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迅速逃离
  小娅道,“我想过,我想过我被雷劈死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认得出我。”小娅的声音哽了一下,她停了很久,强行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庄亦辰,我不知道辛蔓是怎么爱你的,也不知道你们过去怎么相爱的。”
  “我也知道我没什么好付出,你什么都有,你什么也不缺,女人,你也不缺,我还有什么能给你呢?没有。”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娅突然灵光闪过,辛蔓一直在庄亦风的身边,自己又算什么呢?
  “其实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个贪慕虚荣,安于享受的女人,对吧?我比不上辛蔓,她为了你,嫁给庄亦风之后一定帮了你不少,我能给你什么啊?我能帮你什么啊?我在你身边呆了这些年,除了让你把我捧红,让我多赚些钱,我为你做过什么啊?”
  “我哪里比得了她?她帮你把庄亦风击垮……”
  小娅揩掉嘴角的血渍,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头顶正好是一盏吊灯,很老旧,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和颜色。曾经她问过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别墅里放这么旧的灯,他说,其实他是个念旧的人,这灯,是母亲生前喜欢的。
  他的母亲,一直是他的忌讳,她都不敢问,不过她想,辛蔓一定知道。
  她算什么呢?跟了一个男人四年多,连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后被种种事折磨得心神俱碎。
  她用力的眨眼睛,不想再流泪了,真不想了,他不但打了她,还叫她滚!
  她目光再次看向庄亦辰的时候,眼睛里清亮如镜,声音也是平缓淡泊,“你需要她,比需要我的时间多,我现在才发觉对你竟是一无所知,我爱你,爱得这么茫目……茫目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我爱你什么?爱你的钱?难道你不知道我身边从来都不乏有钱人追求?”
  “我爱你的皮相?可是康以云比你差吗?难道我身边没有高富帅?”
  “庄亦辰,我爱你什么啊?爱你以前那样不陪我?不关心我?不理我?不照顾我?……我想想,我还真是有自虐倾向,天下男人这么多,又不是非你一个不可,我为什么要爱你啊?反正你又不爱我。”
  “可即便是这样,我在沼泽的时候,还是想跟你说我爱你,那天庄亦见抓了我后,我知道他想威胁你,我从心底都没有希望过你去救我,我不想你去,你去了就死定了,我想你还可以找个女人,生个儿子,你有那么多家业,总要有人继承的。可是你去了,你却不是为了救我……”
  小娅顿了一顿,继续道,“庄亦辰,伤人总是要有个限度的,对不对?你娶我,不爱我都没有关系,你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就想要个正常的夫妻关系。你这么有钱,我又不是古板的女人,你真觉得我不够新鲜了想在外面养个女人,不教人发现了,我也不会怎么样,我不会去查你,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可是你把女人搬到家里来,你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她关怀,可是你在侮辱我,侮辱我,你知道不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从一开始就是跟你进行的钱色交易?所以,你从来不需要尊重我对不对?”
  小娅摇了摇头,“算了,我还跟你争论这个有什么用?你那么不管不顾的要去救她,生死关头,情愿把我扔在雨里当靶子。回了家你为了方便看到她,还把她放在我们的卧室,昨天你又不管自己安全去替她挡弹,现在你居然整夜跟她在一起,你这样守着她,连我都不准靠近,过段时间她好了,我那张床,也是她的了。给你们吧,我不要了……”
  李涌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佣人的眼睛红红的,而庄亦辰只是一心埋着头看辛蔓的变化。
  离婚协议书先交到庄亦辰手中,他看也没看的签了字。
  小娅看他如此爽快的签字,她说这么多,他竟也是无动于衷,协议书递到她的面前,有硬质的讲义夹垫着,方便她站着也能签字?
  一个婚才结了一个月,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叫她滚。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婚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牢靠的,她当时为什么要一心的向往啊,如果她一直都是他的地下清人,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没有看协议书的内容。
  在庄亦辰签字的旁边,签了下来,小娅把签好字的协议书交给李涌,挺了一下背,恢复了她一贯的高贵冷艳,“李叔,结婚证等会出去的时候换掉吗?他应该是没空去了,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你们有那么多关系,兴许一个电话打去,就可以把红本换绿本。我去收拾东西。你开车送我去?”
  李涌回头望了一眼庄亦辰。
  “李叔,你代我去,小蔓现在需要人照顾。”
  “是,少爷。”
  小娅从书房退出去,回到他们住过的卧室,她把自己的衣服装进超大的行李箱,她动作很快,像是需要用极快的速度逃离这个现场。
  可是行李箱是机场办托运时的最大号,也依旧还有很多礼服装不下,这些礼服,她穿的时候并不多,很多是小礼服,上班的时候会穿。
  但有一些是她以前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做的,其实她总是幻想着,某一天,庄亦辰会带她去参加个什么酒会,她应该做点准备,好好展示一下自己,别给他丢了人才是。
  但是如今,似乎用不上了。
  这些回忆可真是讨厌,折磨人,一想到就心肝儿都颤,都疼,像所有的筋络都在打着绞一样,疼得人快死了。
  她的剪刀,是锋利的大剪,她是做服装的,那种剪刀很重,刃面很快,把布吃进刃口的时候,“咔嚓咔嚓”的响着,那声音脆得有点 “沙”。
  庄亦辰何尝不是这把剪刀,那么锋利的剪着她的血肉,一刀一刀的,剪得她千疮百孔。
  她把那些礼服扔在地上,蹲下裑去,全都剪碎了,碎得再也没有办法穿。
  然后是庄亦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