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冥店男子身份
  第196章 冥店男子身份
  尉烨霖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说道:“带你去个清净的地方再说。”
  不容她拒绝,他已把她带入临街的一个楼阁之中。
  这里像是一间茶楼,略微僻静。
  明瑾敏锐的观察到,进来时,那茶楼的账房朝尉烨霖尊敬的点头示意了一下,却彼此之间不发一言。
  尉烨霖熟门熟路的进了二楼一间临街的包厢。
  窗户洞口,整个夜市的繁华景象尽落眼底。
  站在高处才更清楚的看清这夜市的全貌。
  只见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茶坊、肉铺、公廨等座落其中。规整些的店铺里灯火通明,卖着各色茶饮、珠宝香料,酒肆里的窗台上,映着舞伎们罗衣轻舞;大街上,那马车修理的、看相算命的、修面整容的,各行各业,应有尽有,最气派的店铺门口还扎着“彩楼欢门”,悬挂着市招旗帜,用来招揽生意。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叫卖的小贩,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听说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好一派天子脚下的繁华景象,尽皆绘色绘形地展现于人们的眼前。
  明瑾不由被这古色古香的街市繁华所吸引,记得曾经观摩过《清明上河图》,那亭台楼宇,歌舞曼妙,众生百态,灯火繁华之处,无一不像。
  “美吗?”尉烨霖的声音在耳边那么近的响起。
  明瑾毫不吝啬的夸道:“真是太美了!”
  的确是美,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灯火璀粲的一世繁华,更是因为这种繁华下熙攘的气息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若打通了凉州与戎州之路,那里的族老,也能见到这等繁华景象。”尉烨霖悠然向往。
  明瑾想起上次他说起的要开凿一条河道,在这个时代里,没有重型工具,想要开通一条河道谈何容易。
  “你恐怕是一石二鸟吧。”
  她淡定的问道,眉目清朗,再不像那个正贪吃零食的馋猫。
  尉烨霖哑然失笑,这就是她,像个千面妖姬,总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没错,这条河道开凿费时费力,若是打不通,只能尽力的损耗大訾的国库,让他们无心西进,可以让凉州和戎州的百姓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尉烨霖和盘托出,对她毫无隐瞒。
  明瑾有些感动,张望四周,二楼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好像是自尉烨霖进来之后,那个店家自动把场给清了。
  “这是你的地盘?”明瑾问道。
  “嗯,戎州在这里的联络点。”
  “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明瑾嘴角微嘲——在大訾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设立了一个这样的联络点,若被当今圣上知道,自然是要当叛国处理的。
  “我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只希望你能跟我站在一边,看我助国土平安,再无征战,百姓再不流离失所,所有人都有机会看这繁华盛世!”
  明瑾心下震动,不由低下头说道:“我怕我不配!”
  “不!你真诚,善良,还记得那时再见到你时,你说过的‘功德汤’吗,只是一碗汤而已,你却叫我看清世事下的苍桑百态,从前,我只知道打胜仗,只觉得对方败了便是因为对方无能,你那日的话却让我一直以来的信仰似崩裂了一角,我陡然发现攻心比攻城掠池更来得坦然!而攻心,便要站在对方的角度,不再用蛮力解决战事,我再不是那以战争为乐的狂人。”尉烨霖一向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激动。
  明瑾不由震颤,从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一个堂堂的战神有这么大的改变,她低垂着头,有些羞赧的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你有时张狂,有时隐忍,有时聪慧,有时迷怔……落在我眼里,是无一例外的好。”尉烨霖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柔荑,他的指腹略带几分粗糙,握在明瑾顺滑的肌肤上却让明瑾莫名有一份安心。
  “你与七公主朝夕相处,恐怕会假戏真做。她是一个公主,地位正匹配你,容貌也漂亮,而且有一国之盾,匹配你,也许能更早的实现你的图谋。”明瑾轻抽手指,语气刻意疏冷,说着这番言不由衷的话,心里泛着浓浓的酸意。
  “她后日便要启程回凉州了。”尉烨霖握紧她的手不放,哈哈一笑。
  “噢?”明瑾挑眉望向他。
  “凉王病重。明日里圣上会传旨宫中设宴。”尉烨霖双手抚上明瑾的肩,眼里是为她骄傲的光芒:“待送完七公主后,我便来来你。”
  “那七公主怎么办?”明瑾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凉王的确有意招揽我为婿,但是我已经向圣上表明心意,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待送回七公主后,我便来送聘礼!”
  “呀!你!”
  明瑾不由羞得面色一红,看在尉烨霖眼中,只觉得更是秀色可餐,不由得双手紧紧的一抱,多日来的思念化作唇齿缠绵。
  他们身后,那夜市中的哪处舞坊燃放了巨大的烟花,如花般绽放!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想起之前尉烨霖说的正事,从尉烨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问道:“你不是说已查到冥店男子背景。”
  “嗯,他是你们府上明博的亲生父亲!”
  果然如此!
  从尉烨霖嘴里听到,她却并不太讶然,尉烨霖见她神色,知她已猜到这种结果。
  又道:“他还投身为敌,做了东夷国的奸细,向东夷国投送了很多汴京贵胄的关系情报。贵府的那个姚氏,应该就是他活动的银钱提供者。”
  明瑾沉吟:“难怪她每月十五便要取走那么多的银钱。可是上次也听店家说,他投身在那个店铺里,大半年深居简出,又如何投递情报呢?”
  尉烨霖道:“据我所知,半年前,东夷国内乱,政见不一,他被另一派的人追杀,所以隐逃至此,但看来他其心末死,来他店里买卖纸钱之人皆是来投递和传送情报之人,所以行踪隐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