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锅
  镇宅之物,自然是用来辟邪和庇佑自身的。
  于是余琰跳过这问题,又请教道:“这是为何?”
  “这个嘛,嘿嘿,虽然由于之前突然涌出来一股很重的阴气,破坏了我所施之术,但我所施展的术,岂能是寻常!也因此,纵使崩解了,仍旧吸引了不少阴气盘踞在此地,所以他们一进来,看你这里阴气弥漫,恶意森森,把你当成某个鬼和尚的概率很大哦!”某只猫略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
  余琰:“……”
  他就说怎么一直感觉有点凉飕飕的,他之前还以为是此地环境清幽的缘故。
  等会儿,按无月这么说……
  他看向这猫,颇为无语的道:“那他们摆放镇宅之物……”
  “当然是镇和尚你呀!虽然那四个也不是人,但它们都收敛了自身气息,而且都应该是认识的。唯独和尚你这里,脸生不说,还弥漫着一股很重的阴气。在荆棘岭都敢这样,毫无疑问是哪路穷凶极恶的妖僧。”无月在幸灾乐祸。
  余琰无话可说,也不想搭理这焉儿坏的猫。
  于是,他便继续念经。
  这回是随便念念,神秀和尚的记忆有不少经文。
  不过没过多久,就有两个涂脂抹粉的清秀寒藤小厮走进来,齐声高喊道:“韶华宴将开,各位贵客请了!”
  余琰便立即带着无月出去。
  然后,又发生了让他错愕无语,但又有点在意料之中的一幕。
  这宅院内,无论是人,还是不是人的,一瞧见他和无月,纷纷退让,然后表示让他先走。
  那老和尚是双手合十,微笑一礼,没有开口,不过那意思明显。而那一身纸做的富贵中年男子,脸上亦是露出笑容,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意思,这个意思更直接。其余几位,也是不一而是。
  余琰一言难尽,看来自己在这帮人鬼眼中,等同于什么魔头了,而且多半是哪怕他仔细解释,都没人会信的那种!
  于是,他便只好双手合十,算是回应,然后走在了他们最前头。
  参宴要紧,其余先搁一边。
  就这么的,宛如收了一帮小弟般,余琰领着一帮人鬼,又来到了那摆案和席的地方。
  和之前的空荡荡不同的是,此时此地已经有不少人在了,有高谈阔论的,也有凑在一起说着好似悄悄话的,看起来有些热闹,不过也有些破坏原本余琰对这韶华宴的印象。
  原本余琰只是吃了一顿,就力气大增,体质变强,因此他对于这韶华宴,颇有些那“蟠桃宴”的感觉了。
  毕竟太过神异了!
  不过此时,那着僧衣的,穿道袍,又或者是一身锦绣富贵打扮的,宛如是在吃席之时一般,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聊的都是一些八卦,切切嘈杂,热闹是热闹了,但也喧嚣得紧,听起来嗡嗡嗡的,比和尚念经还烦人。
  而这时,那喧闹之声,却是戛然而止。
  余琰不由目光扫动,便发现这帮人都在看他。准确来说,是看仿佛是领着一帮人鬼走来的他。
  “……”
  好端端的,突然不说话都看他做什么?
  这怪吓和尚的!
  这余琰不由犹豫起来,他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好缓和一下这冷场的氛围呢?可是,他又该说些什么话才比较好呢?
  恭喜发财?不应景。
  早生贵子?容易被当神经病。
  吃好喝好?他怕拂云叟那个老鬼以为他想夺权,当此地的主人,然后隔空一巴掌抽死他。
  好心累啊!
  他就是一个凡人和尚而已,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呢?
  (?_?)
  而这时,距离余琰比较近的两人,便往后退开些许,一副客客气气,给他让路的样子。
  这两人都是一身富贵打扮,脸上有些书卷气,一举一动,还带有一些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这两人多半是入朝为官的儒家子弟。
  因为余琰只是靠近他们一些,就无端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显然这两人的官职还不小。
  余琰只是感受到些许压力,还是因为他没有修为在身的缘故,如果他是修真境的,只怕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而由于这两位的让路,那后头聚在一起的三人,看样子感觉自己挡了余琰的路,便也学着让开。
  人有从众心理,哪怕是超凡脱俗之辈也难免。
  于是,余琰就看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这让路给他从头让到底。乍一看,还颇为壮观。
  余琰:“……”
  这路挺宽的,你们真不用让!
  而且贫僧真不是什么魔头,跟在贫僧后头的,也不是贫僧的小弟啊!
  余琰总觉得有一顶奇奇怪怪,叫做反派的帽子,搁在了他头上,而且大有摘不下来的架势!
  他不由看了一眼自己肩膀的猫,希望这位地仙之属能开口帮他缓解下压力,结果他却发现这猫在装死。
  “……”
  大腿,你倒是有点大腿的样子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虚!
  算了,改天给你弄两颗六味地黄丸补补!
  ψ(*`ー′)ψ
  心中暗恨,余琰只好发挥演技,面无表情的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然后,缓缓走向了他之前待过的席位。
  这张案边,倒是无人。
  看来,这帮人尽管都聚在一起,但坐在哪儿,都是按请柬位置去坐的。
  余琰头皮发麻的坐下,他只想熬到韶华宴结束,然后好立即开溜。不过该怎么开溜,他得去仔细琢磨一下才行。
  演戏要演全套!
  于是,余琰开始回忆起自己穿越前的一些记忆。
  那是他看电视剧时积累的。
  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模仿哪一位反派。
  就在这时,两股磅礴气势陡然降临,不过这两股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春风拂面一样,让宴席间的人都还没感觉清楚,便消失不见了。然后,就是两道身影施施然走了进来。
  走在前头的,是一名须发皆白,面目慈善的长者。
  而落后他半步的,是一美艳女子。
  余琰看了一眼,便认出那女子就是之前拂云叟去迎接的那一位,这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