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
  “你是我老公啊,不然还能是谁?笨蛋。”女人点了一下男人的额头,微微有些愠怒。
  “那你是谁?”
  “我是月灵啊,你不会真的痴呆了吧,你才刚刚三十岁出头唉!”
  “月灵?等等,嘶~!好痛!”
  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大脑里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随着剧痛一些莫名其妙的破碎记忆好像填充进了他的大脑。
  “张生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月灵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电话,打算打给医院。
  “不我没事了,张生?那是我的名字吗?”张生扶着头抓住桌角站起身子,这股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从他站起来的这短短几秒钟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不用去医院?你别吓我。”月灵仍旧一副担心的样子,她把水壶放在加热器上,打算烧壶开水给张生暖胃。
  “不用,我没事了。”张生努力地对面前的陌生女人挤出一个笑脸,只是这个笑脸并不好看。
  “那好,我先出去忙了,你待会觉得没事记得上班,或者干脆请个假,在家里好好休息吧,病了就不要硬撑着。”
  “你去吧。”张生坐到桌边,拿起果酱和面包一口一口地咬着。
  “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张生咬面包的动作逐渐放缓,他似乎曾经在别的地方做过同样的事情,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也吃过面包,不过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
  掺着凉白开和热白开满饮一杯之后,他提上妻子月灵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和公文包,换好鞋子之后便出门去了,出门前还不忘锁门。
  张生走在路上,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再看看路上行驶的各色车辆,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害!我在疑神疑鬼些什么,还是尽快赶到公司才好,快要迟到了......等等,公司在哪?难道是这里?”张生出门时全然忽略了自己完全失忆的事实,但是不知道怎的,他居然凭借肌肉记忆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写字楼前。
  “这里是?我的公司?”这时张生的头痛又犯了,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很快就从头痛中缓了过来。
  “既然已经走到这了,那进去看看也无妨。”张生信步走入大楼。
  然而大楼里却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大厅里所有东西都光洁如新,从写字楼所处的位置来看也不像是被废弃的写字楼,在大厅中间有个楼梯,张生抱着谨慎沿着楼梯向上。
  来到二楼,是寻常办公区应有的布置,一个又一个的小隔间将办公的人分成不同的区域,可惜这里也是一样,全然没有任何一个在办公室,只有每个隔间里亮着的电脑显示器。
  张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怪异的环境让他打起精神来。
  就在这时,他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坐在前面中间办公区域的青年人,此人背对着他坐下,歪着头似乎是正在打盹的样子。
  张生慢慢地靠近对方,他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毕竟谁都知道在这种环境里突然发出噪音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五米,三米,一米,张生距离那名歪头的青年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歪头青年猛地向后转身,也就是他的方向,张生暗呼不妙,他把公文包挡在自己身前,他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不是人类,然而诡异的是那青年在头转到一半的时候再次在他视野中消失不见。
  就在张生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极其强烈的恐惧感一下子从他心底涌现。
  “哈啊哈啊!”
  显然他是做噩梦了,然而他发现自己此刻正站在一处异常漆黑的地方,脚下软软的,像是沙子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这又是哪?”张生弯腰在脚下抓了一把,果然是沙子,“那这个声音应该就是海浪声了对吧。”
  他喃喃自语,虽然他声音很小,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显得异常清晰,很快,他的手里多出来一把手枪。
  紧接着他在视野里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发光的生物,直觉驱使着他想要去拿手枪杀死这个生物,张生只觉得此刻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瞄准那个生物,“砰!”
  那个生物倒下了。
  “......!”
  又是熟悉的头疼,甚至这次比之前加起来还要更疼,张生痛的昏了过去,恍惚之间他听见似乎有人在张狂地大笑。
  “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也不会好过!小辈受死!”张生再次睁开眼睛,在他的眼前一滴红色的水滴在视野里迅速放大。
  “不!”张生还没来得及惊呼,又一次失去了意识,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昏迷了,意识变得恍惚。
  “老公?!吃饭了,懒虫!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熙儿快去叫你爸爸起来。”
  张生只觉得大脑特别沉重,强烈的疲惫感几乎让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在自己身上,一双有力的小手正在反复摇晃,听自己妻子的意思,这是自己的孩子?
  出于本能,张生终于睁开了眼睛,而在他面前有个冰雪可爱的小家伙正在用力地扯着自己盖的被子,企图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拽到地上。
  “熙...熙儿?别闹了,我起床了。”张生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他慢慢从床上坐起,那股疲惫感变得更加深重,但是好像只有自己的脑袋没有力气,四肢和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
  这种情况让张生感到迷茫,为什么会这样?他一步一步走到卧室门口,门口透出些许光点,显然已经到了晚上,打开门,桌上的饭菜正热腾腾地冒着香味,然而张生却连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到底是谁?”张生拿起筷子,出乎意料的是他第一次拿筷子的时候筷子却从手指间滑落,他就像个根本不会拿筷子的新手。
  “我在这里干什么?”张生夹菜,至于妻子和女儿在说些什么,他完全听不到,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水里被浸泡着一样,坐在自己桌前的两个人传出的声音模糊不清,似乎隔着很远又仿佛近在眼前。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张生突然站起来,暴虐和怒意猛地一齐涌上心头,他一脚踢翻桌子,快步走到妻子月灵的身边,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捏住月灵的脖子,便将她从板凳上提了起来。
  “快说,我到底是谁?”张生眼睛通红,已然没了神志。
  “你快放开妈妈!”小熙儿张嘴咬在张生腿上,张生吃痛,用力一脚将小家伙踢到一旁。
  头痛再次向他袭来,张生不得不将妻子扔到一旁,无法缓解的头疼让他用力在墙上猛烈撞击。
  月灵慢慢后退,在厨房拿起一把剔骨刀,“你别怪我!”她的嘴里发出不似常人重音,接着她拿刀猛地向张生后背刺去。
  “啊!”察觉到背后危险的张生忍住头痛一把抓住锋利的剔骨刀,接着狠狠一拳打在月灵的肚子上,莫名其妙的巨力直接将月灵的身体贯穿,显然她已经活不成了,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就倒在地上身死魂归,月灵嘴里不断溢出鼓鼓的鲜血。
  看到一幕,张生的头痛变得更加剧烈,在他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
  “醒来!醒来!”
  .........
  隐龙山悬崖底,一位头上生着一个血洞的男人躺在浅溪里昏迷不醒,几只野生动物在他身上不断嗅着气味,突然男人睁开了眼睛,他身上的血迹早已经被身下的浅溪冲刷干净,动物们被吓得四散奔逃。
  “我还活着?”安格尔看着高不可攀的山崖顶,恍若隔世。
  叮!你终于醒了,好厉害的力量,差点连我都没能救你回来。
  安格尔还是第一次听到魂种用这种语气说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叮!这就是轮回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