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重重
  我想了想,这也正常,省里来人,市委自然要设宴款待,否则也太说不过去了。我说:“那好吧,你叫上上官,你们两个跟着他们去市委招待所,一刻也不要放松警惕。反正晚上他们住皇朝大酒店,今晚我就耗在酒店里,等着他们。”
  王莉说:“怎么,你不来吗?”
  我想了想说:“他们没有邀请我,我就不去了。再说了,我现在是被调查人,按照组织程序是要回避的。”
  王莉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来一趟,争取主动点。”
  王莉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换了其他干部,肯定是上赶子追着领导的步伐的,领导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可我用不着刻意讨好这些鸟人,取悦他们也不会提拔我,何况还有这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我更没必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我说:“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跟阮部长私下说说,现在说话不方便,我晚上在酒店等他,有重要工作要向他汇报。”
  王莉说:“那好吧,我现在就给上官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和李红向老虎告别。临出门前,我忽然想起昨晚拿一把同花顺。我回过头问老虎:“虎哥,我想问问你,昨晚你给我发的最后一张牌,是不是黑桃六?”
  老虎望着我,沉吟片刻后淡淡地说:“我不记得了。”
  我擦,老子好不容易拿一次同花顺,居然没有人承认,最值得信任的老虎居然说他不记得了,这不是成心让我犯病吗。”
  我说:“你再好好想想,桃花顺出现的概率那么低,拿一次不容易啊,你可得给我作证,我确实拿到了同花顺。”
  老虎忽然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让我很怄火。可看老虎的样子好像很不愿意提起昨晚的事,我也没办法,只好心情失落地走出病房。
  刚从病房出来,刚才那个勤杂工的身影再次在走廊拐角闪了一下,李红一个健步蹿了上去。我也连忙跟在后面,赶了上去。
  在走廊拐角,那个身影快步向另一端走去。李红说:“你在车里等会我,我去去就来。”
  李红说完就丢下我向走廊另一端快速走去,留下我在原地发了会楞。心里想,这李红也太疑神疑鬼了,彭强彭副局长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难道他还变成鬼还能附身不成?或者他死而复活了?这也太荒诞了点吧。
  我坐进车里,掏出手机打通钢蛋的电话。
  钢蛋说:“唐少,今晚要来英皇玩吗?好久没跟你一块喝酒聊天了,兄弟想你了。”
  我说:“现在没心情喝酒,你知道吗,梅洁和她那三个女保镖被绑架了,人关在李家镇一个秘密的院子里。”
  钢蛋吃惊地说:“我操,不是吧,谁敢绑架梅洁?”
  我说:“你认为会是谁干的?”
  钢蛋说:“一定是乔莎这个臭婊子,她跟梅洁争风吃醋,又争权夺利,恨不得弄死梅洁。”
  我说:“先不管是谁干的,你把这件事尽快告诉熊久成,看他是什么意见。”
  钢蛋说:“胸总好几天没来英皇了,他现在跟林荫斗得很厉害,哪还顾得上梅洁。”
  我想了想,说:“那你想不想救梅洁?想救的话就得想点办法。”
  钢蛋说:“当然想救啊,平时和梅洁关系不错,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绑架啊。那你说,我该怎么救她?”
  我说:“你先带人去李家镇,到了那里不要报警,找梅洁那个女保镖老二,她已经逃出来了。联系上她以后,她会带你去梅洁她们关押的地方。你们不要随便轻举妄动,先监视跟踪,我会找公安局的人去接应你们。”
  钢蛋说:“好,我明天早晨就去。”
  我说:“不行,你现在就带人去,到了李家镇要秘密行事,目标不要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就不好了。我怀疑,这里面是个圈套,所以你要加倍小心,公安局的人不到,你不要莽撞行事,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
  钢蛋说:“那好,我给熊总打个电话请假,告诉他我去李家镇救他的相好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说:“你不要告诉他你去李家镇,换个借口。”
  钢蛋不解地说:“为什么?”
  我说:“不为什么,你听我的。如果你要在老板面前表现,等人救回来梅洁自然会替你说,那不是更好?”
  钢蛋兴奋地说:“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脑子好使。”
  其实我隐约觉得熊久成的反应不对,梅洁既是她的红人,又是他的情人,可梅洁失踪这么久他都没任何表示,这本来就不正常。也许梅洁失踪她是知道的,可为什么引而不发呢?
  刚挂了钢蛋的电话,李红就拉开车门进来了。我注意到,梅洁的脸色很难看,神色还有点慌乱,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我说:“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李红兀自心惊半天,突然慢慢地说:“我看到彭局长了。”
  我惊得差点跳起来,后背一阵发冷,莫非李红见到鬼了不成。我震惊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李红喃喃自语地说:“千真万确,其实我一直都有怀疑,彭局长并没有死,他是诈死。在他没有给自己洗脱罪名之前,他不应该开枪自杀,我知道,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我诧异地问:“你,他,你们说话了?”
  李红说:“没有,他只是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不要跟着他。”
  我说:“如果彭强真的没有死,那他在陆军医院干什么?要查案子,他应该去找那几起枪击案的目击证人才对啊。”
  李红说:“当时那几个受了枪伤的干部都是在这里动的手术,他来这里很可能是为了把案情查清楚,那他一定需要帮手。没错,肯定是这样,可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
  我说:“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你都不要管。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好不容易才从这滩浑水里脱身出来,就不要自己再搅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