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手足相争心有泣(5)
  长孙安玄坐在一尊佛像面前,念着佛呢,陛下走过来,就说
  “丞相,你好是悠闲啊,这时候居然念起佛来了。”
  安玄说
  “是啊,佛不杀生,可是眼见着,我又要杀生了。”
  陛下说
  “杀生,该杀的,就杀了吧,丞相,你为何又有顾虑呢?”
  安玄把手放下,说
  “这次要杀的,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陛下又说
  “其实,大公子没必要杀,也只是,抓起来坐牢罢了,你杀了他,士族们可是会对你寒心的,朕的皇兄,不也还关押着吗?”
  长孙安玄又说
  “是啊,可是,陛下的皇兄,已经失去了,任何能够,支持他的人了,我很伤心,眼瞅着,大公子,有着美好的爱情,优者庞大的家业,可是,为什么,他要增兵呢?”
  陛下说
  “都是因为继承权的原因吧,这些事情,总是轻易的,引起争端啊,丞相,看来,不过,丞相,你的想法,可是深失朕望啊。”
  长孙安玄把佛珠放在了地上,说
  “那,既然安玄的想法,不受陛下的待见,那,安玄就把兵部的文书,寄送给,大公子吧,如果大公子回心转意,那,这会是他,最后的机会。”
  陛下说
  “当然,他或许,不会重视,这最后的机会,丞相,既然是这样,朕,也下几道御旨吧,让筑州军,收拢兵马,随时待命,注意襄州府军北部的动向,同时,朕命令京畿府军,南下注意汉中,丞相,你素来和东军府关系良好,那,你让东军府,集中兵力,驻屯在越州附近,越州现在,是谁当主?”
  安玄说
  “越州府军的将军,这一位置空着,臣,本想让儿时的伙伴刘鹏坤,让他当这个将军的位置,可是他无意接受此位置,所以,这个位置,臣有所打探,越州的士族,仍想让,程襄担任。”
  陛下坐在琴边,用手弹着琴,说
  “不就是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人吗?比他资历深得多的,这些越州士族,大有人在,就选他一个,那也太给他面子了吧?”
  长孙安玄说
  “扶持其他人,这些士族担心自己本身的利益会受到损害。”
  陛下就说
  “那就许以他们利益,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长孙正一直在持续增兵,元承六年七月,应长孙正的邀请,西州的费焉和越州的程襄,同时来到了长孙正的少府之中。
  费焉现在已经不胜体力,他只能坐着轿子,给人抬到江陵少府内,同样,十六岁的程襄也来了。
  因为长孙安玄在胜利之后,并没有严格去限制越州的士族,出于长孙安玄自身也是越州士族的原因,安玄没有大加限制,也没有给自己增添收入,安玄打算以此稳定越州士族的情绪,可正因为这么做,越州士族的叛心不减,而且长孙氏已经不驻在越州了,这些越州士族更加显现出复仇的倾向。
  长孙正对程襄笑道
  “哈哈哈哈,少将军,你终于来了。”
  程襄说
  “大公子,近来可好?”
  长孙正放下手,回头说
  “可不好啊,我只有三万四千府军,不过,少将军若是肯来助我一臂之力,那,我肯定会,非常开心的!”
  程襄说
  “既然如此,那,今日之盟,程襄,定然会帮助你,让我越州士族,重新回到朝廷上去,那,将军,你有什么打算吗?”
  长孙正笑道
  “那,自然是,接替丞相之职位,将我荆襄士族,还有越州士族合流,以显现我南方士族的强劲!”
  程襄说
  “好啊!”
  突然传来一阵老迈的声音
  “大公子,荆襄士族,哪能够少了,我西川呢?你们两人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对抗的过经验老道的长孙丞相啊?大公子,自从桓氏当政开始,你的父亲,就没少和各方势力打交道,如果光是襄州,还有越州,那是不行的。”
  长孙正回头一看,费焉被抬进来了,便走过来,抓住费焉的手,说
  “费叔叔,这次,这件大事,还要多多依靠您啊!”
  费焉说
  “大家的团结,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大公子,说实话,我费焉,自然痛恨你的父亲,可是,你为什么要集中我们起来,共商抵抗丞相的决定呢?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呐,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决定呢?“
  长孙正说
  “只是为了,把南方的士族,作为京畿士族的中坚力量而已。”
  费焉咳嗽了几下,又说
  “那,你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冒险了,我认为,要让荆襄是藏族,成为朝廷的中坚力量,只需要让几名成员察举进入朝廷便够了,何须起兵反叛,再次,元承帝和朝廷一致决定,南方出钱,北方处理,北方只需要起兵,南方只需要提供钱粮,用来抵御西北还有北方的外敌,大公子,恐怕,你只是为了,夺取丞相的位置吧?”
  长孙正说
  “费叔叔,既然你知道,那你,又问什么要问呢?我只是为了,让我的养母,过的好一些,让我的妻子,过的好一些,让程襄大人,还有您,生活的不再那么痛苦而已,丞相虽然是我的生父,但是我活着的这十几年,他都没有见过我。”
  费焉说
  “唉,做父亲的人,难啊,想必,安玄内心会对你很失望吧,不过,虽然如此,我这条老命,就跟着你争一把吧,大公子,你成为了丞相,朝廷的大权,仍是长孙氏的,只是换了个当主而已,大公子,我自从做起事来,想来,也有四十多年了,如果你真的想做这个丞相,你就应该放下心中的妄念,死死的和二公子一争高下,拼的是你治理荆襄之地的成绩,而不是靠强硬的手段,这样子,别人也是不会服你的,如果诉诸绝对的武力,让别人服你,那也只不过是畏惧而已。”
  长孙正其实不想听费焉的劝谏,虽然费焉已经打算支持他了,但是长孙正说
  “没用的,我从未跟随在父亲的身边,他不会选择我的,我是外人,就算是亲生儿子,我也只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