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了病床上。
  病房里一片寂静,当薄轶说完那句话后,她久久不能缓过心神来。
  她何德何能,能让薄轶这么信服…
  宁夕下意识咬了咬唇,黑眸垂下,视线缓缓落在自己白皙的手上,二人一时无话,相继无言。
  薄轶的目光一直在宁夕身上,半分都不曾移开过,见宁夕这幅垂眸神情,顿时浑身一僵,误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所说。
  他极为好看的薄唇紧抿在一起,垂在两侧的手也捏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也凸了出来,很显然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里还是没有任何人说话。
  气氛也一点一点凝固起来,薄轶抿着的唇一刻也不曾放松过,面色略显难看,整个人大有一种越来越紧绷的即视感。
  就在薄轶觉得病房的空气,都快要呼吸不上来时,便听宁夕开口了。
  “我…我其实…其实喜欢你很久了。”
  很久很久…
  宁夕说完这句话时,又默默在心中补了一句。
  上辈子作为沈曦的时候,她经常出入各大商业,而每每和一群成功人士碰面时,听得最多的一个名字,便就是薄轶。
  薄轶小小年纪,手腕却十分狠厉,可以说薄家能有今天的成功,是离不开薄轶这个人。
  她与薄轶年龄相差较大,那时对薄轶的感情,也只是觉得后者厉害,是个假以时日不得了的人。
  可伴随着这辈子作为宁夕,她一步一步了解了薄轶这个人,从前对薄轶的感情,也一点一点勃发了出来,令她自己则克制不住。
  优秀的人总是会吸引优秀的人,即便有些相差较大的年龄,也同样会吸引着对方。
  听了宁夕的话后,薄轶底下的头立马抬了起来,黑眸中闪过不可置信,神情惊讶极了,伴随而来的情绪,是急剧的欣喜雨愉悦,甚至令他有些高兴的不着头脑。
  宁夕的这一番沉默,又突然向薄轶告白,于薄轶来说,是一件让他极为不淡定的事情。
  “你、你怎么会对我喜欢我很久?”
  薄轶心中高兴,却也想知道宁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自己,尤其是在听到宁夕说自己有沈曦的记忆后,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宁夕问完,有些苍白的唇抿在了一起。
  她抬头看了眼薄轶面上的深情,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刚才我说我有沈曦的记忆,你也相信,但你要知道,从前沈曦是何等的优秀,自然接触的人也很优秀,其中便包括了你,只是那个时候对于你的感情…”
  宁夕说到这里,微微停顿,接下来的话倒是令她有些不好开口。
  薄轶已经完全被宁夕这话吊起了胃口,他喉结微动,立即出声追问:“对我的感情怎么样?”
  “那时年龄比你大,我又一心扑在沈家的家业上,对你有所想法也会克制,渐渐便成了一种姐姐对待弟弟的感情。”
  宁夕中途深呼吸了好几口水,才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些话都是她的真实想法,一点假都不带。
  薄轶当年要不是年龄小,宁夕觉得自己真的可能会有所出击,所谓女追男隔层纱罢了。
  只是那时沈家的问题颇多,再有她方才说的那话,所以对薄轶的感情是完全压制了起来,最后也变成了她所说的姐弟之情。
  薄轶闻言这些,捏紧的手渐渐松开了来。
  他很庆幸宁夕与他说了这些,从另一方面来说,宁夕对他坦诚,是一件对他来说很开心的事情,说明宁夕心中真的是有他的位置所在。
  但他听完宁夕的这一番话,心中也不免有些觉得遗憾。
  遗憾的点在于当初沈曦只是把他当弟弟,如若那时自己知晓沈曦对他的情感,他断然不会压制自己,一定会主动出击,
  之后的事情,说不定早已经是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
  薄轶紧抿着的双唇终于松懈开来,他勾了勾唇露出笑容。
  心中虽然有遗憾的存在,但能听到宁夕说喜欢自己的话,薄轶还是十分开心。
  “你能喜欢我,已经超越了所有成功事情而来的喜悦。”薄轶低头看着宁夕,这句话直把后者有些苍白的面色而逐渐染上红晕。
  宁夕说出那些话,对薄轶坦白,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也怕薄轶不相信,不过现下看来,后者已经沉浸在她话中的喜悦中了,见此宁夕也露出了笑容,看着薄轶的黑眸极为温柔。
  薄轶看着心爱的女人笑着,顿时觉得口渴的紧,身上也不由发热,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他情不自禁伸手摸着宁夕后脑勺,随即低头吻上了那较白的双唇。
  “唔…”宁夕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拽着薄轶的上衣。
  虽然已经活了两辈子,可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非常的少,经验也是少之又少,尤其还是面对自己喜欢的男的。
  宁夕双颊越来越红,不禁出声。
  薄轶闻声,黑眸闪过喜悦,闭上了双眼,投入其中,宁夕却忽而皱了皱眉。
  薄轶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宁夕异样,旋即起身,这才发现不小心压到宁夕的伤口,见此他便才停下来。
  “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再给你检查检查?”薄轶神色有些懊恼,懊恼于自己方才的情难自禁。
  若不是宁夕忍下了这伤口的疼痛,约莫他自己还察觉不出。
  薄轶双眸担忧的看着后者,生怕宁夕有哪里不舒服,唯恐后者压着不适来瞒着他。
  宁夕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宁夕虽然这么说着,可薄轶是一点也不信,除却宁夕面上因为害羞而起的红晕,其他地方一丝血色都没有,这话听起来也极为没有可信度。
  她见薄轶还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失笑,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
  见此,薄轶叹了口气,旋即开口:“罢了,你现在好好躺下休息,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强忍着,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