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很傻
  “……”
  摇摇头,左诗璇表示自己一点也没记住,可是在景墨染无声的挑眉中,她只好扁着嘴巴含着眼泪视死如归一般的点头……
  “知……知道了。”
  果然……
  自己的染哥哥不仅不喜欢自己还把自己当试验品,这么一想,左诗璇的眼泪就流的更欢快了,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驱使呀。
  眼见这丫头又来这一招自己最见不得的,景墨染抬手就捏着人家的下巴抵着那小巧的鼻尖一脸冷煞的警告道:“再敢把你的口水和眼泪滴在床单上你就给我把整个床都洗了,嗯?”
  随着尾音落下,左诗璇果然不哭了,却是蹭着他的手背将自己脸颊上的眼泪一抹,这才讪讪的点头:“哦……”
  “嗤……”
  抬手抽走自己的动作,景墨染却是僵硬着整条胳膊硬生生的感受着手背上的湿润和温度,以及那该死的柔软触感,直到……
  “砰!”
  盥洗室的房门被狠狠地阖上,左诗璇奇怪的皱眉瞪眼,想着如今的染哥哥怎么这么矫情了?
  唉……
  他要是再这样欺负自己,自己就不喜欢他了!
  默默在心里腹诽一句,可是忍不住往这已经全都是自己的床上一躺,左诗璇已经懒得去看一眼那在盥洗室里径自跳脚的某人,抱着软乎乎的被子没一会儿就睡得舒服了?
  “呼……该死的医生可没说这丫头要睡觉吧?”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景墨染,可是快要被眼前再次睡过去的左诗璇给弄得抓狂了!
  然而这一次他可是真真的冤枉人家了,人家哪里是想睡觉,分明是……
  “景先生,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小时后,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景墨染听着耳边管家的汇报,照例是头也不回的不应声,管家更是自觉的消失,可却是被生生的叫住:“到楼上叫那丫头下来吃饭。”
  虽是没抬头,可人家的话里已经充满了不一样味道的涵义,管家自然是完全服从的照办。
  可五分钟后。
  “还在睡?”
  这才快速的结束了手上的动作,景墨染憋着一股闷气蹭蹭上楼,直到触手去拉一把这嗜睡的某人后,才觉得……
  “这么烫?”
  手上,胳膊上,都是一片高温,这才揽着娇软的身子细细分辨,果然连脸蛋都是一片异常的绯红?
  “赶紧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再拿个体温计。”
  “是,景先生。”
  匆忙离去的管家立刻手忙脚乱起来,可再忙乱也比不上景墨染的忙乱。
  不知道这发烧是要多盖一层被子还是少盖一层被子的景墨染,想要把怀里的娇软放下吧,这心里又有些舍不得,不放下吧,又生怕加重她的病情,当真是左右为难。
  “咳咳……对,凉水……”
  好不容易舍得松开手里的娇软了,一头跑进盥洗室里拿着毛巾弄湿凉水后不停在床边给左诗璇擦拭着,从滚烫的额头,到绯红的脸颊,以及那有些干裂的嘴唇……
  在碰到脖子和微微敞开的领口后,景墨染努力咽下干涩的口水生生避开。
  “景先生,这是体温计和退烧药。”
  “她不能吃药!”
  猛的打断一声,景墨染几乎是一把抢过体温计的粗暴动作,看着管家僵硬一分后,他才回神的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
  “电话打了吗?医生怎么这么慢?”
  再被冷斥一句,管家无忍着狐疑道一句:“电话刚打,医生最快也要十分钟才能到。”
  话说人家医生又不是飞毛腿,总不能在一分钟内就现身吧。
  “多拿点冰块和干净的毛巾来,快去!”
  一连声被吩咐的管家顶着一头的雾水急忙招呼去,而这头已经忍不住亲手动作的景墨染则是一出一进的将盥洗室和卧室的地板上弄得到处都是水……
  于是当医生以最快的时间赶到时,看着这冰水和冰块满地的样子,不禁心里一紧。
  “快点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呃……是,病人发烧三十九度,需要物理降温,我给她打针退烧药。”
  “她不能吃药!”
  “……”
  扭头对上景墨染第二次冷斥的后话,管家和医生齐刷刷对视一眼再齐刷刷扭头,话说这不能吃药的人群里,最基本的就是……
  半个小时后,已经靠物理降温的左诗璇已经被三个女佣连番伺候着交换头上的冰包,而站在门口的景墨染则是瞪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一旁的私人医生则是满脸狂喜道……
  “没错没错,这报告一点都没错,恭喜景先生啊……”
  相对于医生的喜形于色,景墨染则是紧张万分,仿佛对这“喜事”并不喜似得?
  “她什么时候才能退烧?本来就很傻了,要是真烧成傻子,岂不是要养两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景墨染太紧张的缘故,这喃喃自语的毛病也出来了?
  要是左诗璇看见了定然要说这又是自己的染哥哥,可惜……
  她眼下可是看不见了。
  “景先生。”
  终于听见女佣的叫声,景墨染蹭的一声迈着阔步坐在床边,伸手一摸:“怎么样了?”
  “已经用酒精擦了三遍了。”
  看着被子底下已经是空无一物的某人,景墨染不想说自己现在浑身更发紧发烫了,只是硬着头皮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一屋子无声的人齐齐离开,偌大的卧房里唯有景墨染的背影消失在房门之后。
  “唔……”
  被景墨染冰凉的手指一碰,左诗璇低吟一声,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的磨蹭着小脑袋却将脖颈上的被子蹭开一个空荡。
  “别乱动。”
  拧眉训斥一句,景墨染屏着呼吸捏着被角将那遗落在锁骨上的被子往上拉去,却又忍不住忽闪着眼帘想要去看一眼,可又强烈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去多想。
  然而……
  越是压抑,就越是想要去看。
  “妈妈……”
  许是难受的紧,左诗璇在那只冰凉的手拿来之际猛的摸上支吾道。
  “……”
  想要挣开的手掌被那软乎乎热腾腾的小手抓住,一下子就心软的景墨染缓缓放开动作,任由左诗璇抱着他的胳膊磨蹭起来……
  只是,你在被子外面磨蹭就行了,干嘛还要塞进被子里面去?
  “唔……”
  “……”
  一声喟叹,和呼吸一禀,左诗璇是被那凉爽给刺激的舒服,而景墨染则是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的难受,原本被冰块弄得冰凉的手掌已经发汗,只能一咬牙将另一只手也塞了进去?
  呃……
  话说你难道真的不是想占占人家便宜吗?
  兴许这样做真的有用,当左诗璇拱着脑袋蹭着身子贴上一具冰凉后,终于沉沉的睡去,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拥在怀里的人才有些动静……
  真应该得亏左诗璇睡觉不老实,每每醒来之前都要滚一圈被子,于是当景墨染被这动静闹腾的醒来后却是惊慌失措的从床上给……
  滚下去了?
  咳咳,这哪里是一个月前堂而皇之又趁人之危的德行啊?
  “嗯……”
  被这三层被子压的热乎又难受,忍不住伸出一条小腿来透气的左诗璇还不忘时刻诱惑一下心虚的某人。
  “呼……”
  当做不知道也没看见的景墨染只当自己手里握着的是果冻,软乎乎的抬手塞进被子里,整理着身上的褶皱,然而……
  “唔……”
  左腿被放进去,可右腿又伸了出去,景墨染抚额长叹的同时,俨然已经淡定许多,直接上手握住这白嫩脚丫往被子里一塞,可是……
  这一次,却塞出了不一样的情况?
  “啊……”
  不知何时醒来的左诗璇只知道自己一睁眼就看见景墨染站在床边上握着自己的脚丫还要揭被子,下意识大喊一声的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子底下的自己更是……
  “啊啊……”
  “闭嘴。”
  已经可以风淡云轻般说出这两个字的景墨染显然是太习以为常了,径自转身往门外走去,还不忘加一句:“衣服在左边的床头上。”
  “咔。”
  身后的房门阖上,景墨染可是好好的吐口长气,不然他真心觉得自己不是被气死,就是被憋死。
  而被关在房子里面的左诗璇还头脑发晕,身上发虚的喘气着,这一声大吼已然是耗费了自己不少体力,这才发觉自己貌似……
  “我这是病了?”
  盯着右边床头上放的冰块和毛巾,左诗璇摇摇脑袋往左边看去,果然看见自己的外衣里衣,一件不落的放在床头上。
  呃……
  “不是吧,我……我又被……”
  低头看着被子下面的赤条条,左诗璇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十五分钟后。
  “咚咚咚……你穿好了没?”
  “……”
  “我进来了。”
  已经被烦躁到了极点,景墨染敲门冷脸的斥问一句,刚要再抬手推门就看见房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赫然抬着一张萎靡不振的小脸外加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左诗璇顶着一双迷蒙的双眼傻傻的望着门外的景墨染,到了嘴边的后再次被咽了回去。
  只是在心里腹诽一句:为毛染哥哥要这幅脸色盯着自己,貌似是自己扒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