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
  北辰拓说完就走了出去,梅可卿急了,母亲这几天是手术的关键期,魏意琴那里还没有松口捐献骨髓,她哪里有时间呆在家里?
  梅可卿急切追上前争取说:“北辰拓,我保证不会耽搁你的一日三餐,可我妈马上要做手术了,我呆在家里怎么照顾她?”
  北辰拓像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说,侧身给了梅可卿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已经请了顶级护工。”
  “可是我……”可是他把魏意琴给的离婚协议撕了,她还要找魏意琴解释这件事啊。但这些话又不能和北辰拓挑明,梅可卿急的汗都留下来了。
  北辰拓脸上的笑意全部消退,连眉宇间都散发出戾气:“可是什么?可是你还要去见隋子参对不对?”梅可卿满脸的惊讶更让北辰拓觉得自己猜对了,他带着梅可卿看不懂的阴狠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北辰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能这么霸道。”梅可卿的话完全没有让北辰拓的脚步停下。
  北辰拓上了车,最后不忘追加一句:“看紧她,若是太太今天出去了,你们所有人都别来上班了。”
  他这话是说给梅可卿听的,梅可卿这个女人虽然愚蠢又虚伪,但却该死的心软,她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受她连累。
  梅可卿眼睁睁看着北辰拓的车绝尘而去,眼睛通红却已经流不出眼泪。
  他不信任她,他又逼她!
  他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他到底知不知道母亲对她的意义,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拿她当借口的啊!
  梅可卿疲惫地返回房间,出去已经无望。
  她想拿手机打电话,却把房间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手机,才记起电话昨天落在病房了。她也不记得魏意琴的电话号码,没有手机根本就联系不上她。也不知道下次见面魏意琴又会多加什么要求。
  她自嘲地想:北辰拓,魏意琴,他们两个是约好了一起来逼她的吗?
  梅可卿被关了几天,北辰拓几乎每天都准时回来吃饭,今晚好不容易北辰拓忙没赶回来,梅可卿心中一喜,终于找到机会出去了。
  梅可卿利用为北辰拓送晚餐的借口要出门,北辰拓虽说同意了,却派了两个保镖跟着,意图在明显不过。
  梅可卿无法反抗,只好咬牙接受这暗示的屈辱。他既然认为她红杏出墙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他开心就好。
  反正她的解释他绝对不会听,解释了也不过是自讨羞辱。
  “等会在前面的医院停一下。”去北辰拓公司恰好要经过梅兰住院的医院。
  保镖却回答说:“太太,先生吩咐过,不能让您去医院。”
  梅可卿一顿,北辰拓想的还真是周到,随即她又自嘲想,这算不上他对她的一种上心呢?
  僵了几秒,梅可卿又恢复正常,说:“我只是去见我妈,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去。”她这次见完母亲,拿回手机就走,不会去见隋子参,北辰拓应该也没有理由阻止她了吧?
  保镖犹豫说:“可是……”
  梅可卿干脆板起脸,学着北辰拓的模样,冷漠的说:“怎么?我这个北辰太太的话不管用吗?”说着她趁机摇下车窗,故意贴过去,威胁说:“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从窗户上跳出去。”
  梅可卿今天特意指定了这辆宽窗户的豪车等的就是这一刻。
  保镖只好妥协,梅可卿下车后急切的往梅兰病房走去,她今早起床后眼皮就一直跳,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而这种感觉越靠近母亲的病房越剧烈,梅可卿压抑着心中强烈的不安,小跑着冲向病房。
  “滚!你给我滚!”在距离病房还有好几步路远,梅可卿都能听到母亲愤怒的嘶骂。
  谁在病房里气妈?!
  梅可卿抱着食盒飞奔过去,撞开门,焦急的喊:“妈!”冲进病房里,入目就是梅兰半歪着身体捂着胸口的神态,她浑身被炽热盛烈的红色包裹。
  红色,代表愤怒。
  嘭!
  食盒瞬间滑落在地。
  “妈!”梅可卿冲到病床前,颤抖着抱住梅兰,一下下为梅兰顺气。
  “妈,您先消消气,消消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浓烈的红色,一阵巨大的恐慌笼罩上了梅可卿。
  梅兰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些之后,梅可卿才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在一边看戏的魏意琴:“谁允许你来这里的?你和我妈说了些什么!”
  魏意琴却带着嗤笑,恶劣的回怼:“我只不过和她聊聊家常,说了说实话而已,谁知道你妈神经衰弱突然大发脾气,我还吓了一跳呢。”
  魏意琴的话让好不容易平息怒气的梅兰又升腾起了怒火,她伸着手指着魏意琴,气得手都在颤抖。
  梅可卿一直在抚慰梅兰,:“妈,您别理她。”又冲着魏意琴冷冷地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魏意琴收回表面的笑意,阴沉着脸,恶毒的说:“你当我愿意来这快死人的晦气地方?要不是你自己答应了我和北辰拓离婚,背地里却又阴奉阳违勾引北辰拓,我会来这里浪费时间?”
  魏意琴满意地看着梅兰因为自己的话气得面容扭曲,更加畅快的说:“再说了,我告诉她的都是实话,梅可卿,你难道没有像狗一样为了那一百万医药费答应向我下跪?你难道没有低声下气的求我捐骨髓,难道没有为此答应跟北辰拓离婚?”
  一句一句话像刀子一般凌厉的割裂梅可卿和梅兰的心,梅兰双手死死拽住梅可卿的手臂,颤抖着问:“卿卿,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梅兰红着眼眶期盼,盼望着从梅可卿嘴里听到否定。
  梅可卿的嗓子却突然干涩,她拼命摇头,暗哑着说:“妈,不是的……”
  可着急的梅可卿却不知道,她撒谎的对象是梅兰,最了解她的梅兰怎么可能看不出女儿的谎言?
  她双唇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压抑的悲伤化成泪不停的流出:“卿卿……是妈……拖累了你,是……妈……”
  梅可卿不愿听到这些绝望的话语,这样的梅兰让她心慌极了,更让她惶恐的是梅兰周身情绪色彩的变化。
  她极力解释:“妈,不是的,您信我……求您信我……”
  妈,求您信我,若是连您都绝望了,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人信卿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