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势均力敌
  “妈的,你们当我是死的?”此时的苍罂脏话连篇,完全把当年跟师兄们训练时候的泼辣气势拿出来了。
  右手飞快的从腰间扣下手指那么粗的一排弹药,左手从腿上抽出一只飞弹枪,苍罂手速惊人的飞速把两样东西安装在一起。
  举枪,瞄准。
  “砰……”一枪超越音贝的低音枪声响起,那拇指粗的子弹直射向那冲来的飞僵,一枪实实在在的打在了飞空的飞僵脑袋。
  刹那间,那飞僵不仅脑袋,整个身体都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没有血,只有一阵臭雾飞扬而下。
  手端着枪顶在肩膀上,苍罂双眼瞄准那扑上来的十几个飞僵,手指不断的扣动扳机。
  那拇指粗的弹壳伴随着苍罂每一下击出,都飞速从枪膛中跳出,另一颗专用子弹自动填上。
  “啪,啪,啪……”速度没有阎大当家的快,但是听上去不快,实际速度却快的惊人。
  飞僵飞在半空,扑过来的角度都不一样,还会自动避让子弹,这让枪击他们的难度越发的高。
  然后,伴随着苍罂的枪响,那朝他们扑过来的飞僵,一枪一个,在半空中直接被炸成了粉末,飘飘扬扬的洒了下来。
  “当我吃素的。”苍罂冷着眼,身上的气息逼人。
  妈的,要不是这些早就该死的僵尸,阎大当家也不会被咬,她这一辈子最讨厌欠人家人情。
  前面的事情她可以不算,那是她被逼的,可今天这一人情要她怎么还,真要她做一辈子下人来还这人情债?
  妈的。
  妈的,都怪你们,老娘要灭了你们。
  满腔怒火熊熊,苍罂飞速的瞄准,开枪,那冷静的气息,那肃杀的气势,那枪枪毙命的手段,几乎不比阎大当家手下的铁血杀手们差。
  “砰。”最后一枪,那枪口直接顶上了已经扑过来抓到她衣角的飞僵,苍罂冷静得不似人一般,砰的一枪顶在他的眉心上,眼都没眨的一枪就把那飞僵给轰成了残渣。
  “呼。”举枪,吹了一口枪筒冒出的火药硝烟气,苍罂冷冷的哼了一声,“完工。”
  “不错。”阎大当家没有睁眼,但是并不表示他没有听出来。
  都说认真做事的人是最美,放弃掉那一丝害怕,全面冷静的苍罂那手法真不比他差多少。
  “他们惹毛我了。”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枪,苍罂扫了一眼眼前一片静悄悄再没有一个僵尸的周围,眼中的杀气狠狠飞扬。
  敢伤她当家,拿命来。
  遇强则强,完全激怒的苍罂,那一手神射手的枪法和超越了天下所有人的手速,是藐视天下的。
  风呼呼的吹过,浓浓的阴森气息中飘扬着刺鼻的火药味道,和那浓稠的僵尸尸体味道。
  天色,越发暗淡得惊人。
  不过,这一瞬间,周围除了风再无任何异常,好似所有暗处的僵尸,都被苍罂的佛来杀佛,枪枪不落的杀气给震得不敢动了一般。
  草木无声,唯风而已。
  没有潜在的危险,查看过四周后,苍罂方转头看向靠在她身上的阎大当家。
  脸上眼中刚才的杀气好似不存在一般,苍罂在面对阎大当家的时候,自动的就消弭了去。
  可惜,阎大当家没有看见。
  “当家,你撑着点,我先帮你压制巫术。”感觉抱在手中的身体越来越冷,几乎已经快要到达零下了,苍罂急得直接咬破手指就要伸出。
  “咦……怎么回事?”一指伸出,才贴上阎大当家的眉心,苍罂猛然脸色一变,惊得背脊一僵。
  手指下的肌肤一瞬间变得滚烫,就好似夏日里煮沸的水,那温度烫得惊人,几乎灼伤她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搞的?
  人体从零下的温度突然间转换成上百的高度,这样的体温转变,苍罂不知道有没有前例,但是她知道这样是会要人命的。
  “当家,当家,你感觉怎么样?”苍罂眉心瞬间皱在了一起,大急道。
  点在阎大当家眉心的手指不敢动,这不是巫术发作时候的症状,她不敢。乱下手了
  “热。”面色骤红,好像进入烤箱一般的阎大当家,此时额头脸上以看得见的速度飞速的往外冒汗,那汗珠几乎汇集成水流朝下就流淌下来。
  衣襟瞬间湿透,不过顷刻之间,阎大当家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都湿了。
  连带着苍罂身上也全是汗水。
  “当家,当家。”苍罂见此心急如焚,一定是那僵尸咬过的尸毒发作了,一定是。
  心中大急,手下动作也快,一想到那一点,苍罂连忙撇开阎大当家的上半身,伸手就抓住了阎大当家被咬的胳膊。
  此时,那胳膊上一条黑色的线,正飞速的朝阎大当家身上扩张,伴随着阎大当家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那黑色的线开始全身的扩散开来。
  “啊……”压低的呻吟声突然响起,是阎大当家……
  苍罂看着阎大当家猛然反手抓住她的手,那炙热的温度带着几乎要捏碎她骨头的力度,不由狠狠的咬住牙齿。
  阎大当家是什么人,恐怕就是中了枪,断了手脚,他可能都不会吭一声的强人。
  而现在,阎大当家居然从嘴边泄露出一丝忍不住的呻吟,阎大当家身上正在经受多大的痛苦,苍罂几乎不敢想象。
  而这些痛苦应该是她承受的,本是该她承受的,那僵尸咬的是她。
  这一切都是阎大当家帮她挡了。
  苍罂的心中一瞬间,五味杂陈得几乎完全不是个滋味,她只紧紧的回握着阎大当家的手道:“当家的撑住,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
  筋脉寸断的滋味阎大当家没有尝过,但是绝对不会比他现在尝的痛苦滋味来得重。
  刚刚零下的体温,身体里的血液几乎冻结成冰块,而后一瞬间,身体的体温直接几乎达到沸腾点,这样的温度诧异,几乎让他身体里的血管完全爆裂开来。
  冰和火在他体内交锋,那滋味比凌迟都还难以忍受。
  血管里的血在不断的冲撞,而另一股异样黑暗的东西,就好似黑暗世界的冰,带着冷厉阴森的气息,从他的胳膊伤口上传来,加入本就竞争激烈的身体内部冲撞,三方势均力敌,不停的敌对,不停的攻击,不停的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