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
  时翘忽然觉得手里的糕点都不香了。
  她毫不怀疑谢闻衍说得出做的到。
  她说:“公子,女人是要靠哄的,不是靠吓唬威胁的。”
  谢闻衍忽然冷下眉眼,“是她不知好歹。”
  艹。
  还能怪她吗!?
  时翘沉默了。
  谢闻衍的脸色说变就变,阴晴不定,“我后日便要走了。”
  时翘心想太好了。
  终于能把他送走了。
  可谢闻衍的下一句话像晴天霹雳,“我瞧你顺眼,不然你就跟着我一起走,以后贴身伺候我吧。”
  时翘镇定道:“公子不是去寻妻的吗?若到时让您的妻子瞧见了我,一定不会高兴的。”
  谢闻衍轻描淡写:“你长得丑,她不会嫉妒。”
  你丑。
  丑。
  时翘回:“可我也是女子呀。”
  谢闻衍上下扫了两眼她的身材,“是吗?”
  那两眼,当真是鄙视无疑了。
  时翘不想和他继续聊下去。
  他可快点滚吧!
  因为谢闻衍后天便要启程离开,时翘心情开阔,晚上一连吃了三碗饭。
  她的肚子撑的难受,去院子散步消失。
  穿着一身白的少年在月下练剑。
  一柄雪白的剑,与他这个人一般高洁。
  祁州目光复杂看了她两眼,桃花落尽,收起剑柄。
  他记起来上回就是她在纸上说自己是时翘。
  时翘叹气,她捧场道:“公子剑法了得。”
  祁州客客气气:“姑娘谬赞。”
  时翘找不出话和他聊,挪开脚打算离开。
  祁州突然叫住她,清冷月色下衬的他肤白胜雪,唇红齿白,黑发利落绑起来,一张脸精致秀雅。
  他问:“姑娘上次为何要写那种话?”
  因为我就是啊。
  时翘丧失了第二次被他“戳破”谎言的勇气,她随口说:“我觉得好玩,乱写的,祁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祁州的嘴角拉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看着时翘的眼神寸寸结了冰,“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很凶。
  还藏着杀气。
  时翘说:“哦,知道了。”
  她没头没脑问:“祁公子,接下来要去哪儿?”
  栖霞镇作乱的妖物迟早会有除干净的一天。
  到时候祁州又会去哪里呢?
  祁州说:“不知。”
  时翘就没再说话。
  她是想和祁州结伴一段时间,背靠大山不易被欺负,等找到合适的落脚地,就一拍两散。
  但是,祁州这么个冷冰冰的性格。
  应该不愿意和她狼狈为奸。
  祁州道:“姑娘所问何意?”
  时翘厚着脸皮:“不知祁公子,离开时能否捎我一程?”
  祁州好看的眉头打了结,似是沉思。
  她也不急,耐心等人做决定。
  一阵冷风忽然扫过,时翘的身体不受控制往后仰了仰,她被抓到了另一人的怀中。
  谢闻衍掐着她雪白的手腕,笑意阴森,“看上祁公子了?”
  “要不要我给你们做个媒?”
  第58章 搞错了弟弟
  声音平静,静无波澜。
  虚伪的话说的极为逼真,好像时翘下一秒点头答应,他就真的会给她和祁州牵红线做媒人。
  祁州尚且不知谢闻衍也抵达了栖霞镇,这会儿见了面露惊色,不过须臾,神情就又镇定下来,脸色紧绷,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
  时翘也不好出声。
  手腕被谢闻衍大力攥着,男人拇指冰冷,力度强硬,挨蹭的肌肤像是被一片薄薄的冰刃划过,刺骨而令人紧张不安。
  时翘尝试挣脱,他纹丝不动。
  时翘这会儿能怎么办呢?只好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祁公子。”话锋一转,水润红唇微微一动,她继而说:“但奴婢内心喜爱仰慕叶公子,除此之外,不敢强求太多。”
  这些话,时翘本来还真的说不出来。
  江湖风月的话本子看多,张口就能说。
  她说一句,男人的眸光便冷下一寸,唇角微勾,冷冷一笑,冷厉肃然的笑意暗藏着冰冷的刀锋。
  少女雪白柔软的腕部几乎都要被他掐断了。
  谢闻衍咬文嚼字,腔调悠闲,声音如流水缓慢沉静:“嗯?你爱慕谁?”
  时翘头顶被森冷的寒意笼罩,后背一阵发凉,后知后觉开始害怕紧张,她硬着头皮,喉咙发紧,“爱慕祁公子.....”
  几个字才刚刚落地,一声短暂急促的尖叫从她的嗓眼冒了出来。
  谢闻衍好像真的快要把她的手腕给掰断了。
  好特么的疼。
  时翘眼角冒着尖尖的微红,泪花溢在眼尾,沾在睫毛上,要掉不掉,可怜兮兮。
  祁州看着她的手,抬眸又望了眼谢闻衍脸上称得上是冰冷的神色,抿直嘴角,觉得这两人有些奇怪。
  不对,应该是谢闻衍很奇怪。
  对慕容家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侍女大动肝火,委实说不通。
  除了小师妹,祁州也不曾听说谢闻衍和哪位姑娘有过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
  除非。
  眼前的女子。
  就是时翘。
  祁州面色一变,眼神陡然认真几分,死死盯着小姑娘的脸看,他握紧手中的长剑,他改了口:“姑娘若不嫌弃,我愿意带上姑娘。”
  时翘噎住,没话可说。
  等等!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谢闻衍不该是一脸要杀了她的暴戾表情,祁州也不应该会愿意带着她走。
  她现在是骑虎难下,自作自受。
  时翘谁都不想跟,只想自己找个世外桃源,小山村什么的,待几个月,把肚子里这个生出来,再待她修复金丹,大杀四方。
  谢闻衍好像不愿意听她说话了,强行拽走了她,冷着一张死人脸,“她年纪小还不懂事,我便先带着她下去,教她好好学学规矩。”
  他假假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给祁师弟看了笑话。”
  说完。
  逮着人就走。
  心情非常不好。
  时翘几乎是被谢闻衍丢回房间里的,后背被迫抵在木板门上,圈于方寸之地,他的怀中,不得挣脱。
  谢闻衍眼睛里没什么看得出来的情绪。
  有一瞬间,时翘忽然意识到谢闻衍可能已经认出她来了。
  她被这冷淡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谢闻衍拧着眉,还在纠结她之前说的话,“喜欢祁州?你的眼光怎么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