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裴死因
  黄昏时分,天色渐暗,远处的太阳只留一丝余晖,天边像是一幅画被染红,水面上波光粼粼,映照出天边晚霞余晖。
  沐思君几人来到彭城,只因昨日沈念途径此处,不知她现在又去了何处。树林中寻找之际,却见不远处冒起了一缕青烟,便连忙用轻功飞去。
  河边有一人坐于火堆旁,烤鱼的香味溢出。
  钟离诺发觉有人靠近,抬起头,见是君儿姑娘和三个黑衣女子,便起身道:“不曾想今日又遇君儿姑娘,实乃不才之幸。”
  沐思君却有些失望,便问:“钟离公子可曾见过之前与我同行的阿沐?”
  “昨日倒是见过与阿沐姑娘相似之人,但那人行事狠辣,不像是阿沐姑娘。”钟离诺回道,沐思君便有些激动:“你在何处见到的她?”
  原来,昨日在城外,钟离诺在一家破庙歇息,不久,便听到有人靠近。孤魂还未进入破庙,便有两个黑衣人跟了过来。“真是到处都甩不掉你们!”孤魂一气之下,便杀了二人,为防再有人跟来,她也不打算在破庙休息,便离开了。
  沐思君听他如此描述,便知那的确是孤魂,便立即向城外跑去,三个黑衣女子也连忙跟上。钟离诺不知发生何事,不过见天色已晚,为防有怪人出没,便也跟了过去。
  黑漆漆的夜晚静的可怕,竹叶随风摇曳,如同地狱的鬼魅。
  整个破庙中,只有两人,一为圣教大祭司月霖,另有一黑衣人。
  “圣教将要对付揽月千秋,该如何选择,不用我教你吧?”月霖道。
  “大祭司放心,揽月千秋怎及圣教?”说话的黑衣人,竟是如今的清风门掌门,霁林!
  “三年前,你与沈勃合谋,杀害沐裴,夺得清风门之位。”月霖说这话时,霁林只能垂首隐忍。“霁林,你是个聪明人。可莫要做糊涂事!”
  “大祭司请放心,清风门向来以圣教马首是瞻!”霁林本就是不得已才加入揽月千秋,为了不让大祭司再怀疑自己,他便又道:“大祭司,听闻这揽月千秋的钟离安,与秋承、沐裴,自己沈凝之间有所瓜葛。此事,兴许可以利用揽月千秋。”
  “他们的事,我自会派人调查。”月霖的眼睛变得深沉。
  云层下的月亮慢慢显现,一阵风吹过,破庙中只剩下霁林一人。他又想起三年前,没错,他与沈勃合谋,沐裴中毒,的确有他一份。尤其是那晚,沈勃派人送来解药,沐裴毒虽解,但功力大减,身体也十分虚弱。就在当晚,沈勃故意放沐思君回家,又用假的沈念身影来蒙骗她,而他却端着药去了师父房中。沐裴果然没有防备,被他一刀击杀,纵使沐裴欺骗仍不相信,但霁林却有些不忍心:“师父,莫要怪我,若非沈勃威胁,我怎能亲手杀您?”一步错,步步错。沈勃曾说,只是对沐裴下毒而已,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直到沈勃要杀沐裴并嫁祸沈念之时,霁林才终于明白,但为时已晚,沈勃以下毒之事相威胁,若他不照做,他谋害师父的事便会被传出去,不得已,他只能听从沈勃吩咐,杀害师父。
  本以为此事会随着沈勃之死而烟消云散,但谁知,沈勃早已与西域相互勾结,就算沈家庄覆灭,这个秘密还是一直都在,并且还掌握在圣教之中。
  他突然听到有声音,连忙离开破庙,躲在暗处的他,却见到了沐思君。
  霁林此时更加心乱如麻,不知沐思君何时来此,又听到了些什么。
  沐思君进入破庙,只看见里面有空余的酒壶,其它什么也没有发现。“看来沈姑娘已然远去。”
  钟离诺跟过来,见几人都有些失望,便道:“昨日阿沐姑娘向南离去,兴许她并未走远。”听到他如此说,沐思君便又跑了出去。
  霁林重新躲好,待他们全部离去,这才走出来。他拧着眉头,沐思君究竟是否知晓,这让他心中更加烦乱。
  霁林的人在竹林外,他走出去,便吩咐他们暗中跟着沐思君等人,又嘱咐千万不能动手。他本就不是真心要杀师父,他已经一错再错,怎能再对付师父的女儿?更何况,师妹向来善良,为人热心,他又怎能去杀她?而且,大祭司也放出消息:不可杀沐思君与沈念二人。
  所以,他不能动手。
  为今之计,只有先远离彭城,远离圣教,远离大祭司,至少不能让他知晓。至于未来如何,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