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夹着烟蒂的手指微动,景墨染在美女医生的隐晦提示下,径自按着手边的电话:“进来。”
  门外被传叫的保镖立刻推门,只见景墨染抬手一挥,再美丽的女人也得滚蛋!
  “景先生也太没有情趣了吧?”
  看着这一幕,美女医生顿时冷脸,怕是她当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呢?
  “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从手边的抽屉里取出一叠子现金甩在桌上,景墨染连个眼角都没施舍过去的直接打脸般赶人,也真是没谁了。
  “哼!”
  女人娇嗔一声可依旧是拿了钱走人,说到底也不过如此。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下来,望着对面的一片海水,景墨染的心里却是没有半点平静,自己得到了全世界,却失去了唯有爱的女人,这种滋味……
  谁能体会。
  “怎么?先生又赶走一个?”
  “可不是,已经一个月了,赶走医生也就罢了,干嘛要赶走美女?”
  望着疾驰而去的车尾,保镖貌似还很可惜般的感叹一句。
  “你当景先生是什么人呀?人家好歹也是结过婚的。”
  “啊?那……”
  “咳,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景先生特别爱自己的太太,别说法国混血女人了,就是金发碧眼的媚娃血统女人,也不会让他沦陷的。”
  “不是吧……真的这么爱?那为什么……”
  “唉,这就一言难尽了。”
  碎碎念道的两个保镖离开,偌大的海边别墅里,唯有空荡荡的景墨染在发呆,在思念……
  “阿璇,你现在应该满意了吧,至少你终于可以喊着你的轩哥哥了。”
  回想自己端了桑密的老巢将景轩放走的那一刻,也许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疯了,甚至连景轩都在公司到手的那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用心,可是……
  谁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左诗璇呢?
  他怎么能放心将自己疼爱宝贝的公主交给一个没有家产基业的男人,尽管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亦或者是有着一半血缘的侄子。
  “呼……”
  又是一口烟圈吐出,手指里的烟蒂再次熄灭,景墨染面无表情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无论眼前看见的是什么,最终反射在脑海里都是左诗璇。
  她的哭声,她的眼泪,她的笑容,哪怕是撒娇,哪怕是对自己瞪眼,亦或者那微不足道的捶打,一切的一切……
  在尝过之后,如何忘记?
  只会让自己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可他真的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痛苦吗?
  答案,永远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
  “阿璇?你怎么回来了?”
  景墨染离开的事情已经被传的大街小巷,但至少南城市的人都没听说景墨染跟左诗璇离婚的事情,而景轩已经重新夺回了景家的产业?
  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结果尚未让人弄个清楚明白,左诗璇已经出现在自己父母面前。
  “是景墨染不要你了,还是景轩赶你走了,阿璇?”
  左泽洲不愧是商人,一出口问的都是关键,好在宣璃心疼自己女孩被折腾了不少,原先还是如胶似漆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这得多伤心!
  “先别说这些了,阿璇累了,先上去休息吧。”
  说着,宣璃就搂着自己女儿上楼,却被左泽洲大吼着拦下!
  “现在还知道休息?你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什么叫被景家人玩弄了?什么叫叔侄俩齐上,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传,她还好意思回来!”
  “哎呀!这些话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呀,都是闲言恶语的,这又不是阿璇的错!要怪就怪景轩之前没本事护好她,要么就是景墨染浑蛋……”
  “哇……呜呜……”
  听着自己父母的吵架,左诗璇哭的泣不成声,两行眼泪跟流水一般自动掉着,没有一点力气再支撑她顿时倒在地上。
  “咚!”
  “阿璇!阿璇!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呀!”
  “叫什么救护车,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叫私人医生来处理!”
  狠心冷脸的甩下一句话,左泽洲已经转身去了书房,宣璃狠狠地瞪眼大吼:“就知道关心自己的利益,你有没有为孩子想过!”
  虽是心里气闷,可宣璃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事情闹大了才是最伤害阿璇的,流言蜚语虽不可信,但也是最能伤人的利器。
  “管家,快点打电话叫医生来吧。”
  暗叹一口气,宣璃扶着自己女儿上楼,看着她睡梦中还不忘流眼泪的样子,自己也是满心的伤痛。
  “染哥哥……不要走……染哥哥……”
  “阿璇?阿璇你说什么?哪里难受告诉妈妈……”
  还以为自己女儿怎么了,宣璃附耳倾听,却是听见一个让她如同雷劈般的名字。
  “咔!”
  “哼!那个死丫头怎样了!”
  自己的书房门被打开阖上,左泽洲抬眼一扫,看着宣璃进来后问道。
  可宣璃却是满脸苍白的上前:“阿璇好像记起来之前的事情了。”
  “什么?”
  这下,就连左泽洲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你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当年她就是哭着喊着闹腾着要去找什么‘染哥哥’,我们没办法才将她锁在家里,之后可不是自己逃出去才遇见的那种事?”
  “你的意思是……”
  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左泽洲不禁也联想到什么?
  “咱们之前也真是糊涂,景墨染,染哥哥,这……这可不就是一个人?”
  “等等……等等,不对……这事情不对啊,景墨染在十年前怎么会跟阿璇认识?”
  书房里的夫妻俩还在为自己的重大发现而惊诧,可是坐在景家别墅里的景轩,则是一人享受着孤独。
  望着这偌大的别墅,什么也没少,仿佛还是自己离开前那一日的样子,可是坐在主位上的奶奶,嗜赌成性的爸爸,和拜金的妈妈都不在了。
  景轩也知道自己家人都是什么样的,可那又如何,那毕竟是自己的父母呀。
  “对不起,阿璇,我想,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从十年前开始,从你不小心把绑匪的头罩拉下来开始。”
  “我奶奶不愿意你知道我父亲为了钱绑架了自己儿子,逼迫她交出老本钱这样的丑闻,只好叫人杀了你,我实在不忍心,只好暗中保护你,却还是让你伤了脑袋,丢失了记忆。”
  “可我也是在桑陌那里知道景墨染就是你之前要找的人,但那个时候我又被妒忌冲昏了头脑,还假装绑架你,害的你被桑密带走,如今到头来……都是我活该。”
  坐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数落自己的罪行,想着之前左诗璇推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人的画面,景轩觉得……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除了那半吊子的公司,和仅有的一点房产,此时此刻他才知道,景墨染不是破坏了景家,而是挽救了景家。
  若非此,恐怕此时来收走景家一切的就是赌场了!
  至于自己父母的车祸,竟然是桑陌为了逼迫自己而制造的,可自己都干了什么?
  即便是被药物控制和利用,难道自己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报复的感觉吗?
  以为桑陌真的是景墨染的女人,试图用来跟她上床而侮辱景墨染?
  捂着脑袋回忆这一切的一切,景轩只觉得……
  他被沉溺了。
  “阿璇,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到头来,自己脏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去要求别人什么了,所以当左诗璇离开的时候,景轩除了无能为的看着她一步步离自己远去,竟是连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
  躺在冰凉的大理石砖上,景轩终于明白,他彻底的失去了左诗璇。
  ……
  “先生,您的快递。”
  时隔半个月后,左家别墅外,收到了一封没有寄信地址的快递。
  管家将它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后,就听见楼上太太的声音……
  “阿璇总是不肯吃东西怎么行?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鬼样子了?你再这样下去,爸爸妈妈还怎么活呀?”
  对于这每日都要上演的场景,家里人已经习惯了,自从左诗璇一个人回来后,只知道她被景墨染抛弃的事情,其它的一概不闻不问。
  每天就那样不吃不喝,也不说话的窝在墙角里发呆,看的人心疼。
  “唉……”
  再次摸着眼泪下楼来,宣璃打眼扫着桌上的快递,奇怪道:“什么人送来的?家里可没买什么东西呀?”
  说着,就拆开翻看,却是大惊失色,握着手里的几张纸抖着身子往书房走去。
  “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左泽洲正在看着公司的报表,没时间跟自己妻子说话,可宣璃一把将东西放在他眼前后随意一扫,顿时愣住!
  “地契?”
  “还是风尚松林的。”
  “等等……景墨染先生将此处房产已转交,本人作为代理正式通知左诗璇小姐,成为本处高级豪华别墅的拥有人?”
  “对呀,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看完可是要吓死了呢,这说明什么?难不成景墨染死了?”
  “别胡说!人家上面明明说得是放弃!要是死了那叫遗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