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喂药给她
  果然,接着就听到西子倾说:“北辰,你这位朋友还真是伶牙俐齿。”
  听着像是夸人的话,可这语气可不像在称赞人。
  梅可卿听到西子倾说话之时迅速朝她说话的那边看去,一片黑暗,情急之下,梅可卿都忘记了自己看不见的事情了。
  看不见,想的就会更多。
  北辰拓是和西子倾一块来的。
  这个认知让梅可卿又羞又妒,又慌又恼。
  梅可卿不知道北辰拓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她刚刚所说的话不过是顺着西子朗的话反驳他,可如果断章取义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而且,北辰拓又是和西子倾一块来的,他想必不会帮自己说话吧。
  西子朗也顺着西子倾的话,悄悄凑到梅可卿耳边说:“确实伶牙俐齿,机灵聪慧,不过你忘了,北辰拓终究和我这样的纨绔公子不同,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娶你,收了心,一心一意的待你,可他能吗?”
  或许是因为西子朗的话正好戳中了梅可卿的痛点,所以梅可卿一时没有躲开西子朗的靠近。
  两人的距离很近,侧面看上去暧昧极了。
  北辰拓的眼眸冷冽如冰,比起西子朗的胆大妄为,他更恼怒梅可卿的不躲避,所以,他没有立即上前阻止。
  从前的梅可卿在北辰拓的心中是个“水性杨花”的“虚伪”女人,这个先入为主的形象太深刻,所以这一次见到梅可卿和西子朗呆在一起时,北辰拓本能觉得厌恶,以致忽略了心里那不同往昔的异样。
  同时,西子朗的话仿佛在梅可卿心中投入了一粒小石子,一圈一圈的泛起了波浪。
  能吗?
  自然是不能的。
  先不说她的身份配不上他,就是只论感情,北辰拓也不会要她。
  梅可卿茫然的站着,莫名的感觉孤寂和寒冷,她想张嘴和北辰拓解释,可这种时候解释更会让人觉得是掩饰。
  她微微张的嘴被灌进了一阵风,冷风一入身体,那种揪心的疼痛又蔓延开来,刚刚泡温泉熏的红润的脸颊迅速变得苍白。
  梅可卿捂着胸口疼得弯下腰,眼见就要站不稳,站在他身边的西子朗梅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神色惊讶,正准备伸手扶她,却被快步赶来的北辰拓挡开。
  北辰拓原本袖手旁观的心,在见到梅可卿发病时神色立即变了,他迅速向前,一把抱起疼得发抖的梅可卿迅速离开,离开之时冷眸警告:“我很怀疑西子家族的商业项目运作能力,看来这次的合作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换句话说,自己人都屡次三番管教不好,又有什么能力管教别人?
  西子倾的神色瞬间难看,可北辰拓并没有停下给她解释的机会。
  觉得自己受牵连的西子倾自然把怒火发在了西子朗身上:“你没事调戏那个女人做什么!一天到晚能不能干点正经事?你是不是要把家族拖垮才甘心?”
  西子朗依旧油盐不进,无所谓的说:“不和他合作,还可以和别的家族合作,怎么就把家族拖垮了?”
  如果刚刚有三分生气,那么现在脸色阴沉的西子倾真正发怒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够和北辰拓达成这次合作花了多少心血?我不求你能够帮到我什么,但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稍微体谅一下我?”
  亲情牌已经打出来了,西子朗毕竟是西子倾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当然是受触动的。
  但西子朗并不是真正的纨绔,男人也更了解男人,西子家族的合作真的撑不起北辰拓的野心,西子朗认真而又郑重的对西子倾说:“姐,无论是作为姐夫还是合作伙伴,北辰拓并不是一个良人,你别掺合进去了。”
  四大家族中,北辰拓和东方墨的斗争已经搬到了明面上。
  南宫家主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但是历年来,西子家族都是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保持中立的状态。
  万一被牵扯进去,一招不慎便是整个家族的覆灭。
  西子倾神色一凛,淡漠的望了西子朗一眼,凉薄的说:“现在我才是西子家族的家主。”
  言下之意,她说了算。
  西子朗闻言,心头划过一阵无奈,朝着西子倾讽刺一笑说:“呵……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公事公办,以后我做什么你也别管。”
  西子倾甚至没再给西子朗一个多余的眼神就离开,西子倾的一意孤行也让西子朗彻底没有了劝解的心思。
  两人离开之后,南宫锲才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他着实没有想到,晚走几步还能听到西子朗姐弟的这么一出大戏。
  “啧,西子朗竟然敢和她姐姐硬扛,这哪里是个废物应有的架势?”
  南宫锲一边感叹,一边悠哉的往回走,可他不知道,北辰拓现在恨不得抽死他!
  那一口冷风似乎灌进了梅可卿的骨子里,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眼见梅可卿的脸色开始发青,北辰拓神色也慌张起来,他将缩成一团的梅可卿放在床上,有些着急问:“药呢?”
  自从中蛇毒从医院出来之后,南宫锲就为梅可卿配了应急的药,虽然有些治标不治本,但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能救人命的。
  梅可卿忍着疼痛,咬唇哆嗦着,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在……包里……”
  药是南宫锲帮忙放在包里的,梅可卿看不见,为了方便寻找,所以一直没有把药放去别的地方。
  可北辰拓不知道是哪一个包,当他找到药时,梅可卿已经痛的快没有意识。
  药是液体的,北辰拓拧开药的盖子,把缩成一团的梅可卿扶了起来,想把瓶子里的药往梅可卿的嘴里灌,可此时梅可卿已经没有意识,她只本能咬着唇缓解身体的疼痛。
  倒出来的药顺着她的唇角全部流到了脖子上,北辰拓想用手扳着她的下颚,让她张开嘴,可他的手一触到梅可卿的下巴就知道这个方法不行,她的牙关咬的太紧了。
  她这样是喂不进药的。
  北辰拓皱眉想了想,回忆起之前在岛上梅可卿给自己喂药的方式,最后自己灌了满嘴的药,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