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但是她安心乐意,她知足了。
  也许是殷谨主意拿的太快太干脆,三个人都有点愣。
  那个穿皮衣的人开口了,“姑娘,你知不知道我们崇导选角有多严谨,在你之前我们看了好多专业的演员,他们每个都很想上我们崇导的戏。”
  殷谨这才认出,眼前的这个方脸皮衣男,好像是某个著名的制片人。
  殷谨也确实听说过,早年上崇导戏的演员几乎都火了,有的甚至成为了一代的天王天后,演他的戏可谓是登天的第一步……可问题是,这跟她没关系,她殷谨以后的日子虽说没有天王天后那么好,但是她安心乐意,她知足了。
  殷谨笑了笑,低下头有些羞涩的笑道:“我听过崇导的大名,只是我现在也挺好的,我不是专业的演员,也没有什么演员梦,就这样,我也觉得挺好的。”
  一步一步的,走向上一世她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中间的岔路再具诱惑力,她也不打算尝试了。
  三人都沉默了,这么个小姑娘,连跟家里大人商量一下也不,就这么把这么具诱惑力的一件事给回绝了。
  最后还是崇刚先做出反应,他抿上唇点了点头,“啊,既然你想的这么明白我们就不多说了……你确实挺特别的。”
  殷谨鞠了一躬,“还是谢谢导演的青睐,那我回去上课了?”
  崇刚点了点头,殷谨转身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常老师站了起来,拍拍她说:“快回教室吧。”
  说完微微一笑。
  殷谨下了楼,腮帮鼓起长长的舒了口气。正巧邓瑜抱着一包红枣阿胶糕从学校外面走来,殷谨过去截住他,“嗨!”
  邓瑜抬头看看她,举起手里的纸包,“吃不吃点心,我刚从外面点心铺买的。”
  殷谨叉着腰,“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能成大明星了,将来说不定还当个天后什么的。”
  邓瑜从纸包里拿出一块给殷谨,l两人一同往教室走。
  殷谨接过来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我说真的,但我拒绝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哼。”
  邓瑜把包里碎的一块塞进嘴里嚼着,腮帮一动一动的看着殷谨像个虚心受教的仓鼠。
  每次月考临近,教室里的气氛就是变得格外肃穆,学校为了放大这种焦躁,让成绩临近的几个人为一小组,然后相互的比赛,明明白白的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对手,即使这一次月考成为了小组里成绩最高的,等下个月小组的成员又会变换,像打游戏匹配一样,组里永远都会出现比你强的。处处都是对手,每个人都曾较量,这种分组排行的方式让许多本来关系很好的同学之间也有了说不清的隔阂,本来考好后可以共同欢笑考不好可以一起沮丧的朋友,如今都只能各自为战了,赢了的那个就是去安慰也觉得尴尬。有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的,每次考完都要哭一场,这里是精英班级,个个都是要强的人。
  殷谨和邢芳就是一组的,不过她丝毫不为这种竞争关系所扰,她晓得,不管怎么比跟谁比,她都该老老实实的学自己的。和邢芳还有小组内成员讨论的时候她毫无保留,大家互相帮助就是了,反正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高考。
  不过她还是羡慕邓瑜在这环境下那种独善其身的悠然,因为没人愿意跟他一组。班里的人暗暗给邓瑜取了个名字,独孤求败。
  上课的时候整个教室只有老师的声音和刷刷的记笔记声,像是一个填鸭人和一群鸭子,大家一声不吭的努力吞下那些知识点,下了课都无法放松。殷谨也一样,她和邢芳都做不出来的题就问邓瑜,为了方便,下课或自习时殷谨和邢芳就干脆转过身就着邓瑜和蒋开明的桌子做题,邓瑜总是一边不动声色地把一道道题目的答案写出来,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红枣,因为阿胶一天不能吃多。
  殷谨放学回去的时候感觉头昏脑涨,觉得脑子里每个区域都已经饱和了。
  推开家门她直挺挺走进去险些迈进饼干堆里,还好赶紧退了一步。
  仔细看看,没错,她家客厅放了一堆饼干,有带包装的直接放在地上,又不带包装放在纸箱子里的,一大堆的饼干。音音端着个平常洗菜用的小盆儿坐在客厅地上吃,盆儿里盛满了饼干。
  “妈——这怎么回事啊?”殷谨绕开饼干堆问厨房的母亲。
  樊惠红笑眯眯的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这些是小高送的,小高他妈是在饼干厂工作的,厂子倒闭了,厂里的饼干工人们随便拿。人小高多好,知道咱家有孩子,把好吃的都给咱家送来了,瞧那么多夹心儿的,别的邻居家送的大多都是面粉饼干。”
  殷谨拿起一袋夹心饼干就找生产日期,“这能吃吗,不会过期吧?”
  “怎么会不能吃,这饼干本来都是要卖的,这一批工人们刚生产出来厂子就倒了,没法卖就只能拉回来自己吃,也抵点工钱嘛。”
  殷谨看生产日期确实是近期的,也就不再说了,这种事其实不新鲜,就殷谨家的小区来说工人就居多,这个时期工人的身份还是不错的。国营大厂或小厂子的都有,生产什么的也都有,基本上都会往家拿点,过节也会发产品。在罐头厂工作的家里永远都积着几箱罐头,过年过节发的多吃不完就给亲戚朋友都送些,在毛巾厂的家里就不缺毛巾,衣服枕巾都能拿毛巾做,不过近来生活好穿毛巾衣服的少了,最可笑的是生产安全套的,本着不拿白不拿的精神,也会往家里拿点,给孩子当气球玩。小孩子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经常拿着个带尖儿的气球在小区里跑,小厂子发不出工资的有时直接会拿东西抵工资。
  “哪个小高啊?”殷谨去找出几个她准备腌糖蒜用的大塑料瓶子,已经是洗好晾好的,蹲下把那些散装的饼干都装进去,免得时间长了发潮。
  “就是秋敏的丈夫啊。”樊惠红出来说,“小伙子真不错,会做人,那么精神又肯吃苦,也会说话。”
  得,因为这些饼干,樊惠红已经给那个小高贴上了永久的好人牌。
  最高兴的自然是音音,坐在饼干堆里傻笑,在饼干的海洋里幸福的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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