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
  撑起胳膊就想站起来,但是等到她的两条胳膊撑地的时候,赵渺渺这才意识到一条胳膊竟然使不上力气了。
  胳膊肘上还有着火辣辣的疼痛,赵渺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磕在了石头上,直接磕的冒出了血来。
  不过,赵渺渺此时可顾不得这些。沈钰跟孩子们都在书院那边,她得尽快的过去看看。
  不然那些个有心陷害沈钰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那个小子呢。
  赵渺渺到了学院门口的时候,就被门口的守门人给拦住了。
  “唉,你是谁呀?哪里来的?怎么就这般的往里面闯?”
  赵渺渺满心满眼的都是沈钰的事情就,一着急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守门人。
  如今被人给拦住了,赵渺渺就算是再怎么着急,她也得停下来跟人家解释清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往里面闯的,我是来这里找人的。”
  守门人将赵渺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问她。
  “找人?你找谁?”
  “沈钰,我是来找沈钰的。就是今天早上带着一群孩子过来的那个人,我是他的家人。今天早上我出去有点事情,听说他书院这边出了点事情,我就过来看看他怎样了。”
  守门人听到赵渺渺说是来找沈钰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起来。
  沈钰虽然来县学的事情不成,但是这书院可没人不知道他的。
  沈钰的入学成绩在整个书院都是第一位,可是很得书院的夫子看中的。
  “你是来找沈钰的?你是他的家人?”
  赵渺渺连忙点头,“对,我是他的家人。”
  “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来吧。”
  说着就将书院的门给关了起来,带着赵渺渺朝着书院里面走去。
  “也不知道沈公子这是犯了什么错了,惹得夫子一大早的就将人给叫了过来。你进去的时候要小心着些,若是有什么误会了还是尽快的跟夫人解释清楚的好。”
  门房将赵渺渺带到里面的一个院子的时候,就停住了脚。
  让赵渺渺自己进去,又忍不住的叮嘱了她一句。
  “多谢。”
  对于门房的提醒,赵渺渺记在了心里,道了一声谢便朝着院子里快步走去。
  赵渺渺刚进去就瞧见沈钰一动不动的跪在蒲团上,手里还捧着一根荆条。
  而坐在上首的则是一位看着有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沈钰。
  而家里的小家伙们则是靠着墙排排站着,皆是泪眼婆娑的看着沈钰。
  赵渺渺因为近来的匆忙,又担心几个孩子的安危,进门的时候也没敲门,这才看到了这一幕。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当即便皱起了眉头。
  对着赵渺渺冷哼呵斥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进门都不敲门的吗?你的礼数呢?”
  赵渺渺被他这一连串的发问给问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看着中年男子那张严肃的扑克脸,赵渺渺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连忙退后一步,对着面前的男子行了一礼。这才解释道:“小女子姓赵,是沈钰的家人。今日一早有事走的匆忙,没有跟家里人打招呼。回来的时候被邻居告知沈钰跟几个孩子被人带走了,我这才匆忙的赶了过来,还往夫子恕罪。”
  赵渺渺一番话将自己的来意解释的明明白白的,中年男子闻言脸色也好了许多。
  又瞧着赵渺渺那不卑不亢的神情,不由的眯了眯眼睛。又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钰,并未再多说什么。
  “就算你来了,也不能将这个逆徒给带走!他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
  赵渺渺闻言眉头不由的一皱,这夫人怎么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就要先惩罚人?而且沈钰怎么也不解释解释?
  看着沈钰脸上的神色,明明是笑着的,但那笑意里分明带着几分苦涩。
  赵渺渺咬了咬牙,看着一脸不容商量的夫子,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敢问夫子沈钰犯了何错,您要这般的惩罚他?”
  赵渺渺瞧着那都有她胳膊粗细的荆条,后背就不自觉的一凉。
  这样的荆条若是抽打在了沈钰的身上,沈钰不死也得脱层皮。
  “何错?这事你得问他。”
  原本在墙根处排排站的孩子们,听到这话眼里的泪珠当即便滚落了下来。
  最小的那个孩子,更是‘哇’一声的哭了出来。
  这哭声就像是会传染一般,一个孩子哭了,旁边那些个还强忍着不哭出声的几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那哭声是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而且还不带喘气的。听的夫人额角青筋不停的乱蹦。
  赵渺渺也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那些个乖乖靠在墙上却哭声震天的孩子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到底是不忍心看着孩子们这么哭下去,赵渺渺就拿出帕子给孩子擦眼泪。
  “莫要再哭了,我还没有动手!”
  夫子忽然对着孩子们呵斥了一句,刚被赵渺渺哄好的几个孩子眼眶当即便红了起来。
  赵渺渺见此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便看向了夫子。
  “我听说您是因为我们在家里教授就这些个孩子读书,才将沈钰给带过来的。但是您抓人也好歹将事情弄清楚啊,这般不明不白的抓人,不仅对我们家沈钰的名声有损,连几个孩子也被吓到了。”
  此时的赵渺渺就跟那护着自己熊孩子的家长一般,跟老师与理据争。
  果然,夫子听到赵渺渺这话,当即就变了脸色。
  “这位姑娘说话还得谨慎一些,什么是不明不白?沈钰在家私设学堂,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不仅对沈钰自己的名声有损,就连我们书院都被连累。”
  听到夫子的话,赵渺渺也明白他为何这般的担心了。
  这个时候的私学跟后世可不一样,这个时候私设立学堂可是违法的。
  “我虽然是女子,但也能明白夫子的苦心,但您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就要先给沈钰定罪,不觉得这样对沈钰抬不公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