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不过是难堪
  魏意琴的表演梅可卿没有再看,她把目光全部放在北辰拓的脸上。
  她静静的看着他,心中隐约抱着一抹的期待,期待他反驳,期待他……公平的对待。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他默认了魏意琴的作为。
  梅可卿收回目光,垂眸嘲笑着自己,明明知道结果,还在期待着些什么呢?
  随后,她一言不发地离开。
  只是,当梅可卿经过北辰拓身边之时,手臂被他抓住:“医院的事,给我个解释。”
  居然敢私自跑来医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可这话听在梅可卿耳中,却变了一个意思。
  梅可卿心中一寒,她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真的听见他开口维护魏意琴时,她还是哪以忍受心中的伤痛。
  北辰拓,是不是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个人?
  她会痛,她也有尊严,他怎么能在母亲的急救室外……不分青红皂白就针对她?
  他一心要维护魏意琴,可他知不知道魏意琴做了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她为他所厌,所以就可以被肆意欺凌吗?
  睁开眼睛后,那眸子的伤痛已经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死灰,梅可卿也不挣扎,只灰败地瞧着北辰拓:“你想怎样?是要打我一巴掌?还是又让我下跪磕头?”
  她眸子满是妥协,她想着,反正反抗不了,不如让他们出完气,自己好安安静静等母亲。
  北辰拓被梅可卿眼中的灰败刺得眉头紧皱,明明是她私自违抗命令来到医院,怎么她还一副受惊屈辱的样子?
  他打她做什么?又提下跪,她是没有尊严吗?
  他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想怎样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两人一个愤怒,一个失落,以至都没发现自己以为的和对方理解的根本不一样。
  北辰拓放开梅可卿之后,她很识趣的远离北辰拓和魏意琴两人,走到离急救室的门更近的地方,闭上眼,流着泪,一个人等待着。
  远处,北辰拓神色复杂的望着梅可卿,也一言不发地站着。
  魏意琴见北辰拓来了之后,目光都被梅可卿吸引走了,心中嫉恨难耐。
  而且,北辰拓对梅可卿不满,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她被梅可卿打的脸都肿了,梅可卿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让她怎么甘心!
  她瞪了一眼远处梅可卿,才故意娇滴滴的说:“拓,我的脸好疼,你陪我去看医生好不好?”
  哪知道北辰拓依旧盯着远处的梅可卿,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见此,魏意琴更加嫉恨梅可卿,那眼底的怨毒差点绷不住。
  魏意琴不死心的贴上北辰拓的手臂,说:“拓,我们……”话没说完,北辰拓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他眼眸的警告吓得魏意琴立即收回了手,不敢再作妖。
  魏意琴这边消停了下来,但是……
  “卿卿,卿卿……”隋子参从另外一边疾步走了过来。
  魏意琴和北辰拓都望过去,北辰拓眼里迅速堆上冷厉。而魏意琴,则带着一脸惊讶和兴味盎然。
  魏意琴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真没想到隋子参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国了,看来这次上天都要让她赢了!
  以后她只要盯着这三人,偶尔凑一把火,轻轻松松就能把梅可卿和拓拆散。
  而梅可卿一直等到隋子参来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才发觉隋子参的到来。
  隋子参来到梅可卿的身边,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只担忧的望着梅可卿,安慰说:“别太担心,梅姨不会有事的。”
  此时,一直假装坚强的梅可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参哥哥,我……”
  梅可卿想象不到,失去母亲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隋子参知道,八年前,秦父和梅可卿断绝父女关系,从此梅可卿改为母姓。梅兰这边也是没有亲人的了,所以,梅姨是梅可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隋子参曾经也是家族弃子,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清楚一个人的煎熬,好在他挺过来了,也拿回了曾经属于他的东西,他现在有能力保护她了:“别怕,你还有我。”我这一辈子都会守护着你,这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他想抬手拥抱她安慰,可最终还是改为拍了拍她的肩。
  可从背后看去,梅可卿像是被隋子参拥在了怀里。
  发现这一幕的北辰拓目眦尽裂,他冒着浑身的寒气,迅速来到两人的身边,一把将梅可卿夺了过来。
  隋子参被北辰拓的大力推的往后退了两步,火力十足的斥责:“北辰拓,你疯了!”他听见梅可卿被抢过去时,嘭的撞在北辰拓的身上,她该有多疼?
  既然北辰拓丝毫不在意她,又何必抢她!
  北辰拓拥紧抢过来的梅可卿,不甘示弱的反骂:“我看疯了的是你!”
  “够了!”梅可卿奋力喊出这么一声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她疲惫的恳求:“北辰拓……你能不能放开我?”她实在不想在母亲的急救室外见到他们争吵。
  梅可卿的声音在弱,恳求在真诚,听在北辰拓眼里,那也是她对他的拒绝。
  北辰拓眼眸寒意更甚:“你刚刚说什么?”她愿意和隋子参相拥,却不愿自己碰?
  北辰拓怒火中烧,不但没有松开梅可卿,反而更加搂紧了她,:“梅可卿,我才是你的丈夫!”
  身边的隋子参想上前抢人,却因为丈夫二字止步,他只能强压着要上前动手的愤怒。
  魏意琴因为丈夫二字,更是满脸的妒忌,怨毒的目光一刀刀刺向梅可卿的脸,尖锐的指甲都把包包刺破了。
  而当事人梅可卿也因为丈夫二字身躯轻颤……
  丈夫?他指的是那种丈夫?
  是时刻污蔑她红杏出墙的丈夫?还是指将她的自尊丢在小三脚下践踏的丈夫?
  梅可卿抬起头,通红的眼眸无神的注视着北辰拓问:“你一定要在这里……让我难堪吗?”
  梅可卿眼里深深的痛苦像一桶油引燃北辰拓更加磅礴的怒气。
  她觉得他的拥抱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