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云姬
  太子的眉心紧蹙,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额娘的意思是这里面有人在推波助澜?”
  “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皇后冷冷的嗤笑了一声,眸子冷冷的在太子身边扫过,指尖轻轻的在茶盏上面的花纹上面摩挲着,咬牙切齿的道:“一旦我们对云姬发难,你与皇上之间的间隙可就大了。”
  皇上对太子的不满越积越多,一旦爆发出来,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背后的那个人好毒的居心啊。
  太子被皇后的一番话惊得一头冷汗,汗涔涔的看着皇后,眼神之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呵呵。”皇后呵呵的冷笑了几声,她伸出一只手示意桂秋把她扶起来:“往后做事情之前好好的斟酌斟酌。”
  “是。”太子一脸恭敬的回答,看着皇后的眼神之中越发的多了一丝敬畏。
  “回去吧。”皇后对着太子拂动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似乎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彩贵人中毒始终都是后宫的事情,知道太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儿臣明白了,儿臣告退。”
  待太子离开之后,皇后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桂秋,似是在闲聊一般的道:“桂秋,你可知道容妃这几天在做什么?”
  桂秋先是微微的一愣,但是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缓缓的道:“这几日容妃都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在流华殿中礼佛呢。”
  “礼佛?”皇后冷哧一声,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屑:“这是对外的说法罢了。她现在心里的怨愤大着呢。”
  桂秋的心里咯噔的跳动了一下,她看着皇后姣好的侧脸,试探的开口道:“娘娘的意思是彩贵人中毒的事情与容妃有关?”
  皇后没有直接接过桂秋的话,只是半真半假的道:“这么些年了,本宫也累了,难得做一次旁观者,好好看着她们究竟要怎么蹦跶。”
  桂秋一时之间也揣摩不住皇后的心思,只是在一旁轻笑着连连称是。
  另外一边,万苻坚在得知彩贵人在蓬莱宫中毒的消息之后,沉默了许久,一双眸子之中染上了算计的光芒。
  万平信慵懒的躺在床榻之上,嘴角一扬:“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去蓬莱宫去,在那中毒了也算是活该。”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万平信的眉心却始终都若有似无的蹙起。
  万苻坚看着万平信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浓眉一挑,看着万平信的眼神之中带着戏谑的光芒:“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要忘了,你对凤寰宫的宫女图谋不轨的时候,可是占卜师救了你。”
  听到万苻坚这么说,万平信立刻炸毛:“六哥!我说过了我没有对她图谋不轨,是她勾引我的!”他撇了撇嘴,语气之中带着不屑的道:“我的眼光还没有那么差,会看上这样一个婢女。”
  万苻坚仰起头来大笑了几声,但是眼神之中始终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此刻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替占卜师求求情?”
  虽然说父皇是绝对不会责罚占卜师的,但是若是可以借由这个机会拉进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万平信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道:“现在父皇还没有责罚她呢,等到真的责罚了,再去求情也不迟。”
  虽然心中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念在她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也是应该找个机会好好的报答一番。
  万苻坚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按照父皇宠爱她的程度会舍得下旨惩治她吗?”
  “那我们去求什么情?”万平信的手在自己的脑袋上面挠了几下,一脸疑惑的问。
  六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万苻坚看着万平信的样子,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面:“我们现在去跟父皇求情,一来,让父皇心里有个谱,我们跟占卜师的关系不错;二来,这件事若是让皇后他们知道了,与占卜师之间的间隙就更大了,纵然到时候她不帮着我们,至少也不会拖我们的后腿啊。”
  “是是是,六哥好计谋。”万平信这才绕过了弯来,一连说了三个是,他笑眯眯的看着万苻坚。
  脑海之中浮现那日在皇后的刁难之下,万苻坚准备牺牲自己的作为,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御书房之内,万璟迁手持朱砂笔正在批阅奏折,在听到太监的通传之后,眉心饶有兴致的挑了一下:“你说六皇子和八皇子求见?”
  “是。”
  万璟迁将手中的朱砂笔放在案上,宽大的袖子一甩,朗声道:“宣他们进来,朕倒是想要听听他们此次前来是所谓何事。”
  “嗻。”小太监答应了一声便猫着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参加父皇。”万苻坚和万平信行了一个礼,一派恭敬的模样。
  “平身。”万璟迁的手捂在自己的唇瓣上假咳了几声,眸光在两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
  万苻坚倒是没有急着回答,手将自己下身的衣摆撩起,跪在了万璟迁的面前磕了一个头:“父皇,儿臣等本不应该插手后宫之事,只是此时涉及到占卜师,所以才斗胆来求见父皇。”
  “哦?”万璟迁的眉心微微一动,唇瓣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的手似无意般在桌面上叩击着,一双眸子满怀深意的看着两人:“你倒是说说,究竟所为何事。”
  “儿臣听闻彩贵人在蓬莱宫中毒了。但是儿臣愿意与八弟与性命担保,占卜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歹毒的事情来,望父皇明察。”万苻坚一字一句的说道,刻意加重了担保二字。
  万璟迁的一双眸子将万苻坚给上下的打量了个仔细,脸色变了变,他挥动了一下明黄色的衣袖,将案上的茶盏给重重的拂到了地上,瓷杯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万平信的脚一软,随即跪了下来:“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荒唐!”万璟迁重重的在桌子上面拍了一下,眼神之中带着愤怒的在万苻坚的身上扫过:“这后宫之事也是你们能够插手的吗?”万璟迁停顿了一下,瞪着跪在下面脸色未变的万苻坚,心中更加恼火,抬手将桌上的砚台举起朝着万苻坚所在的方向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