘家,“你怎么说啊?”
  “就说那日我要带你去别的地方。”陆云祈此时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没想到第二日陆云祈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他找了董氏身边的黄妈妈说了要带沈南枝出去,没想到黄妈妈竟抓着陆云祈说了好长一段话,一会儿说沈南枝如今也是陆家女眷,她若是不去定会叫外人质疑董氏厚此薄彼,一会儿又说这是真正把沈南枝当成一家人的表现,所有人都去偏她自己不去,到时候外面说起来定是不好听的……
  总之陆云祈回想,黄妈妈大约说了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带重样的。一直对董氏与其身边的人抱有敌意的陆云祈第一次觉得黄妈妈说话竟是如此的有道理。
  “我……失败了。”陆云祈苦着脸回了嘉和居,一头栽进了被窝里,“怪道府中的妈妈们是最吃香的,我堂堂正一品大学士,竟说不过黄妈妈!”
  沈南枝看着陆云祈难得受了挫败的样子,笑得整个人都倒在了猩红华丽的金线刺绣被褥上,笑得眼睛里头都渗出了眼泪来,这才缓了口气,挥挥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头:“行了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了,其实黄妈妈说的对,我不去也不像一回事儿,你嫡母便是怕外人说道陆家不和,也是一定要带上我的!”
  陆云祈瞪着沈南枝,小丫头笑起来实在是好看极了,笑得一张美玉般白皙的脸上也多了两片温柔地红晕,他赌气似的猛地坐了起来,粗暴蛮横地一把将人抓到了怀中:“好哇你,早就想的这么深渊,却偏还要我替你去试水!”
  沈南枝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举起双手求饶,等陆云祈松了手才大口喘了气,笑呵呵地道:“我不想去是真的,想到了这些也是真的!我心想你若是真的能帮我‘告个假’不就更好了嘛……可谁知道陆大学士竟然连一个大宅院里头的妈妈都说不过呀!”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竟这样看你相公的笑话!”陆云祈表示十分抗议,一口咬在了沈南枝雪白的颈子上。
  沈南枝挣扎不得,最终沦为老狐狸口中那可怜的小白兔。
  ……
  到了董家办婚事的那日,沈南枝又被迫起了个大早。
  陆云祈是不可能去董家的,是以董家人连请他也没有,免得被他拒绝了反倒尴尬,不过今日他依旧要上朝,倒是难得的和沈南枝一起起来,二人简简单单的梳洗了一番,又久违的一同吃了一次早膳。
  陆云祈高兴得多吃了不少,美其名曰有媳妇陪着,连早餐的味道都更加美味了一些。
  用过早饭后沈南枝又被珠云拉着收拾了一番,虽也没有装点得过分华贵了,但总的来说也是一副醉月静好的温柔样子。二人在二门处分开,陆云祈抱着沈南枝那纤细的腰肢,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你们结束了,我去董府接你吧?”
  “不用了!”沈南枝直接拒绝了她,“你没时间去吃酒席,偏有时间去接我,叫人家知道了多不好呀……”
  陆云祈一副中伤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无奈地呼了口气,“行吧,那到时候再说。”
  说罢,就催着沈南枝快些上较——他自己多看了一会儿沈南枝梳妆,如今快要迟到了。
  沈南枝和陆云祈这才道别,她坐软轿去侯府,再与侯府那边的女眷们一同过去。
  陆云祈好似是要去的,是以早早地就先与孔氏一同去了董府那边,董氏的嫡亲侄儿成亲,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也不能太晚了,是以侯府中竟只有一个陆向晚等着沈南枝。
  沈南枝还有些惊讶,“不是说所有女眷都要去吗?怎么不见兆儿,还有三房的三弟妹呢,怎么也不见?”
  “兆儿……我母亲一般不怎么带她出去的,三嫂跟着大嫂和我母亲她们一同先去了,我在家里等着二嫂一起走,”陆向晚笑呵呵地抱住了沈南枝的胳膊,“二嫂,二哥哥不去,咱们两个正好能坐一辆车走了!”
  “那正好呀。”沈南枝一笑,她还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