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编现卖(2)
  她收起匕首,问傅歆,“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歆看她收起匕首,确定自己暂时安全,暗暗地松了口气,“艾拉斯难道没对你或者是你父亲说过什么吗?”
  付心倏地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傅歆很满意她的反应,这证明,她赌对了,这个付心并不知道张奇和艾拉斯之间的牵扯,这样就好办了。
  经历了刚才惊险的一幕,傅歆感觉背上渗满了冷汗,睡衣都黏在背上,
  她看着付心的眼睛,“艾拉斯是贝菲尔唯一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在顺利坐上那张王位之前出什么纰漏。”
  轻轻的一句话,她已经指出她和张奇在大街上的偶遇是贝菲尔安排的,很多事,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简单。
  果然,付心皱紧着眉问傅歆,“既然贝菲尔不想出意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张奇?”
  傅歆笑了笑,低头轻轻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因为贝菲尔在是一个王妃的同时,也是一个母亲,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孩子的人吗?她知道张奇对艾拉斯有多重要,也知道一旦走了极端,艾拉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
  后面的话,傅歆相信不用她说,这个同样叫付心的女人也懂。
  付心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歆,傅歆并没有去回避她审视一样的目光,就坦坦荡荡地让她看着。
  半响,她开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阴谋,这个阴谋的主导者是贝菲尔,在这个国家仅次于卡博特最有权利的人。
  付家虽然是贵族,如何和一个国家的主宰者抗衡,她拿着匕首的掌心里滑过冷汗,对今天晚上冒然闯到傅歆房间里,还要杀她的举动,感到非常后悔,
  付家振从小的培养,让她很清楚一件事,不管是多深的儿女情事,都不如家族的利益重要。
  家族的荣誉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个人,付家振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正在慢慢的撤离这个地方,她更不能让父亲的心血功亏一篑。
  傅歆朝她手里的匕首看了一眼,笑道:“付小姐,实话告诉你,贝菲尔已经找过我,她让我带着张奇离开这里,也算是彻底断了艾拉斯的念想……”
  “你答应她了?”不等傅歆说完,付心就尖叫着打断她,家族利益重要,张奇对她来说也重要,两样东西,她一样都不肯放。
  傅歆神色平静,“如果我真的答应她了,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付心用力吐出口气,“算你聪明,你不知道贝菲尔这个女人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说不定没等你们离开这个地方,就被她派来的人给杀了!”
  傅歆刚想开口,有人在外面敲房门,是听到动静的邵洛宇,他边敲房门边问傅歆,“大婶,你没事吧?”
  付心把垂在一边,依然握着匕首的手抬了起来,眼睛里闪过冷光,她是打算警告傅歆不准说她在这里,哪里知道傅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对着房门的方向说:“哦,我没事,刚才是我起来喝水,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邵洛宇在说了她一声“笨大婶”后就走了。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还要继续刚才的话题。
  傅歆率先开口,“付小姐,你虽然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据我所知付家可是一直都让后代记住自己是中国人,中国的孙子兵法你应该读过吧?”
  付心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很简单。”傅歆压低声音,“付家在这个君主集权制的国家已经光鲜了好几代了吧,作为既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又和王室没有任何的血脉关系说的外人,你觉得,他们会放任你付家一再的强大吗?换句话也可以这么说,付家已经这么强大了,在这个时候随便找个借口,付家的一切不都属于某些人的。”
  付心瞪圆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的惊恐,“你的意思是,贝菲尔设计让张奇和我认识,只是在找个对付我们付家的借口?”
  “也许……”傅歆轻笑,“想找借口对付你们付家的远远不止她一个。”
  付心身子猛地一颤,她感觉到一阵恶寒,付家振的打算,难道早被其他人看注意到了?
  太恐怖了!
  她把匕首扔到地上,走到傅歆身边,手伸出去,如果不是傅歆躲的快,她的手已经抓住她的手。
  她眼带哀求,语速急切地问傅歆,“傅小姐,请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傅歆沉默了一会儿,扬起嘴角,“你现在就回去,当做今天晚上没来过,你和我没有见过面,也什么都没说。”
  “可是……”付心实在不懂傅歆这样做的意思。
  傅歆却不再看她,趿着拖鞋朝浴室走去,身上黏糊糊的,她要重新洗个澡才能睡得着了。
  等傅歆从浴室里走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那个和她同音不同字的付心已经走了。
  傅歆坐到床上,看着恢复安静的卧室,这才真正的用力地吁出口浊气,刚才情势所逼,她是骗付心的。
  所谓这里不止只有贝菲尔一个想对付付家的人,只是她现编现卖的。
  她不敢保证天亮后还会发生什么,至少这个晚上,她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
  邵洛宇住的地方离傅歆不远,所以听到了声音,他本来是要进去看看的,听傅歆说没事,就离开,觉得口渴,去一楼的厨房找水喝。
  他住在三楼,厨房在一楼,必须要经过二楼。
  他在经过二楼的其中一个房间时,看到门没关上,里面有昏黄的灯光传出来,他顿住脚步,盯着虚掩上的房门看了几秒钟,刚想离开,房门打开,有人逆光站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