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府
  苏尚书被说的什么话都反驳不了,确实一直以来他都是偏心着苏如英的。
  谁让苏挽夏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生得与那女人如此之像,叫他无比厌烦。
  苏尚书自知理亏,转而又寻别的话头说去了:“那你擅作主张把子翥带走是什么意思?”
  “此事我是派人与你通报过得,怎算是擅作主张,再者是成王殿下要求的,若你要不悦了,大可去找成王殿下算账去。”苏挽夏悠悠道。
  苏尚书气结,偏生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来,只得冷着脸道:“那今日我来接子翥回去。”
  “爹爹我想继续留在姐姐这。”苏子翥怯怯道。
  苏尚书怒喝:“不像话,这里不是你家,给我回家去。”
  说罢伸手就要拽,苏挽夏忙护住苏子翥道:“王府之中有不少古书,有助子翥的功课,爹爹目光也该长远些,别为了姬妾的床头风,就想着把儿子带回去给他们出气。”
  苏尚书气急了,不管不顾大骂道:“你这忤逆不孝的小畜生!”
  扬手就要掌掴下来,苏挽夏冷然躲开,目光幽幽,心底寒凉。
  这个爹还真是有够混账的。
  “本王说王妃院子今日怎么会这般热闹,原是苏大人来了。”清朗有力的声音让苏尚书一个激灵。
  苏尚书颇为狼狈,堪堪收回手,上前行礼。
  洛湛年神色淡然,随意的拿起一旁的古书,就问起苏子翥了其中的难题。
  一来一去,竟聊的不亦乐乎。
  苏挽夏见状,十分端庄贤惠的在一旁道:“我去吩咐厨房做些点心过来。”
  转而笑盈盈的看向苏尚书道:“爹爹要不要来一些。”
  苏尚书哪里吃得下,讪讪的摇头,连要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只能恭敬行礼道:“既然殿下如此喜欢子翥,那臣过几日再来接子翥回去吧。”
  说罢便要告退了,苏挽夏也跟着苏尚书出去,忙不迭说道:“若我是爹爹,亦或者刘姨娘,断然不会在现下还思量着如何欺负人,我就算与成王殿下仅仅因恩成亲,那我也都是正儿八经的成王妃,何不目光长远些。”
  “子翥能得成王点拨,日后功名都是苏府头上的,爹爹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世人皆知,苏湛年谋略无双,若是子翥可以得其真传,他日就算他不堪皇帝重用,也有儿子出息养老。
  苏尚书虽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却依旧拉不下脸,臭着脸离开了。
  苏挽夏深吸一口气,其实若非洛湛年的出现,她确实是没有多少把握能够留住苏子翥的。
  苏挽夏亲自下厨做了杏仁酥,转而捧着糕点前往,远远的就看到洛湛年仔细教导着苏子翥。
  因为年纪相差较大的关系,看起来颇有一种父子的既视感。
  而她端着这一碟杏仁酥,俨然如同是相夫教子的妻子一般。
  放下杏仁酥,她看向洛湛年轻柔的唤了一声:“此次多谢殿下了。”
  洛湛年吃着杏仁酥,挑眉赞叹:“本王是得了一个好王妃,竟做的出这般好吃的杏仁酥。”
  “若是王爷喜欢,我日后常做。”苏挽夏还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一个糕点师,对于这些点心都是颇为拿手的,
  洛湛年眸光意味深长,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愉悦的笑。
  “这自是极好的。”
  苏挽夏吃着杏仁酥偏过头去,这个生得丰神俊朗的男人一笑起来,还真是莫名迷人。
  正逢此时,外头管家前来,拿着帖子道:“平阳侯府的帖子。”
  洛湛年伸手展开帖子,眯了眯眼,不禁笑着道:“是那小世子邀约子翥过去。”
  苏挽夏不禁蹙眉,虽说小孩子不记仇,可突然好到上门发帖子邀约,总觉得哪里颇为奇怪。
  可怎么说也不能驳了平阳侯的面子,自是要应下的。
  次日一早,苏挽夏便领着苏子翥前往平阳侯府。
  招待姐弟两人的是顾卿卿,生得清丽动人,衣着华贵,美则美矣,莫名有些阴森。
  顾卿卿甜笑着端来一碗玫瑰香露递给苏挽夏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我弟弟在书院闯的那些祸,得亏王妃您出手教导,否则我这侄儿恐怕都要走上什么歧路去了。”
  听着顾卿卿的话,似乎是个明事理的,可早在来之前苏挽夏已经打听了一下。
  这顾卿卿历来跋扈娇纵,这般亲切又热情的模样实在与传言太过不符了。
  “顾小姐言重了。”苏挽夏淡淡道。
  顾卿卿指了指玫瑰香露道:“这香露最是滋补,是宫里娘娘最喜欢的了,说是喝下去去养颜,而且身上还会有玫瑰香气。”
  “王妃喝了,说不定没过几日就有好消息了。”
  顾卿卿说着这话,似笑非笑,眸光渗人。
  苏挽夏只觉得颇为尴尬,不失礼貌的抿唇淡笑了一下。
  顾卿卿眸光微寒,这般模样在她眼底似乎是附和她的话,让她心底的嫉恨越发涌起。
  于是极力让苏挽夏喝玫瑰香露,生怕她怀疑,自己端起自己那碗喝了几口。
  苏挽夏想来她也不至于害自己,毕竟他们无冤无仇的,于是热情过了头罢了。
  玫瑰香露闻着香甜,沁人心脾,古人制作这些甜汤颇有一手。
  入口绵绵,却是良品。
  顾卿卿不知为何坐在了苏挽夏的身边,十分亲热的拉起了家常。
  无非是一些无聊琐碎的八卦,苏挽夏淡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一旁的杏儿突然凑过来道:“王妃,容奴婢把这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已经不新鲜了。”
  苏挽夏心底感叹,这是什么暴发户的生活,不过才过了一刻钟不到。
  不过她并非平阳侯府主人,也轮不到管人家如何处理食物,便微微侧身由着她收拾。
  冷不丁,丫鬟手中那碗玫瑰香露打翻了,直接淋在了苏挽夏的长裙之上。
  “王妃饶命,奴婢该死!”丫鬟当即跪下磕头,先把罪给认了,一旁的顾卿卿更是道:“杏儿你这蠢丫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苏挽夏总觉得这主仆二人似是在唱双簧,可是初来乍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起身道:“反正王府不远,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晚些再派人来接子翥。”
  顾卿卿拉住苏挽夏的手道:“这怎么行呢,若是被别人看到,亦或者被殿下知道,都要以为我故意欺负王妃你呢!”
  “杏儿,还不带王妃去换一身衣服!”