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娶你为妻
  宽阔平坦的官道上,一灰一青两名男子共乘一匹骏马,悠游自在地赶路。
  说是赶路,因为他们要在额定的时间内赶到丹为国;而说到悠游自在,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一路游玩到目的地。
  “轻雨,我们先转道回商青国好吗?”灰衣男子期待的轻问。
  “原因?”青衣男子露出讶异的表情。
  “娶你!”
  刚好有人骑马经过他们身边,被灰衣男子一席话震惊得惨叫一声堕马了。
  “啊!这个……这个……”,青衣男子指着地上的人不知该说什么。
  “死不了。”灰衣男子剑眉轻蹙,冷眼扫过地上抱头哼哼喊痛的人,双腿一夹,身下的骏马飞也似的跑了。
  “可那个人……”,青衣男子不忍的想说些什么,只是一抬头,对上那双冷然直视的黑眸,什么话都吞进肚子里了。
  跑出一段路程后,他才让骏马慢下来,随兴漫步。此时他们正路经一个背山靠水的小村庄,路上偶有一两个小土娃追逐嬉戏。不远处的山腰下,梯状排列的小农田层层叠叠,甚是奇特和好看。
  灰衣男子再次提起刚才的话题:“怎么样?”
  “啊,你说什么?”青衣男子的注意力全放到道路两旁、不断退后的风土人情,满眼稀奇。所以并没有听清灰衣男子在说什么。
  “我们成亲的事。”
  灰衣男子才说完,路边玩耍的两个小男孩禁不住打量了他们一眼,露出奇怪的表情。其中小的那个好奇的问身边的同伴:“大牛,你看那两个哥哥,他们要成亲可以吗?村里的人要成亲都是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当然不可以,爹爹说两个哥哥成亲的话,其中一个要剪掉小鸡鸡。”
  “哦,那他们谁剪呀?”那小不点有点同情的看了看马背上的两人。
  “我看到村里的土狗被剪小鸡鸡都会痛上好几天,起不来吃饭。所以身体好的那个剪掉吧,不会死掉。”被叫做大牛的男娃细看了两人一眼说:“应该是灰色衣服的哥哥,他比青色衣服的哥哥强壮好多,痛不死的。”
  亦萧闲突然回头,对两个一脸天真,但又很认真地讨论着的土娃看了一眼,寒冰万尺的表情和凶狠的目光登时把两个孩子吓住了,噤口无声。
  小不点被惊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被大牛拖着逃回村里。
  青衣男子云袖半举犹遮脸,灌满腹腔的笑意用力地憋着,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他身后的灰衣男子气屈得脸如猪肝,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再一夹马肚,使马匹撒开四蹄,逢人就过,逢车就甩。
  他们的赶路速度因此提高了不少,直到落日西斜,才落住一家客栈。灰衣人的一张脸黑如素碳,仍是难以舒怀。
  “闲,不气了嘛。”想起两个孩子既幽默又风趣的童言稚语,她忍不住低笑起来。
  亦萧闲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脸色更加郁黑。赌气的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一言不发。
  “喝口水吧,赶了一天的路也渴了。”见他独自生闷气,她倒了杯水递上。
  “我不渴。”
  “哦。”听他如此说,她只好自己把水喝掉,惹得他一声轻哼。
  “早点休息吧。赶了一天路也累了。”她把床上的被裖放好,率先钻到被子里,扬起温婉的笑意,拍了拍另一半床笑说。
  “我不累。”
  “哦”看来某人很生气,那她只好自己先睡了。
  眼角余光发现她竟然真的自己先睡下了,他又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生气,有懊恼,有无奈。心中却在苦思,如何才能把带她带回商青国成亲。
  虽然他们已经属于彼此,但他更希望不论在身心上还是名誉上,在男人眼里还是女人眼中,都必须清楚地知道她付轻雨是他亦萧闲的妻,不得凯觊。
  他就这样呆立于窗前,脑中闪过千头万绪,却没有一种让他能安心。蓦地,一件披风被轻轻地披到他肩上,他才惊觉原来她也没睡。见她衣着单薄,心痛不舍的把她抱回床上,帮她掖好被子:“夜已深了,睡吧。”
  “你呢?”她双手交缠在他劲脖上,不舍得放开。
  外面的夜色已深沉,室内的温度也寒凉如霜,他试图拉下她的小手放回被子里,“我很快就睡。”
  “现在就睡吧。”妩媚的嗓音透着诱.惑,轻吻落在他迷人的唇瓣上,带着些小调皮和逗弄。
  “唔。”他最无力抗拒的,是她的诱.惑,即使要赴刀山过油锅,也甘之如饴。
  丢盔丢甲的他,毫不犹豫地投进温柔乡,沉伦再沉伦。
  狂风暴雨过后,她两眼无力地轻瞌着,迷离的嗓音轻叹:“好累。”
  亦萧闲怜惜地抚过她的樱唇,笑得媚惑,积累了一天的郁结骤然四散,“别睡,我有话说。”
  “哦。”她疲倦极了,无力虚应,浑然不觉耳边的声音是梦是真。
  “你答应过我,只要处理了菊予娘亲的事,就和我成亲。”不容她有半点含糊,见她已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生气地往她嫩白的丰胸上一咬,看她痛得拧眉轻呼,心情欢愉不少。
  “唔,痛!”她不明白他又怎么了,微张乌黑的睫羽,双瞳雾气盈盈,充满委屈和疑问。
  胸口的疼痛顿时驱走了睡魔,此刻的她无比清醒,望着他得逞的坏笑,觉得这样的他邪恶得很欠揍。
  “你还记得应过我什么吗?”他严肃问道。
  付轻雨一愣,充满灵气的眼珠转动了几下,顿时汗流夹背。因为和他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里,答应过他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几乎罄竹难书,不知他现在提的又是哪一壶?
  双眼不敢直视他,眼神摇摆不定,声弱如嘤:“太,太多了,你,你要说哪一件?”
  “哪一件?”轻柔的嗓音缓慢地重复着她的话,听起来很温柔,可就是令她忍不住想颤抖。
  “你,你究意想怎样?”每次他流露出这种语气,证明他很认真,很严肃,也——很危险。
  “我还能怎样?我只想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