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中怪事横生
  那鹤发真人刚刚离开这个小酒店里,杜小杰就坐不住了,准备尽快赶路,可是田啸天一干师兄弟七人,却说刚吃完饭身体有些乏力,休息一会儿再说。这也难怪,向田啸天师兄弟们,再玄阴洞里养尊处优几十年,就算在山上每日练功,也没有经历过这种远途奔波的劳苦,当然不想为了那杜小杰的一己私立,而披星戴月赶路。最好是能美美睡上一觉,就更好不过了。
  杜小杰心里很不痛快,琢磨着:“请你们出来供吃供喝的,闹了半天请了一群大爷养着,嘿!真是他么晦气,看着都烦。”但杜小杰思绪一转,认为只要把他们弄到大奚烈那里,双方一交手,这件事就会没完没了,越闹越大,把三眼道人逼出玄阴洞,为弟子报仇,那才是最终目的,眼前还是要忍耐的。
  想罢,杜小杰答应了田啸天一干师兄弟,在这个小酒家的二楼客房里住上几个时辰,不过,田啸天师兄弟这一趟下,可就没完了,杜小杰再去叫他们,那田啸天干脆就说道:“天色已晚,还是到明日破晓时刻出发吧。量那大奚烈率领的船队,不可能一日感到子母河,待命日出发,只需半日就可以到达庆元江下游,收拾大奚烈,替廖老剑客出气。”
  杜小杰心中叫苦,也只得答应了。也就在他们夜里安睡之时,那二楼房顶之上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田啸天打坐,虽然已进入睡梦,但练功者耳听八方,潜意识中早已形成一种习惯,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宛如洪钟响起,听得十分真切。黑暗中田啸天睁开了双眼,小声唤醒了身边打坐的众师兄弟,道:“都醒醒,都醒醒,这房顶上好像有人,你们听!”
  六个师兄醒来,在窗外投射而入的月光下,借着幽幽之光,仰面看向顶棚,二师弟志海对田啸天,小声说道:“大师哥,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黄昏时来到小酒家吃斋饭的鹤发道人啊,他来探秘,不会是要对付咱们吧?”
  田啸天一犹豫,道:“鹤发真人也算是一代大剑,他怎么会干这种下三滥勾当,我想不会是鹤发道人。”
  志海反问道:“今天跟咱们师兄弟打交道的陌生人,只有那鹤发真人,尤其鹤发真人临走时说出那句话,颇有深意,不怀疑鹤发真人,又有何合理之词?”
  田啸天说道:“看来帮助杜小杰老剑客去教训大奚烈,并非是上上之选,师傅不肯亲自出面,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娃娃大奚烈乃太尉大奚忠三子,听人说此娃娃德才兼备,对上——尊敬长辈,对下——爱护有加,若不是当年恩师廖老剑客亲笔书信,我是不会出面办这种事的,这夜里前来窥探者不是大奚烈的朋友,就是朝廷密探,若是伤及大奚烈,以后咱们玄阴洞恐怕将永无宁日了。”
  志海却说道:“话虽如此,可这大奚烈也太猖狂了,说什么视徐国各个山寨洞府之辈,皆为碌碌之辈,简直就是在贬低整个江湖和修行者,不教训一下,日后岂不是要骑在众人之上逞威风?”
  田啸天一叹气,道:“先不要管那么多,房上之人对我们很不利,带上兵器出去查看一下,能抓住更好。”
  志海站起来,说句:“大师哥,咱们玄阴洞七杰也不是一般之人,对付一个探子,还用兵器,我一人足以。说着打开窗户,飞身而出。那田啸天怕出意外,赶紧率领师弟们依序飞出窗外。星夜下,志海已经飞上房顶,追逐探子而去。田啸天紧随其后,准备爆炒探子。哪承想这探子腿法简直如狸猫幻影,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志海当即愣在当场。那田啸天率领师弟们追上来,停住了,田啸天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幻影或者说是幻觉,探子怎么可能一下消失了?
  志海赶紧转回身,面向大师哥田啸天,说道:“看来此密探轻功远远高于你我,似乎......似乎就连师傅也未必是此人对手,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些吧。”
  田啸天长舒一口气,道:“此人引你我出来,是有意警告你我不要插手大奚烈运粮之事,看来前途渺茫,生死未卜啊,回去吧。”
  田啸天带领师弟们一回到客店内房间里,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田啸天借着烛光看向自己打坐之地,不由得惊呼道:“遭了,我的兵器两颗流光胆不见了!”
  那志海也说道:“我也是,我明明把赤血剑放在蒲团上了,怎么会......”
  剩下五个师弟也是大喊兵器不翼而飞,田啸天看到这里,是紧锁眉头,不由得一跺脚,道:“罢了,此高人既能盗取你我兵器,却咱们师兄弟人头,如探囊取物一般,这一遭你我师兄弟,恐怕会有去无回啊。”
  田啸天一句话,把师弟们说得神情呆滞,互相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那杜小杰就住在隔壁,也被吵醒了。来到田啸天这间屋子里询问详情,这才得知有密探来到,轻功盖世,盗走了田啸天一干七个师兄的兵器,以示警告。为此,杜小杰也是大惊失色,毕竟田啸天一干师兄弟的能为可在他杜小杰之上的,就这样也未能防住此高人盗取兵器,可见此人要是出手摘取诸位首级,是轻而易举的,这使得杜小杰脖子后凉飕飕的,是不寒而栗,但杜小杰还是认为大师哥廖化一才是武林中的一等一高手,出事了大师哥廖化一都能一一化解。
  破晓后,田啸天一干七个师兄弟,同杜小杰继续飞奔赶路,姑且到午时,太阳高挂离火之位,离庆元江下游也是越来越近了。杜小杰这才边鼓励大家,边飞奔道:“各位道长马上就到庆元江下游了,教训一下大奚烈这个臭小子,你们就可以交差了。”
  田啸天却说道:“老剑客之言谬矣,无论谁打伤谁,这件事都不会作罢,依贫道看来,是以和为贵,若大奚烈肯交出被俘虏的廖老剑客的七个徒弟,我看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不必动用武力,老剑客意下何如?”
  “这......”杜小杰有些失策,琢磨道:“这田啸天不傻啊,这小算盘敲打的真是精确,不过那大奚烈可不会轻易交出被俘虏的人质的,这样一来僵持不下,还是要打的!”想罢,杜小杰故作胸襟开阔,一脸假正气,道:“天道长所言即是,老朽一百个赞同。”
  田啸天回礼双掌合十道:“老剑客通情达理,贫道佩服,佩服。”
  杜小杰只是一副假慈悲笑容,暗中心里自觉一切皆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