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走亲戚
到了初二，母亲早早的准备了礼物，新婚的第一个春节，新娘走亲戚叫‘回门。’回门很隆重，娘家要做很多菜，叫上村里最有名望的长辈作陪。娘家的同辈或晚辈要向新郞收钱，交的少了就要挨收拾。新郎要叫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一起去叫做歪脖，‘歪脖’，也就是保镖。陈放就叫上宋南海一起去。
路上有薄薄的积雪，三人就推着自行车走，路上的行人很多，有开拖拉机的有赶驴车的，大部分是自行车，还有挎着到了初二，母亲早早的准备了礼物，新婚的第一个春节，新娘走亲戚叫‘回门。’回门很隆重，娘家要做很多菜，叫上村里最有名望的长辈作陪。娘家的同辈或晚辈要向新郞收钱，交的少了就要挨收拾。新郎要叫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一起去，叫着篮子不行的。
“嫂子，你们那里的规矩乱不乱？”宋南海问道。
“一般吧，哪个村子还不都一样？这规矩真赖，因为这种事生大气的都有。听说有一个村子因为闹的太过分，差一点出人命。”刘英说道。
“嫂子，给你家里说说，不要太过分，俺陈放哥有功夫，到时候会打趴下两个。”
“咱走亲戚，又不是去打架。”陈放说。
“你把钱准备足，要多少给多少不就行啦。”宋南海说。
“那要看他们怎么要，排场了多给，不排场一分没有。”陈放心里有数，刘英家里就剩了一个寡妇老娘，这样的家庭在村里都是被欺负取笑的对象。加之父亲陈三的风流韵事，花家庄对陈放爷俩有看法，今天说不定就会表现出来。
“你可不要冲动，今天是走亲戚，过大年要喜气洋洋。”刘英难得的对陈放这种口气说道。
说着说着，花家庄就到了，在村口有大姑娘小伙子老头老太太不顾严寒在迎接客人有的老头纯粹是为了混几支好烟抽，同时今年的新郎官品头论足。
陈放走过，向所有的男人敬烟。会吸烟的笑眯眯的接过，嘘寒问暖，很是亲热。
有小媳妇老太太说道：“那个就是刘英家的。”
“长的怪排场哩。”
“就是以前经常来的那个陈三的儿子。”
“比他爹排场。”
“听说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上班了。”
“是不是和他爹一样好那个叫开除了？”
有人窃窃的笑。
进了院子，花婶早已等候，刘英的舅舅也在院子里，屋里有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抽烟嗑瓜子。
陈放被让进了最里边，坐主宾的位置，新女婿今天是最光棍的一天，主陪是刘英的舅舅。在村里，初二这一天能请到村里的头面人物作陪是很荣耀的事情。村里的头面人物无非就是村支书和村主任，能请到他们的人不多，毕竟新女婿多，书记主任少，这一天书记主任就很忙活，这家吃几杯那家吃几杯，就这样有的家还去不了，刘英家就属于这样的家庭，毕竟孤儿寡母在村里没有一点威望。
菜上来了，先是十二道凉菜，四个果碟，坐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开始敬酒，他倒了满满两杯，毕恭毕敬的端到陈放面前，一口一个姐夫的叫，是刘英家的一个远房兄弟，一般的新女婿不敢接这两杯酒，一旦喝了，以后的酒都要喝，一圈人下来就要二十多杯，陈放推辞了几下，实在是盛情难却，就接过喝了，接下来就是宋南海，宋南海更推辞不掉，就喝了，一般的，新女婿不喝就让‘歪脖’喝，谁叫他是保镖哩。
一圈人敬了差不多，陈放有点微醉了，这时，外面来了一群人，是来收钱的，美其名曰收正月十五的灯钱，这些人一般都是村里的游手好闲的人，要有点无赖的味道，要不新女婿是不会乖乖的把钱交给你的。
为首的是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来到陈放跟前，就说道：“交钱。”
“多少？”
“二百。”
陈放知道他们要的虚高。就说没有那么多，一边的一个陪客说道：“不要那么多事，就一百，不要耽误喝酒。”
“一百就一百吧，不能再还价。”那人说道。
陈放就从兜里拿了一百元。一群人，就走了。
还没有喝两杯，又来了一群妇女，来到陈放跟前，要钱买糖吃。陈放一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波人来要钱，就迟疑着不想掏，一个丰满粗壮的妇女上来抱住了陈放，不掏钱就要搜了，说着就往陈放的怀里摸，陈放不好意思的往下躲，妇女说道：“再不掏，把你抬出去，裤子扒了。”
一群人哄笑，有人说：“红嫂子，你摸摸他有蛋子没有？”
叫红嫂子的女人不但没有害臊，反而像受到了激励一样的兴奋，她伸手就向陈放的裆部摸。说道：“不掏钱，就把你的蛋子捏烂。”
陈放连连说：“我掏，我掏。”对付这样的女人，只有乖乖的投降。
又掏了五十元，一群妇女嘻嘻哈哈的走了。
一般的，这时候新女婿该跳墙跑了，能坚持到这时候就不错了，再不跑就有酒晕子来，更不好对付。
宋南海低声对陈放说：“不行了，你装作解手，跑吧，一会儿还有人来的。我给你掩护。”
陈放没有说话，他赌气似的坐着没有动。潜意识里，他为了父亲生前的畏畏缩缩。一辈子生活在别人去取笑当中。
热菜上来了，十二道菜，有鸡子鱼，四个汤，陈放坐在那里排排场场的吃了。
同各位陪客一一话别，陈放和宋南海就走出了院子，花婶拉住刘英一番依依不舍的样子。来到大街上，迎面一群人在街里闲聊，看见陈放，一个卷发瘦高个男孩挡住了去路，说道：“这是谁家的新女婿，怪排场哩，一直吃到现在。”
陈放递了一支烟过去，男孩像是喝了酒，把手一挥打落了烟卷说道：“掏钱。”宋南海上前说道：“都掏了两遍了。没有钱了。”
“掏了两遍，我这里是第一遍。”
“不能没有个头吧，都得讲规矩。”宋南海继续笑着说。
“俺这里就说这规矩，不拿钱，就把你们抬住扔坑里。”
一群人围观，起哄。有一个小男孩拿了一个雪球扔向陈放。
“一百，少一分不行。”卷发男孩蛮横的说道。
陈放来的时候带了二百元，一般的规矩拿出一百元就是很排场的了，现在兜里就剩了五十元。
“少一点行不行？”陈放商量道。
“不行就是不行，要不，你学两声狗叫，就放你走。”
人群一阵哄笑。
“让他学猪叫唤，这家伙他爹就是赶狼猪的，学猪叫唤肯定学的像。”有人说道。
“好，那就学猪叫唤，叫唤一声减十块。”卷发男孩说着，像人群里炫耀似的咧嘴笑。
陈放禁不住血脉上涌，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他爹是赶狼猪的，小时候，小伙伴们因为这个不少嘲笑他，今天这个卷发男孩又这样侮辱他，咬牙说道：“我要是不叫呢？”
“来呀，把他扔到雪坑里。”
一群男孩围上来，拉住陈放，陈放气沉丹田，任凭这些人这样的推拉，陈放纹丝不动。
“吆喝，这家伙还会一些功夫哩。”说着，卷发男孩就上来，挎住陈放的脖子，一用力想把陈放摔倒。
陈放缩了一下脖子，腰部发力，卷发男孩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竟一下子摔倒在地。男男女女一阵大笑，卷发男孩恼羞成怒。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跳起来就要打陈放，正在这时候，刘英的舅舅过来了，刘英的舅舅上一次喝酒说了一些难听话，或许看陈放还不错，喝酒的时候就处处偏袒陈放，陈放走了，舅舅也要走，刚好碰见陈放被挡在这里，看见卷发男孩要打陈放，就上来护着陈放，卷发男孩刚跳起来，舅舅一波拉，卷发男孩重重的摔到地，地上很滑，他出溜溜的滑了很远，刚好一个老太太在那里看热闹，男孩滑到她脚下，老太太被绊到在地。
“哎呀，哎呀。”老太太在地上疼的直叫。
男孩们不再纠缠陈放，向老太太围拢过去，舅舅劝陈放赶紧走。宋南海也拉陈放快走。
回到家，天色已暗，陈放喝了酒，就早早的睡了。一觉睡到天放亮，外面有了汽车的响声，陈放出门看了一下，是一辆昌河面包警车，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直接就向陈放走来，两个警察还算客气，问了陈放姓名年龄，就说道：跟我们走一趟。
路上有薄薄的积雪，三人就推着自行车走，路上的行人很多，有开拖拉机的有赶驴车的，大部分是自行车，还有挎着到了初二，母亲早早的准备了礼物，新婚的第一个春节，新娘走亲戚叫‘回门。’回门很隆重，娘家要做很多菜，叫上村里最有名望的长辈作陪。娘家的同辈或晚辈要向新郞收钱，交的少了就要挨收拾。新郎要叫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一起去，叫着篮子不行的。
“嫂子，你们那里的规矩乱不乱？”宋南海问道。
“一般吧，哪个村子还不都一样？这规矩真赖，因为这种事生大气的都有。听说有一个村子因为闹的太过分，差一点出人命。”刘英说道。
“嫂子，给你家里说说，不要太过分，俺陈放哥有功夫，到时候会打趴下两个。”
“咱走亲戚，又不是去打架。”陈放说。
“你把钱准备足，要多少给多少不就行啦。”宋南海说。
“那要看他们怎么要，排场了多给，不排场一分没有。”陈放心里有数，刘英家里就剩了一个寡妇老娘，这样的家庭在村里都是被欺负取笑的对象。加之父亲陈三的风流韵事，花家庄对陈放爷俩有看法，今天说不定就会表现出来。
“你可不要冲动，今天是走亲戚，过大年要喜气洋洋。”刘英难得的对陈放这种口气说道。
说着说着，花家庄就到了，在村口有大姑娘小伙子老头老太太不顾严寒在迎接客人有的老头纯粹是为了混几支好烟抽，同时今年的新郎官品头论足。
陈放走过，向所有的男人敬烟。会吸烟的笑眯眯的接过，嘘寒问暖，很是亲热。
有小媳妇老太太说道：“那个就是刘英家的。”
“长的怪排场哩。”
“就是以前经常来的那个陈三的儿子。”
“比他爹排场。”
“听说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上班了。”
“是不是和他爹一样好那个叫开除了？”
有人窃窃的笑。
进了院子，花婶早已等候，刘英的舅舅也在院子里，屋里有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抽烟嗑瓜子。
陈放被让进了最里边，坐主宾的位置，新女婿今天是最光棍的一天，主陪是刘英的舅舅。在村里，初二这一天能请到村里的头面人物作陪是很荣耀的事情。村里的头面人物无非就是村支书和村主任，能请到他们的人不多，毕竟新女婿多，书记主任少，这一天书记主任就很忙活，这家吃几杯那家吃几杯，就这样有的家还去不了，刘英家就属于这样的家庭，毕竟孤儿寡母在村里没有一点威望。
菜上来了，先是十二道凉菜，四个果碟，坐在门口的一个年轻人开始敬酒，他倒了满满两杯，毕恭毕敬的端到陈放面前，一口一个姐夫的叫，是刘英家的一个远房兄弟，一般的新女婿不敢接这两杯酒，一旦喝了，以后的酒都要喝，一圈人下来就要二十多杯，陈放推辞了几下，实在是盛情难却，就接过喝了，接下来就是宋南海，宋南海更推辞不掉，就喝了，一般的，新女婿不喝就让‘歪脖’喝，谁叫他是保镖哩。
一圈人敬了差不多，陈放有点微醉了，这时，外面来了一群人，是来收钱的，美其名曰收正月十五的灯钱，这些人一般都是村里的游手好闲的人，要有点无赖的味道，要不新女婿是不会乖乖的把钱交给你的。
为首的是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来到陈放跟前，就说道：“交钱。”
“多少？”
“二百。”
陈放知道他们要的虚高。就说没有那么多，一边的一个陪客说道：“不要那么多事，就一百，不要耽误喝酒。”
“一百就一百吧，不能再还价。”那人说道。
陈放就从兜里拿了一百元。一群人，就走了。
还没有喝两杯，又来了一群妇女，来到陈放跟前，要钱买糖吃。陈放一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波人来要钱，就迟疑着不想掏，一个丰满粗壮的妇女上来抱住了陈放，不掏钱就要搜了，说着就往陈放的怀里摸，陈放不好意思的往下躲，妇女说道：“再不掏，把你抬出去，裤子扒了。”
一群人哄笑，有人说：“红嫂子，你摸摸他有蛋子没有？”
叫红嫂子的女人不但没有害臊，反而像受到了激励一样的兴奋，她伸手就向陈放的裆部摸。说道：“不掏钱，就把你的蛋子捏烂。”
陈放连连说：“我掏，我掏。”对付这样的女人，只有乖乖的投降。
又掏了五十元，一群妇女嘻嘻哈哈的走了。
一般的，这时候新女婿该跳墙跑了，能坚持到这时候就不错了，再不跑就有酒晕子来，更不好对付。
宋南海低声对陈放说：“不行了，你装作解手，跑吧，一会儿还有人来的。我给你掩护。”
陈放没有说话，他赌气似的坐着没有动。潜意识里，他为了父亲生前的畏畏缩缩。一辈子生活在别人去取笑当中。
热菜上来了，十二道菜，有鸡子鱼，四个汤，陈放坐在那里排排场场的吃了。
同各位陪客一一话别，陈放和宋南海就走出了院子，花婶拉住刘英一番依依不舍的样子。来到大街上，迎面一群人在街里闲聊，看见陈放，一个卷发瘦高个男孩挡住了去路，说道：“这是谁家的新女婿，怪排场哩，一直吃到现在。”
陈放递了一支烟过去，男孩像是喝了酒，把手一挥打落了烟卷说道：“掏钱。”宋南海上前说道：“都掏了两遍了。没有钱了。”
“掏了两遍，我这里是第一遍。”
“不能没有个头吧，都得讲规矩。”宋南海继续笑着说。
“俺这里就说这规矩，不拿钱，就把你们抬住扔坑里。”
一群人围观，起哄。有一个小男孩拿了一个雪球扔向陈放。
“一百，少一分不行。”卷发男孩蛮横的说道。
陈放来的时候带了二百元，一般的规矩拿出一百元就是很排场的了，现在兜里就剩了五十元。
“少一点行不行？”陈放商量道。
“不行就是不行，要不，你学两声狗叫，就放你走。”
人群一阵哄笑。
“让他学猪叫唤，这家伙他爹就是赶狼猪的，学猪叫唤肯定学的像。”有人说道。
“好，那就学猪叫唤，叫唤一声减十块。”卷发男孩说着，像人群里炫耀似的咧嘴笑。
陈放禁不住血脉上涌，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他爹是赶狼猪的，小时候，小伙伴们因为这个不少嘲笑他，今天这个卷发男孩又这样侮辱他，咬牙说道：“我要是不叫呢？”
“来呀，把他扔到雪坑里。”
一群男孩围上来，拉住陈放，陈放气沉丹田，任凭这些人这样的推拉，陈放纹丝不动。
“吆喝，这家伙还会一些功夫哩。”说着，卷发男孩就上来，挎住陈放的脖子，一用力想把陈放摔倒。
陈放缩了一下脖子，腰部发力，卷发男孩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竟一下子摔倒在地。男男女女一阵大笑，卷发男孩恼羞成怒。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跳起来就要打陈放，正在这时候，刘英的舅舅过来了，刘英的舅舅上一次喝酒说了一些难听话，或许看陈放还不错，喝酒的时候就处处偏袒陈放，陈放走了，舅舅也要走，刚好碰见陈放被挡在这里，看见卷发男孩要打陈放，就上来护着陈放，卷发男孩刚跳起来，舅舅一波拉，卷发男孩重重的摔到地，地上很滑，他出溜溜的滑了很远，刚好一个老太太在那里看热闹，男孩滑到她脚下，老太太被绊到在地。
“哎呀，哎呀。”老太太在地上疼的直叫。
男孩们不再纠缠陈放，向老太太围拢过去，舅舅劝陈放赶紧走。宋南海也拉陈放快走。
回到家，天色已暗，陈放喝了酒，就早早的睡了。一觉睡到天放亮，外面有了汽车的响声，陈放出门看了一下，是一辆昌河面包警车，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直接就向陈放走来，两个警察还算客气，问了陈放姓名年龄，就说道：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