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的档案已经放在您的桌子
  我强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拼命地扯出一个笑容,面前我要面对的这个人是柏家手握重权而且还是一只老狐狸,我不能生气,更加不能冲动。
  都说冲动是魔鬼,我需要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柏胜天,我慢慢地平静自己的心,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忍,唯独现在我得逼迫自己硬是冷静下来和他对峙,平生不在身边……
  平生?
  为什么我会想到他……
  我抓了抓头发,笑着对柏胜天说:“哈,我都忘了,柏老爷子你要是有人选,就不会派人来找我,有不必费心思地和我在这里谈判……”我停顿了一下,看向柏胜天的眼神越发深沉,我并不能说我是赌对了,“你说是吧,柏老爷子。”
  柏胜天听我用这样吊儿郎当的语气和他说话,相信很少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地和他谈判了。
  “顾小姐,我忘了告诉你,我们柏家一直有个秘密,柏家一直都是双生子……”
  双生子!?
  我看向柏胜天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压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的真实度,要是柏家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双生子,那么叶烯……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现在想知道真相,明明叶烯生下来的时候……
  “我相信顾小姐现在肯定在想,为什么叶烯生孩子的时候,医生只告诉她只有一个儿子呢……”
  “是啊,你现在是想告诉我说,叶烯原本是两个孩子吗?这不可能,她每次去医院检查,你们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按照柏家这么大规模的收购公司医院,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还真是,柏家这个手段还真是可以啊,连怀孕这里都可以造假,想必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了,可是为什么只拿走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不一样是柏家的孩子吗?最让人搞不懂的是,当时我们都觉得叶烯怀的是不是双胞胎,叶烯说医生告诉她说是一个,这分明就是一开始医生就是站在柏家那边帮忙了。
  “看来,顾小姐应该也明白了吧,是的,叶烯那时候所处的医院,刚好就是我们公司收购的,对了柏旭你也见过吧,其实如果没有柏旭插手这件事情,想必叶烯是不可能留下另一个孩子,不过柏家只需要一个人来继承,所以,我就放弃了另一个孩子,可以说,另一个孩子算是被柏家放弃了。”柏胜天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不出他有一点对那个孩子的难过,同样是柏家的孩子,他依旧可以无动于衷地说出这番话,将来叶烯的儿子知道了,怕是更加难过了,好在叶烯没有放弃她的孩子,至于被柏家接走的那个孩子,我以后再和平生商量……
  等等,不对……为什么我要和平生商量?
  头有些疼了,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既然柏家已经接走了一个孩子,那么叶烯那边你就不要去打扰了,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谈,已经翻篇的事情,就请你们柏家高抬贵手放过无辜的人……我想,这对谁都好。”我觉得这已经是我能够接受的范围了,柏家继续和我谈下去,我估计没有什么耐心去继续谈判了。
  “我也不和你继续谈下去了,现在我想,你只有配合接下来的事情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需要去柏家看住柏溪就可以,其他的,你都不用管,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人手,不会打扰到你们两个人的相处。”柏胜天说这话的时候,反而是在计划着什么事情,这倒是像在支开柏溪,从而他去做一些事情不能让柏溪知道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好,既然柏老爷子都开口说话了,我没有理由……”没等我说完话,身后就出了两个人把我架住,还有一个人拿着针筒,我看着这一幕,我试图挣扎,这样子看来,这只老狐狸是在打我的如意算盘很久了,“你这样子是干什么……”
  “正如你所见,我需要你忘记一些事情,一切都会回归原点……”
  为什么?
  我只能看着他们对我实施一些我不知道的行为,他们对我打针,我不知道他们给我打的是什么针,不过,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失策了。
  慢慢地,我也感觉到自己想睡觉了,脑子感觉有种沉重感……
  在我睡过去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个药效多久可以醒来?”
  “大概两三个小时。”
  “等会叫苏医生过来……”
  苏医生?是谁……
  “是的,老爷……”
  “还有,等把她送过去的事情,把柏溪也带过去柏家,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看苏医生会尽力帮忙的,这个人要给她做心理治疗,具体的,我想你们都明白了,等会安排司机送她回去,路上醒来的时候,司机会应付的。”
  “那小少爷那边……”
  “照旧安排下去,我看她好像病情还是反反复复的,看样子是还没好……”
  “顾小姐的档案已经放在您的桌子上了,最近她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根据派去看她的人说她一直做出很怪异的行为,明明……”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只是我怎么回家……
  我不是在柏胜天那里吗?头好痛,我忍不住揉了揉头,手臂也有点疼,估计是那只老狐狸给我打针的后遗症吧,居然到现在还那么疼,我看了一下时间,快七点了,平生还没有回来,“哎哟,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居然把平生差点要忘了,叶烯的事情,我得和平生说,不能忘记了,真是的,这病真的不能拖了……”
  “咔”
  门开了。
  “喂,你怎么还没睡?”是柏溪,他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进来了,我让人给我换了一间房间,至于刚才那间房间,想必柏胜天是让我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为柏溪选媳妇,看样子,柏胜天也是想着让柏溪成家了。
  我现在看着柏溪,有种看着自家儿子的感觉,一个母亲在为儿子担忧成家立业的问题,想必柏溪知道了,肯定会说:“不要给我多管闲事。”
  “连门都不敲,一点礼貌都没有。”我看周围都没有什么给我抱着的,我就拿起枕头抱着,对于柏溪没礼貌的这一点,我还是说出口了,“真是的,不是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孩子吗,这一点都做不到……”我嘟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落在柏溪眼里就成了撒娇。
  “你这是在和我撒娇吗?”柏溪嘴角一弯,他倒是有耐心来和我说话了,“看你的样子还真是了,我敲了,只不过你没听到吧,想什么事情那么入迷,连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你都听不到呢?”
  “你敲了?不好意思,我没有听到。”我毫不留情地反驳。
  “下次我直接踹门吧,反正你都听不到。”他也没介意,难得他的脾气在我面前出奇的好。
  “你……”我对于柏溪的行为真是没眼看了,至于他的好脾气,还真是好到我都要拍掌说好了,这样的人,还真是不要脸了。
  “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他的话还真是搞笑。
  我鄙视地看着他说,“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见不到我,把一桌子的菜都掀了……”
  反正我就是只知道,柏胜天安排我来这里是看住柏溪的,至于其他的,我不管了,反正柏溪这样的人单身一辈子挺好的,他不去祸害别人,估计别人都烧香拜佛了吧。
  想想,我都要安慰自己说,别生气了,和柏溪生气,我的肚子只会受气。
  “这不是因为好奇你怎么来我们柏家嘛,没见到女主人我还真是……”
  “你说什么,女主人?柏溪,你把话说清楚!”一听到柏溪说到女主人,而且这语气好像说的女主人就是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茬。
  柏溪见我听到他的话,快要起身来审问他的架势,就在看见我想要起身的时候,柏溪走近我的身边,把我准备起身的动作给压了下去,他就坐在我旁边说,“是啊,柏家本来就是只有柏家的人才能进来,你不知道吗?你应该去过女主人住过的房间,我们柏家的女主人就是进了柏家以后,就需要到女主人的房间待上一会,想必每个女主人都要经历的,听说那间房间一般都不会有人想要进去第二次,所以祖上一直都说,进去一次就可以了……”
  我伸手阻止柏溪接下来的话,说:“你这话我倒是明白了,我,顾相思,已经结婚了,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且……”
  “而且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说不下去了,我和莫晨已经离婚了……
  现在的我,处于未婚的状态……
  柏溪看我的样子,他就知道,“看来,你也说不出话了吧,哈哈哈哈……”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不是,我觉得我不是单身……”
  “你觉得你不是单身就能逃脱柏家布下的天罗地网?顾相思,不是我说,听爷爷说你要来柏家,我就急不可耐地想见你,原本以为你会害怕,没想到你已经不是过去只会躲在周平生身后的那个顾相思了,如今看来,你倒是把他忘掉得一干二净了,呵呵,你也不是什么好的人……”柏溪说的话是在讽刺我,我怎么没听得出来,他的脸上依旧是笑容满满,可是眼底的冷笑,看得我实在想给他一个耳光,过去的事情……
  “柏溪,我想你还是没放聪明一点,还是老样子,总觉得你说的都是正确的,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不过也是个可怜的人,没有人爱你,从小,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什么是温暖吗?你什么都不懂,你从来也没有被人保护过,你只是,一个比我还要可怜的人罢了……”我一点也不介意撒盐在柏溪的伤口上,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好人,他说我是坏人的时候,我倒是松了一口气,总是说自己的好人,又真的好到哪里去?
  真是笑话,柏溪,你不知道,人都是会变的吗?
  我冷笑地说:“柏溪,你才是那个一直没有长大的那个人,我想,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被人欺负不还手的人了,以前是傻,总觉得忍才是最好的,其实,发泄出来,才算是攻击别人的武器。”管他对不对,反正我觉得对就好了。
  柏溪对我的话,他没有动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看着我的时候,很冷静,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反驳,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他才是成长得更快的人。
  以前懂不懂就会被牵动情绪的人,现在却懂得收敛了。
  我像是变得更加会攻击了。
  也许是生活改变了我。
  柏溪的侧脸很好看,在他不说话的时候,我倒是觉得他安静的时候,还真是一副无害的样子,只可惜他张口缓缓说出的话,令我觉得生厌。
  “顾相思,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生气吗?你想错了,往往你这么说,我越高兴,这说明你动气了,这样子看来是你输了,别说你没有,至少你变成以前的我了,以前的我可能是这样子,可是在柏家,柏家的孩子的成长速度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高强度的训练,高素质的要求,任何事情都要求完美主义的柏家,怎么会让十几岁的柏溪继续这样长大呢?我爷爷说,我终究会遇到一个女人,我要是爱了,便是永无翻身之地,以前我可能会觉得可笑,现在想想爷爷的话,倒是我输了……”柏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把我整个人束缚在他的怀抱了,看来,这番话,他的确是很认真地在和我说,可是我没有心思和他继续聊下去,况且以目前的处境来看,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没有试图挣扎,我相信以柏溪这个人来说,该出击的时候,他不会和你浪费口舌,现在,他只不过是在试探我……
  我没有动,他也继续维持这个动作,我慢慢地像床板靠近,他也反身就压了过来,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腰上,我原本没看他的眼睛一抬眸,就看见他眼底最柔软的一处,他什么情绪都没有表现,唯独只有那双眼睛,异常地明亮,明明灯光照向的位置是偏向我的,可我看到柏溪的眼里,是深深的爱慕。
  这样子的他,让我的心不由一颤。
  是害怕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