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杀
  “什么?有人帮林星竹医好了病?”
  叫曹少的年青男子起初还左拥右抱,张着嘴巴,就要吃女郎喂给她的剥皮葡萄。
  听闻三角眼这么一说,登时一惊,到嘴边的葡萄“刺溜”一声滑落到地板上,被他一脚踩得稀烂。
  三角眼表情惶恐,说道:“是……千真万确!”
  曹少满脸狐疑地看向右边,盯着一个穿着空手道服,踩着木屐的中年男子。
  男子年纪约有三十余岁,下巴留下一圈胡须,眼神格外犀利,犹如刀锋,敞开的胸怀露出数道伤痕,令人不敢多看。
  “盛平君,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阴阳蝗无人能解吗?”曹少表情甚是不满。
  “那阴阳蝗是我耗费大价钱从一位阴阳师手里买来的,华夏绝对无人能解!”
  空手道服男子神情无比坚定,显然不相信三角眼的眼,冷冷追问道:“你有亲眼看到,林星竹体内的阴阳蝗被驱除出来?”
  “没……没有。”
  三角眼愣了下,老老实实道。
  “嘿嘿!”
  久保盛平阴恻恻地冷笑两声。
  “三仔,你都没看到林星竹体内阴阳蝗被驱除出来,又怎么敢说有人医好她的病?”
  听到这里,就连曹少也觉得三角眼办事不妥,冷声训斥。
  三角眼只得林家大宅经历的事情,简单给曹睿、久保盛平两人说了下。
  知晓事情经过后,曹睿和久保盛平对视一眼,露出疑惑表情。
  那林辛伟并不是蠢货,反而阅历丰富,甚是精明,想要骗他耳目,谈何容易。
  可阴阳蝗是极稀罕之物,久保盛平绝对不相信建康有人能够对付它,何况那个姓叶的顶多只有二十余岁,就算他知道林星竹体内有异物,也绝无办法驱它出来。
  如果姓叶的没有驱虫出来,那林辛伟为何会喜笑颜开,这倒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三仔,你打电话再给我细细询问,当时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少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只得让三角眼再去核实。
  三角眼连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向对方征询几句,脸色登时一变,连忙挂断电话,道:“曹少,是真的,有女佣亲眼看到,那姓叶的小子在林星竹背后拍了下,然后林星竹就吐出一股黑血,把虫子吐了出来。”
  “那人叫什么名字?”
  久保盛平脸色大变,腾的一下就站起来,瞪着三角眼喝问。
  三角眼连忙说道:“他叫叶凡,和建康武英馆馆主卢陵是朋友,就是那个卢陵带他来林家的!”
  “武英馆!卢陵!”
  久保盛平眼睛闪过两抹精光,神情格外狰狞。
  久保盛平在建康市开设一家空手道武馆,跟武英馆处于竞争关系。
  便在昨日,他手下大弟子前往武英馆去挑战,被卢陵一脚给踢成重伤,断了两根肋骨,到现在还躺在医院。
  若不是林星竹的事,他早就带人去武英馆闹事了。
  原本能够轻松拿到建康首富林辛伟一半资产,偏偏这个卢陵又跳出来坏他的好事。
  此仇不报,他久保盛平誓不为人!
  “这个卢陵仗着自己有两下子,总是跟我们作对,真应该好好教训下他了!”
  说到卢陵,曹睿对他同样恨之入骨。
  记得有次在酒吧,他见一个女大学生姿色不错,准备玩玩她。
  岂料卢陵半路杀出,说那个女大学生是他妹妹的同学,曹睿当然气不过,可他的手下轻易就被卢陵给放倒,只得狼狈离开。
  这个仇到现在还被他铭记在心,总想找个机会雪耻。
  “在我看来,他那点微末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久保盛平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盛平君,那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曹睿不甘心骗取林辛伟资产的计划已经泡汤,总想着再扳回一局。
  久保盛平目露寒光道:“等我把武英馆给挑了,再想办法对付林辛伟。”
  在久保盛平看来,眼下最大的威胁就是卢陵。
  只要把卢陵给解决掉,至于那个姓叶的,他只用一根小拇指,就能让他把所有秘密都吐出来。
  ……
  离开林家大宅后,叶凡和卢陵乘车返回武英馆。
  两人刚刚走进武馆,就见卢玲满脸欢喜地迎了上来,道:“哥,你这是去哪里了啊,怎么也不带我呢?”
  卢陵宠溺地摸着卢玲小脑袋,笑道:“哥哥带叶兄弟去办事去了,带你个小丫头不方便。”
  “哼,你才不是小丫头,我都已经大一了!”
  卢玲撅着小嘴,似乎不满卢陵总是把自己当小女孩看待。
  待她看向站在旁边的叶凡时,清秀小脸登时露出不满表情,说道:“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要是办完了,哪来就回哪儿去,我哥可是很忙的,没功夫陪你瞎转悠!”
  “玲玲,不准对你叶大哥无礼!”
  卢陵现在已然知道叶凡是个医道高手,哪里还敢让卢玲胡说八道,登时脸色凝重训斥道。
  “我才不要叫他哥呢,他不配!”卢玲眼眶涌动着泪珠,显是没料到卢陵会凶她,满脸都是小委屈。
  “叶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跟玲玲她一般见识啊!”
  卢陵没有先去安慰卢玲,而是神情不安地看着叶凡,替卢玲道歉。
  叶凡淡淡一笑,道:“不碍事的……”
  “嘭!”
  话音未落,一声沉闷声音突然响起,好似有什么重物跌落地面,引得武道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外面。
  “馆主,不好了,有人把我们武英馆的匾额给拆了!”
  便在这时,守在门口的一个武馆弟子大叫起来。
  “谁这么大胆,敢拆我们武英馆的匾额?”
  卢玲刚被卢陵凶了下,心里尽是委屈,见有人拆了武馆匾额,俏脸愠怒,冲着门口娇声喝道。
  “是我拆的,怎样?”
  一个冷酷声音自馆外响起,接着便听哒哒的木屐声,十数名身着空手道服的男子涌了进来。
  武馆匾额便在为首男子手里,被他单手抓着,像拐杖似的拄着地板,嘴角勾勒着不屑冷笑,和着下巴那圈胡须,显得他很是张扬。
  “你是虹威空手道的教练,久保盛平?”
  卢陵盯着那单手抓着武馆匾额的中年男子,瞳孔一缩,沉声喝道。
  “卢馆主,昨晚我大弟子前来贵馆拜访,却被你们出手给打成重伤,这似乎跟你们宣传的中华武德不符吧?”久保盛平一脸挑衅地说道。
  “无耻!”卢玲反口相讥道:“分明是你们的人来踢馆,偏偏要说来拜访!”
  武馆弟子阿宝早就事情经过告诉给卢玲,是空手道那些人先动的手,阿宝胸口还被踢断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