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葛小天闷口啤酒,“你说,我这几年我是不是很作?”
  “嗯?”大毛微微一愣,咧嘴啧啧道:“还真有点!”
  葛小天掏出五十块钱放在柜台上,从背后烟柜里拿了包‘一支笔’,拆开丢给大毛一根:
  “来,今天我请客!好好说说这几年二哥都做了啥,也好反思一下!”
  “请啥客,这店有一半是你的!”大毛翻翻白眼,点着烟。
  “不对啊,这店可是爷爷留给三叔的!”
  “你忘了?”大毛惊讶道:“前年葛疯子来耍横收钱,被你当场捅了两刀,还夺了他皮包,丢给我爹说你要入股,然后这店一半就是你的了!”
  嗯???
  这是我?
  有这么猛?
  葛疯子啊!
  那可不是真疯子,而是打起架来贼疯!
  真名葛大龙,人称龙哥,村中一霸,乡里留名。
  前世葛小天见了他都绕道走,这世竟然将他捅了?
  记得05年严打的时候,光从这货家里就搜出来十几把喷子!
  葛小天揉揉发懵的脑门。
  果然是无名胜有名,一瓶顶两瓶,不光上头,还特么上腿……有点发软啊!
  “要说啊,这葛疯子也是个怂货,以前那么横的一个汉子,伤好了以后,跑出去快三年了,到现在都不敢回家,丢下刚娶半个月的小媳妇独守空房,啧啧……”
  说完,大毛一脸坏笑,“诶,二哥,味道如何?”
  “啥味道?”葛小天再次打开一瓶无名,闷两口吧唧吧唧嘴,“这酒不错,只是花生米有点潮了!”
  “嘁!”大毛满脸鄙视,“别以为我没看到,这两年你没少往他家跑!”
  ???
  葛小天懵比了,“往谁家跑?”
  “咱哥俩你还跟我装?齐菲菲家啊!”
  轰!
  葛小天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mmp,不是吧?!
  葛疯子的老婆?
  那个被赌鬼拿来抵债的大学生?
  “不过,有二哥你罩着,附近的光棍汉子也没人敢惹她,要不然这几年有她受的!”大毛无视葛小天异状,继续说道。
  …………
  将五十块钱揣进兜里,葛小天走出小卖铺,迎着火辣辣的太阳,只感到背后凉飕飕的。
  原来,我才是真?地痞流氓啊!
  初中毕业后,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调戏……嗯,半个守活寡的小媳妇……
  诨号葛二愣子,打架完全不要命……葛疯子见了都怂。
  怪不得老爹说自己作作,原来家里的钱不是给人家受害者看病,就是拿去打点关系了,要不然自己早就提前进去了。
  “呼!”
  重重的吐了口酒气,葛小天正要离去,无意间瞥到远处有个拎着锄头的身影正贴着墙边鬼鬼祟祟摸上来,冷不丁打个激灵,扭头直奔三岔乡。
  “兔崽子,你给我滚回来!”
  “爹,别追了!”
  “站住,我先不给你掰扯家里的事,后天你四叔盖房子,你给我滚过去帮忙!!!”
  “知道了!”
  “咯……”
  肚子里装着三瓶啤酒,葛小天差点跑吐,等再也看不到老爹身影,扶着电线杆猛地从喉咙里嗤出一股白沫。
  “次奥,太难受了!”
  帮忙盖房子?
  农村盖房子都会请亲戚邻居帮忙。
  没工钱,但早中晚三餐管饱,有酒有肉还有烟抽。
  一般很难拒绝,要不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遇到多尴尬。
  葛小天思索着走回三岔乡。
  盖房子的事可以先放放,当务之急是解决壮汉们的衣食住行。
  如今人多了,再吃羊汤馆有些不合适。
  于是,葛小天开始满大街乱窜。
  找到一家包办黑白事的门店,租借二十套条凳、方桌还有三口大铁锅,约定晚上取货再付钱。
  跟黑店老板商谈半天,十五个房间加后面一个小院,每个月三百块钱,月底结。
  跑到馒头店,定下一百斤馒头。
  又到酱菜馆买了十块钱的大咸菜疙瘩。
  忙活完,葛小天钻进乡里唯一一家网吧。
  很破,很简陋,只有九台大头机。
  里面人不多,有三个青年在玩半条命,俩妹子在聊oicq……
  卧槽,赶紧申请几个!
  找台机器,让老板拨号联网,十五块钱俩小时。
  8开头五位数,5开头五位数,2开头五位数,6666……
  舒服!
  葛小天连换四台机器,无论好坏,将所有注册号码全部记下……
  然后安装ps、cad,可惜功能远没有未来强大,操作也很别扭,拿起从小卖铺带出来的记事本,写写画画……
  葛小天又加了俩小时钱……
  等到傍晚,壮汉们返回,带来两千六百块钱。
  今天有十九个没找到活!
  其实可以走远点,但三十里外的几个乡镇,没有车子一去一回太费时间。
  并且,葛小天已经想好下一步怎么走。
  包工地!
  揣上厚厚一沓票子带上壮汉们去结账,将条凳方桌大黑锅搬到黑店后院,一群人喝着白开水,吃着馒头就咸菜。
  “一切都会好的!”
  跟壮汉们聊会天,买几副扑克教会他们如何打够级,葛小天走出黑旅馆,直奔四叔家。
  “美好的未来从今晚开始!”
  “加油,葛小天!”
  第4章 这活我包了!(修)
  葛老四是个老实巴交的地道农村汉子。
  97年土地确权后,从村里承包了三十亩棉花。
  前几年场景不好,棉花价格偏低,赚的不多。
  但今年国家调整基调,棉花价格回升,倒是存下不少余款。
  现在棉花地里的农活忙完,大儿子年底又要结婚,便想着凑空将新房子盖起来。
  吃过晚饭。
  一大家子搬完旧屋里的东西,坐在屋檐下,一边脱玉米棒子,一边聊天。
  “爹,今天在村里喊人了,大春他们几个师傅都回东北了,喜子、大毛在家,大伯(葛峰)能来,小天昨天闯了祸,又不知跑哪去了。”大儿子葛磊闷声说道。
  葛老四点支烟,眉头紧皱,“你二爷呢?”
  “前几天砍玉米杆,把自己腿砍了,在家躺着呢。”
  “那你明天买五斤鸡蛋去瞧瞧!”
  “嗯,好!”
  “这样的话,你,我,你大舅二舅,二叔、三叔、大毛,小天要是能来,就是八个端灰小工,足够了。但砌墙师父只有你大伯和喜子,两人恐怕要盖上俩月,更何况你大伯种完麦子还要回工地,不好整啊!”葛老四抽口烟,满脸愁容。
  “俺爹也会砌墙,明天我去喊他?”
  “老丈人都七十了,别瞎折腾了!”
  “要不,去别的村问问?”葛磊建议道。
  “非亲非故的,够呛有人来!时间不对,如果等到年底盖就好了!”
  “小磊腊月初结婚,年底哪来不及啊?!”四婶有点急。
  “去年就该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