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说完,四爷也开始逗起了小弘历。
  尔岚跟在后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多时,福晋那边儿就有了消息。
  奶嬷嬷看着福晋的脸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四爷今儿干这事儿,就是在给自家福晋脸色看呢!
  不然前脚福晋刚说了月例减半,四爷这后脚就说是照旧,这不是打脸,那还能是什么?
  奶嬷嬷叹了口气,默默的退下了。
  尔岚在府上没什么意思,隔几天就得出来和那些侧福晋们聚聚。
  今儿出来的就一个人,石富察氏。
  俩人没去什么太远的地方,是一家平日里一直爱去的茶馆,二楼的一间小包厢。
  伙计远远的就看见了尔岚和石富察氏,这就凑了上来。
  “二位贵人,还是老地方?”
  尔岚看了一眼石富察氏,然后点点头:“嗯。”
  小伙计语气略带了些谄媚,一直领着尔岚他们去了包厢门口。
  等着二蓝和石富察氏进去了,外头的青果给了那伙计一个二两银子的银裸子,也就跟着进去了。
  那小伙计看着那二两银子的赏钱,笑的眼都眯了起来。
  尔岚和石富察氏进去坐着,点了一壶秋银春井茶,又点了一份儿南瓜雪花酥,一份儿杏仁小酥饼,外加俩碟子豆子糖,也没什么了。
  左右他们也不是为了口吃的来的这儿,无非就是和旁人说说话就是了。
  还是石富察氏开了口。
  “这快到冬日里了,出来的姐妹也少了,今儿竟是就咱们两个出来了。”
  尔岚嘬了一小口茶:“人少些也好,省的有些话还不方便说了呢!”
  石富察氏笑笑:“这倒也是。”
  两个人总是能说些私密话的。
  比如这会儿,石富察氏就拉着尔岚在问:“你们家爷如今在床上如何?”
  这话虽然是小声,但尔岚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爷年轻,自然好着。”
  石富察氏羡慕的叹了口气:“你这可真是好,哪像我们家爷,成日里沾上了那么些的书生气,天天以文人自居,就是后院这些事儿,也是不上心的。”
  说着,石富察氏叹了口气。
  尔岚看着石富察氏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吃了些点心,挑些好玩又有趣的事儿说了起来。
  “对了,前几日,我们府上一个格格派人来我这儿,说是什么份例不够用,说凭什么她儿子和我儿子待遇不一样,我没搭理她,结果她去和我们福晋说了。”
  石富察氏一听这个,也来了兴趣:“然后怎么着了了?”
  尔岚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比我还心急。”
  石富察氏也不恼,笑着说道:“谁不知道你们福晋如今不管事儿,我当然好奇了。”
  “也没什么,我们福晋当场就说了句,以后月例大家伙都减半,我倒是还好,可这下头那些没什么家底,也没什么宠爱的格格,那才是遭罪了。”
  石富察氏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可不嘛,这事儿你们福晋做的也不合规矩,亏她成天宣扬自己是个重规矩的呢!”
  尔岚也跟着石富察氏说起了福晋平日里的事儿,至于后头四爷又出手打压福晋的事儿,那就没什么必要说出来了,不然你这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撒盐吗?
  石富察氏说了一会儿四福晋,又说起了自家福晋。
  “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福晋最近又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爱打人,府上有个好看些的小丫鬟,被她打的,愣是见不得人了,就是那些格格侍妾,也没个落个好的,得亏如今我成了侧福晋,不然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尔岚听着石富察氏的话,眉毛皱了皱:“这打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可仔细着些,也是最好让你们福晋收敛些,悄悄如今咱们这圈子里都把她传成什么样儿了?”
  石富察氏苦笑一下:“我倒是也想呢,只是她也听不进去我说什么,她底气足的很,左右对我儿子没什么好算过得去,这就够了。”
  说完这话,石富察氏就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茶,尔岚看着石富察氏:“你也别操心这些,我这几日发现了个好东西,正好适合你儿子这么大的孩子吃。”
  一听尔岚提起自家儿子,石富察氏又头疼:“别提了,我那儿子成天挑食的不行,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也就是我们府上没有嫡子,若是有嫡子,他还能这么使小性子?可若是狠下心让他学了那些规矩,我这也狠不下心,到底以后不用挑大梁,也没必要那么累。”
  尔岚听着石富察氏这话,心里笑了笑,嘴上什么话也没说。
  这石富察氏,人是个聪明人,可在孩子这事儿上,却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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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和石富察氏分开之后,尔岚带着采桑又去了首饰店里逛了一圈。
  买了一些新鲜式样的钗子,这就回去了。
  回了府上尔岚直接就回了自己那儿,按理说他们这些侧福晋的,出去一趟之后回来得去福晋那儿露个面儿,请个安之类的,只是他们府上如今这个情形,倒是真没什么去福晋那儿请安的必要罢了。
  刚回来没多久,尔岚就被福晋那儿请过去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快过年了,也得和尔岚商量一下府里的事儿。
  刚回来呢,穿的衣服还是逛街的那身,天妃色绣团花的衬衣,外头罩了件儿氅衣,头上首饰略有些简单,左边两朵一大一小的绒花,右边是个素银流苏簪子。
  尔岚也没什么换衣服的打算,就这么带着采桑和绿漪去了正院儿福晋那儿。
  “给福晋请安。”
  福晋看了一眼尔岚,点点头,声音平静:“坐下吧,今儿个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儿,本来咱们府上这些事儿也用不着和你商量,只是你到底也是个侧福晋,别回头出了府上什么都不懂,倒是丢了咱们爷和我的脸面了。”
  福晋这话说的,可是恶心到尔岚心窝里去了,她也没客气,当场就笑着反击了回去。
  “我平日里素来不管咱们府上的这些事儿,一直都是您自己管着,自然没什么出去丢不丢人一说,这府上的事儿,哪有什么秘密,您说是吗,福晋?”
  尔岚这话说的,福晋脸色跳了一下,倒也立马就恢复了过来。
  “你若是想管家,我自然也不会贪那些事儿,只是你如今又得伺候爷,又得照顾着四阿哥,难免顾不过来,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尔岚扯扯嘴角,说实话,她对这管家的事儿那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是瞧着如今福晋这样儿,真要是一点事儿不管,反倒是膈应着自己了。
  不过她也没当着面和福晋扯这些,只自己默默听着福晋的那些话,比如今年冬天里下头奴才们的衣服,和各个院儿里主子们的衣裳以及各种冬日份例,这听着听着,尔岚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福晋这给下头的人的份例不大对啊,只是尔岚也没指出来,就当是自己不知道这事儿,毕竟福晋的心思也好猜,只是没想到福晋都克扣到这下人冬天过冬的东西上来了。
  听了好一会儿福晋的想法,尔岚这就回了自己那儿,一回去,就和采桑说了起来。
  “你刚刚可曾听着福晋说的那些话了吗?”
  采桑点点头:“奴婢听见了,只是奴婢也听不懂,福晋和您说了些什么。”
  尔岚喝了口茶看了采桑一眼:“也没什么打紧儿的,不过是说今年天儿不冷,下头这些奴才们过冬的衣裳,棉花少给个两三成。”
  这话还没说完,采桑就喊了起来:“这怎么能行,下头奴才们的冬衣本来就薄,一层一层的都不知道被谁扣了去了,如今福晋把这些再扣了,那岂不是都得冻死在自己屋子里了。”
  尔岚对下头奴才们的日子不算了解,不过也知道一二,起码比福晋知道的多。
  临着要发冬日的份例前一天晚上,尔岚和四爷提起来了这事儿。
  “爷,前几日福晋叫我去她那儿,说是商讨咱们府上这冬日里的份例,主子们的份例还是那些,可奴才们的份例竟是少了一半,尤其是这过冬的棉絮子,更是少了三成。”
  四爷听着尔岚的话,眉头皱了皱:“好好的,福晋缩减这些做什么?府上又不是短了吃喝的。”
  尔岚看着四爷皱眉头的样儿,叹了口气,福晋如今是越发小家子气了。
  不过这会儿吗,还是自家四爷重要,至于福晋,和她有什么关系。
  尔岚伸出自己的手搂住了四爷的脖子,四爷正在思考福晋的事儿呢,这会儿冷不丁的被尔岚抱住,愣了一下,然后反手抱住了尔岚。
  “你呀,都是做了额娘的人了,还是小孩子脾气。”
  尔岚摇了摇四爷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会儿就是在想福晋。”说着,尔岚还假装有小脾气似的“哼”了一下。
  四爷瞧着他那样儿,哭笑不得。
  “我想福晋是为了什么,早先让你管着府里的一些杂务,你不乐意,这会儿福晋那儿出了叉子,你还是不乐意。”
  尔岚撇撇嘴:“我就是不乐意,我就是小肚鸡肠!”
  这美人哪怕是嘟着嘴翻白眼,那也是好看的,尤其是像四爷这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时候,因此瞧着尔岚那撇嘴的样儿,四爷直接低头亲了上去。
  尔岚一时不察,等着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四爷给推开了。
  “爷,大白日的呢,还没天黑,您可仔细着被人瞧见!”
  这话也不是没有出处,前几日尔岚想和四爷一块儿滚床单的时候,四爷就是这么说的,这会儿被尔岚活学活用的用到了这儿,四爷忍俊不禁。
  “你如今这嘴是越发的伶俐了,我还说不过你了。”
  尔岚眼睛笑的弯弯的:“都是爷教导的好。”
  这边小两口乐呵的和什么似的,那边儿李格格那儿又不乐意了。
  “爷又去了钮祜禄氏那儿?”
  馨儿点点头:“嗯,说是一回来就去了侧福晋那儿。”
  馨儿小声的说着话,侧福晋几个字咬的很轻,可是听在李氏耳朵里,这几个字就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到底,是自己棋差一着,不如人家了。
  “爷多少日子没来咱们这儿了?”
  馨儿头低着:“大半个月没来咱们这儿了。”
  李氏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突然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给扔在了地上,嘴里还骂着尔岚。
  “贱人!这个贱人!”
  也就是四爷这会儿和尔岚你侬我侬的起劲儿,不然来了李氏这儿,瞧见李氏这番作为,怕是又得冷落李氏好些日子了。
  第二日,福晋那边儿派人给各处发冬日份例的时候,四爷带着苏培盛过去了。
  福晋看着四爷过去,先是心虚了一下,然后立马又腰杆挺直了起来,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一直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